阿婆的感觸
2025/08/15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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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新聞報導中國濟廣高速公路傳出小貨車側翻意外，隨著高速公路交 通警察趕到現場處理的時候，竟然發現高速公路上還有五頭豬逛大街，雖 然當下並沒有造成重大傷亡，但警方在追問翻車原因之際，司機則回答： 因為豬隻在後車廂內打架啊！ 那位司機大哥果真幽默極了，虧得他想到是因為豬隻打架而重心不穩才 導致翻車，然而雖然不見得是如此之故而出了意外，可是假如貨車上的豬 隻若沒固定好，也有可能因為飆車、剎車、或是豬隻移動而翻車。 相對這一樁豬隻仔運車輛翻車意外，其實在台灣國道開車行駛之際，偶 爾也會發現「南豬北運」的貨車呼嘯而過，不過那一類快速奔馳貨運車斗 內的豬隻，通常都是每一頭豬隻緊貼著另外一隻，中間根本沒有足以造成 移動的空間，就如此一般被運送到目的地。 當然貨車上的豬隻，其目的地通常是終點站的屠宰場，因此牠們經歷一 段極其不舒服的行程之後，便無奈地走向生命終點。 提到豬隻無奈的宿命，不禁想起有一位長官應邀前往豬隻拍賣場參觀之 際，看到標記號碼的豬隻，依序從狹窄的通道走秀而過，拍賣人員在其背 後以棍棒驅趕，場內看台上的買主便依照行規和程序下單，完成一樁樁豬 隻叫交易。 「豬隻循著通道而過的時候，偶爾因『腳軟』而失足跪下，雖然極力想 要重新站起來但是並不太容易，然而後面驅趕的職員並不心軟，奮力用各 種方法加速疏通，甚或棍棒齊下排除障礙…」那位長官看到此種情況覺得 蠻難過。 當然商人宰殺家禽、家畜以供人們食用，難免會有一些讓人怵目驚心的 畫面，因此假如當下目睹其處理過程的話，也許在心中會留下一些難以言 喻的感覺，所以古人就有一種「聞其聲而不忍食其肉」的說法。 以前到傳統市場買菜的朋友，都會經歷到商家現?宰殺家禽或魚類的情 況，不過多年前因為禽流感病毒肆虐之故，因而禁止攤商以現場宰殺家禽 販售，取而代之的是電動屠宰雞鴨鵝肉，所以顧客在視覺上少了一分血腥 的畫面，讓前往菜市場採買的人，覺得比較舒坦與自在許多。 由於人們喜歡購買溫體肉品的感覺，因而當時此一措施推出之際，大家 難免會感到不太適應，不過比起血淋淋畫面與乾淨處理的銷售方式，後來 人們還是改變了消費習慣而慢慢接受。 記得在市場轉變成為電宰肉品的緩衝期間，我們看到媒體報導說：傳統 市場業者趕在禁止令之前，乃透過電宰廠商宰殺家禽，藉以儲存足夠的貨 源以便應付市場之所需，因此在幾家大型電宰場附近的溪流，到處可見到 血流成河的現象，形成名符其實的紅河奇景。 雖然大家不知道記者從哪裡得到此一消息，或者只是媒體憑空杜撰的臆 測新聞內容，但是光想像血水流入溪流的景象，就足以讓人感到不太舒 服，當然也就別說「紅河」所造成汙染疑慮之後果了。 然而不管紅河的現象是否屬實，其實大家對於河川被工業廢水、養豬場 或其它不明來源所排放汙水汙染之畫面，倒是經常透過媒體之報導，可以 發現河裡的魚、蝦、和貝類等生物因此而死亡，不禁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而 備感遺憾！ 由於國人近年來大都具有某種程度的環保意識，因此看到類似新聞報導 之際，總會隨口對於那些沒良心的業者批判幾句，可是假如大家在捫心自 問之餘，也許很多人其實也在不經意當中，會製造出許多汙染物質而不自 知。 