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 ...
udn網路城邦
水蛇Water Serpents
2012/11/09 21:35
瀏覽284
迴響0
推薦2
引用0

水蛇Water Serpents

 

I.  「所有兩情相悅的感覺,無論表現得多麼超塵絕俗,都根源於性衝動。」叔本華

貓與狐還有妳,來到山城的妳們都在用一種嫋娜的姿態遊走愛情。貓裸著上半身準備換上睡衣,邊和狐說著初次見面的雛鳥,雛鳥是一個年輕的男孩,貓太寂寞了,像拘捕獵物一樣猛地攫住雛鳥,他是她第一個在山城的過客。然而雛鳥卻教貓失望不已,笨拙的,無論在親吻或者擁抱,都讓她驚恐她自己心裡所有的冷漠以及無感是否是繼上一段戀情的後遺症。貓緩緩地把牛仔褲從雙股褪下,說到此時仍舊心有餘悸,貓最自豪的是自己無盡的熱情澎湃,那時候雛鳥明明也是熱情的,可是她自己卻是這樣的冰冷,她決定要放掉這隻雛鳥。妳邊倒著牛奶遞給狐還有貓,臉上盡是認真的想。狐不禁笑出聲,妳仍是執意問著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貓說,那種吻著對方,可似乎有另外一種靈魂出竅的身份窺伺著一切,實在很難投入那種身體與心是分開的狀態。妳看雛鳥,長得白白淨淨又高,照理說是很符合貓對於病弱軀體的迷戀。妳忽然問著,難道不能就和雛鳥柏拉圖式的愛情嗎?貓此時瞇起眼睛點了一根菸抽著,那表情讓妳知道妳大概說錯了什麼,貓對妳說著,柏拉圖式的愛情不是以偏概全的精神式戀愛,他所說的是我們都在追尋從靈魂深處的愛戀,包含肉慾,要是可以我也想。狐認真的對妳說著,關於愛情從來就不是心理的產物,它從妳的鼻腔氣味發生,我們不靠視覺相愛,每愛一次就瞎一次狗眼。妳彷彿懂了,但又有些模糊。所以……意思是費洛蒙吧?貓跟狐舉起牛奶杯向妳致意,今夜宣告妳一直相信的愛情並不從心理發生,一切都從生理感知。雛鳥的氣味不適合貓?所以也難怪他叫作雛鳥,一點味道都沒有,看來可口的樣子,獵捕時才發現時機都錯了。

貓從二十歲之後,她的記憶都來自身邊陪伴她的男人。但那是否也太多站?她有時候也想留下來乾脆也不走,可是卻身不由己的再度跳進流水而去。常常一陣恍惚,以為支流處是無窮盡的幽謐水源,奮不顧身的游進,她可以感受初愛時那緊貼她肌膚的熱浪,像胎衣溫柔包覆她,不安全感會瞬間被瓦解,相信那汩汩流遍她全身的愛不會消亡。沈浸之時,她早已擱淺。源頭是一片枯林,偶爾降下的陣雨猛流進那主脈的溪流,欺騙她前去尋找潛意識裡的嚮往,每拖著身體往回游去,就越可以感受那些微小的砂礫刮遍她全身,刷開柔嫩的肌膚,淌出來的淚與血和在半溼的沙岸形成玫瑰般的旋與顏色。令人觸目驚心的艷色與過去,她保持理性,預見將要發生的不停預告。終於讓雛鳥誤以為是他不夠愛她。夜雨中,雛鳥讓她游回主流去,她滿懷感激的想要急忙離去卻又假裝傷心猶疑,當雛鳥一轉身,她就猛力的與湍流奔走。

匯流之處貓遇見同樣物種的狐與妳,逡巡著回憶與現實,百思不得其解的遊蕩,最後成為妳們的習性。專屬妳們這類生物的特有傷痕,一道道遍佈怦然跳動的心,切割起來美得就像鑽石一樣。三個人神經都是敏感的連空氣濕度都會惹得頭痛欲裂的人,那過份敏感的神經,可能在三人各自某個時空裡被往事炸開過,所以一根根的都裂成兩半,絲絲密密的佈滿指尖還有鬢髮。