不過回到現宰殺雞、鴨、鵝等場景，不禁讓人想起村子裡有一位大叔， 多年來他都以宰殺家禽販賣維生，所以每逢農曆許多重要節氣的日子，或 村子裡寺廟辦理法會而舉行拜拜的時候，村民大都會向他購買雞或鴨等家 禽當作供品。 「尤其在農曆過年大節日前幾天，拜拜供品需求量更是大肆增加，當然 大叔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因此一整天都可以聽到宰殺雞隻所傳出來哀鳴的 聲音，讓人聽了覺得很難過。」一位阿婆不禁說出了她的心底話。 雖然阿婆覺得聽到雞隻被殺之前的聲音很難過，可是依循傳統習俗的原 因，她還是跟這位大叔買了好幾隻母雞當作供品，有的用作拜佛、敬神， 有的則是祭拜祖先之用，所以這兩者之間似乎有些矛盾和衝突，可是類似 的劇碼依然在村子裡一再上演。 這一則村子裡的掌故和祭拜之風俗，讓人想起上述古聖先賢曾經有「聞 其聲而不忍食其肉」的說法，假如用在村子裡宰殺家禽的情況，聽到一籮 筐的待宰雞隻無助的悲鳴之餘，那麼很多人大概都不敢吃雞肉大餐了。 這樣的說法其實也不為過，好比人們在有些土雞城、或是活魚三吃的食 堂，不就是標榜「現撈」並宰殺活蹦亂跳魚兒為號召的嗎？店家任由顧客 在大魚池裡撈捕一條魚，當場在大家的面前以刀子比較鈍的那一面用力把 魚兒打死之後，便直接下鍋烹調美味可口的鮮魚大餐了。 我們很難想像顧客看到這樣的情況，果真還有食慾去享用活魚大餐呢？ 這樣的情況也讓人想起當年在高中的時候，老師提到大陸上有人喜歡生吃 猴腦的傳說，大家不但覺得那是很殘忍而無法想像的事，而且想到猴子被 夾在餐桌底下極其痛苦而掙扎的畫面，不禁懷疑有人真的會用這樣的方式 來滿足口腹之慾呢！ 我們寧願相信人們還是具有惻隱之心，就好像看很多人到媒體報導廚師 烹調螃蟹時，把蟹殼用力扒開而露出蟹膏之際，可以看到螃蟹張開巨螯而 痛苦掙扎的樣子，其實儘管大廚師的手藝再怎麼精巧，螃蟹大餐的佐料再 怎麼香辣可口，如果想到其現場烹調過程，想必有些人還是不忍享用螃蟹 大餐吧！ 從令人聞之色變的禽流感談起，到政府禁止生宰活禽的措施，以及傳言 「紅河」的環保話題，我們並沒有自認為清高的意思；也不是全然素食主 義者；更不是反對宰殺家禽或魚類來烹調，因為這是大自然食物鏈之一 環，所以必須有人來從事類似的宰殺行為，然後提供人們必要的食物和營 養之所需，才是比較合乎現實而自然的情況。 不過當我們提到紅河的現象時，只是基於凸顯出人類和大自然和諧相處 的一種過程，所以人們在滿足基本需求之餘，還得要顧及環保的重要和永 續性，以免因為粗暴的舉止而刻意破壞了美麗的地球，那麼就不是一種很 聰明的行為和現象了。 同時我們也敬佩手持大刀宰殺家禽而提供食物的人，因為他們替眾生揹 負了殺生的業障，人們才得以享有足夠的營養，和維持生理機能所需要的 食物，當然值得大家給予尊重之意思。 不過倘若回到「聞其聲不忍食其肉」的話題，那麼也許大家盡可能避開 類似殺戮戰場的場面，讓動物或提供人們食物的生物，能夠更有尊嚴的完 成捨身相報的大愛，切勿以活生生的宰殺場景來增加怨懟之情，那麼應該 是一個比較讓人覺得舒服而坦然的情況，也是人們必須面對和省思的課 題。 因此看到豬隻打架導致貨車肇禍的新聞，乃至於提及阿婆所興起的一些 感觸，想必也是許多人都會有類似共同的心聲，所以人們往往會在有些地 方發現「獸魂碑」豎立在某個角落，也許可以呼應阿婆慈悲的想法，以及 對於捨身提供食物的家禽與家畜，表示一定程度感恩和尊重之情懷，不是 嗎？ (台灣好報114.07.06西子灣副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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