II. 「他們對於所愛的人沒有欲望,對於他們有欲望的人卻又沒有愛。」─弗洛伊德

狐夜裡是習慣取暖的,她在迷濛間以為身旁的人是她最愛的苦行僧,不由得情緒澎湃擁抱著。苦行僧離開這裡很久了,那漂亮的側臉、健美的軀幹,是被禁錮在純愛丹爐裡面等待燒化的肉身;時間一久,狐不禁產生一種被害狂想,想著苦行僧是否利用狐對於愛情產生的妖嬈,藉以來修煉自己的道行。他是純愛的信仰者,雖然有著欲望卻寧願只是愛撫而已,更幾近於苦行僧式的。好似百年孤寂裡面第一代的邦迪亞與易家蘭,怕身為近親的兩人生出有豬尾巴的孩子,易家蘭的母親給易家蘭縫上紮實的貞操帶,兩人在暗夜裡痛苦的翻滾磨蹭。

痛苦的只有狐吧,他喜歡這種他稱之為的純愛界線。也無所謂來不來的原因,原因就僅只是對於愛情信仰的態度不同。狐的腦袋裝滿各種支離破碎的苦行僧,眼神、氣息、髮絲、嘴唇,多麼難以忘記,她是專為苦行僧設計的攝影機,在怎樣的人群裡總能立刻看見他,永遠都有著景深來標記她心裡面最愛的苦行僧。記得初次相遇的兩人,純粹的沒有雜質,相處的彷彿早已熟識的自然,那是戀愛的伊甸園時期嗎?隨著象徵欲望的蛇降臨在伊甸園裡的時候,狐與苦行僧就各自分道揚鑣了不是。狐不斷地想著,關於性與愛是否可以被一分為二這樣乾淨又純粹,她能不能在別人的汗水與體溫裡永遠留給苦行僧一個純愛的天堂。狐的確努力過,試著追隨苦行僧的純愛旅程,但不同的是,苦行僧可以在摩挲的汗水淋漓中,感到煩躁以及隨時為著純愛信仰的警醒,狐卻難以遏制在摩挲裡猛烈燃起的欲望,想愛就得依照苦行僧的純愛教條去實踐,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愛著苦行僧。性是狐的愛情信仰,當她赤裸身體一無所有的時候,她要明確感受自己還能夠被徹底珍愛。那段時間,她曾想要靠近另一個男體,卻只能感到莫名的作噁。戀愛嗅覺說,殘忍現實又輕易可以剝奪,當嗅覺的記憶還未喪失以前,愛情都能夠成為狐的貞操帶。隨著苦行僧漸漸的不再靠近,嗅覺的記憶消散後,愛情帶來的排他性,也就漸漸的消失了。

誰來拯救她冷漸下去的黑夜,偷渡者是這樣恰巧來到她這樣無止盡的黑夜裡,就躺在她身旁。狐在迷濛中手被緊緊握住,偷渡者的臉貼上來狐不由得迎上去,夜裡的黑更深沉,不停的往下淪陷,她甚至想要哭,在她緊擁偷渡者卻想著苦行僧。狐感受來自千年前的絕望愛情,高陽公主在狂熱的性愛裡專心的想著辯機。狐拚命想著如同辯機的苦行僧自幽暗處緩緩走來,他會來拯救她的,把他的熱與燙都交給她的。狐的忘情,偷渡者早早的繳械。她的辯機最終沒有來拯救她,為著他而堅持的愛情毀於這一夜。偷渡者那美麗的臉,綻放著年幼的妖異;狐在黎明之時,發現她體內那復甦的能量,汩汩流動。沒有永遠的愛情作為純愛旅途擋風遮雨的大衣,苦行僧是不能夠做出這樣的承諾。狐開始打從心底討厭一知半解的純愛,她要真實的樂園不要彷彿的海市蜃樓,此後離伊甸園遠遠地,再也不回頭。

偷渡者帶著她從伊甸園偷渡到感官世界,狐感受到熟悉的溫度、濕度。縱身一躍,狐游進水流處,她回到母親子宮裡被羊水包覆的溫柔,她要開始演化成真正的感官動物。

III. 「在交媾以後,所有動物都會憂鬱」─亞里斯多德

山城雲霧滿天的情況不比雨都少,空氣裡也常常是濕冷,幸好沒有讓人心發酵的悶濕。連綿幾天的陰沉,這天陽光刺眼,貓早早的醒來盥洗完畢後又躺回被窩裡,男人睡得像嬰兒一樣沉,臉龐是稚嫩又孩子氣,身材是反差的充滿陽剛味,光影在男人精壯結實的肉身挑逗游移,讓他的身材顯得美極了。唇口微開絲絲的呼吸聲,散逸在整個房間裡。臉靠著臉,貓閉上眼睛養神,撅起嘴魚似的與男人索吻,唇如花瓣簇擁著,照在臉上的陽光讓人吻起來好清爽。

貓換個姿勢,愣愣地什麼也不想,就看見遠處的雲霧慢慢蜷聚,藍的過份的天空,似乎有被侵沒的危險。身後的男人自吻中甦醒,欲望如潮水循序襲來,抱住貓,撫弄著貓的全身。貓此時想起什麼似的,跳下床到桌上抄起一枚保險套,跳回床上時假裝看著手機,順手放在床頭。貓翻身在男人身上,像品嚐甜點一樣傾注心力吻著男人。男人的味道是欲望勃發的,貓對著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彷彿就像看見自己欲望本身。如果說性與愛就文學的形式與內容,貓就是形式的絕對信仰者,始終堅信性愛將愛情相較其他情感提煉到陌生化的最極致。貓甚至極端的走向愛情唯美主義這一條路,內容與形式,貓寧願選擇形式而不是內容作為愛情的憑藉。消亡的記憶,只有膚觸的熱度燙過才真實。貓被欲望淹沒,她什麼都不想,拉著男人沉潛游到海深極致,全身的毛細孔被熱流燃起,千百萬朵的蓓蕾綻放的妖豔無比,在水裡一絲又一絲的透明光束撫摸著身體,肉體被那些光束給流遍,霎那間沒有重量,一顆顆的泡沫輕輕破開,啵…………的聲音搔著貓的聽覺,同時伴隨著忽近忽遠的氣息,全身籠罩的夢幻感受如同山間繚繞的氤氳。貓相信最靠近天堂的是性愛不是死亡,死亡一無感知,而性愛裡人的感知既是存在卻又無我。缺愛的自由基凝聚起來再度重組,生命可以隨時昇華。貓一站又一站的遇見各式各樣的他,一點一些的吮愛,不願意面對激情後剩下的空乏,所以身邊的男人總是一個又一個的不同面孔。

男人疲憊,貓也倦累,像殉道一樣的癱軟肉身。不一會聽到棉被的沙沙聲,各自轉過身去背對背蜷曲著。貓點著菸要男人也抽一口,男人接過去深深吸一口,鼻子噴出的白霧,慢慢舒展成大片大片的雲白。一切都像是慎重的儀式,又輕又柔的男人緩緩把貓抱進懷裡,你一口我一口的交互抽著菸。貓吸了口菸吻進男人口中,錯覺是交換靈魂的手法,朦朧的兩人漸漸的被一片安靜包圍。到底是什麼的成份改變安靜的組成?安靜其實也分著好幾種,貓感覺空氣中的粒子被打得更碎,是被剛剛激情給擊拍的嗎?貓不敢輕舉妄動,男人彷彿也有著默契,兩人都像怕把那些空氣中的粒子給打亂,維持著這樣弓起身子擁抱的姿勢好久。閉上眼睛,點點飄著的感覺就更清晰,一顆顆晶瑩的滾動著兩人的身體。隨之,一秒秒的被留影在宇宙裡,虛妄又真實的寧靜。

菸,輾轉兩人的指間,好快就抽完了。

IV.「那是一種火焰,讓我燃燒,卻不至於燒毀。」─布魯諾

  妳與他的故事又怎麼說?對著他來說,妳既特別又重要的印壓在他心房,可那似乎未必是愛情。過於一廂情願的熱情,妳還有力氣燃燒嗎?夜風的吹拂中,速度讓妳專注著眼前的人,試著問問自己,他是否能夠收容妳這一類寂寞的生物。

妳微醺著眼,承自他唇齒間酒精流離的溫柔。瞬忽不再的過往夜色裡妳緊緊抱住他。當「將死」變成愛情的狀態時,同樣能夠召喚所有PH值鼻頭微酸的往事。每一段愛情都有專屬的經典畫面,譬如從前與另個「他」一同坐在牆上看著月亮,又者與另個「他」在西門町的街頭擁抱。而妳與現在這個他,經典畫面是坐在機車上面,倚靠著彼此。經典畫面在相愛初期成為經典,在相愛末期成為預告。妳此刻在他身後,高大背膀屏開所有冷冽的風,妳想抱他卻在猶疑。蹦地一聲驚醒妳往事與如今迷離的此時,風找到他外衣的空隙,猛力的鑽開迅速灌進衣服裡,妳沒能早一步抱緊他。外衣鼓起,隔開與他肌膚的接近,昭示著妳與他微妙距離。愛最放肆的那段日子,他緊緊抱住睡去的妳,在妳耳邊悄悄的說著我愛你;他在球場打著球,總會不經意的望向妳;他離開時,步伐總會刻意放慢,等著妳的步伐跟上。終究沒有說出口的在一起只是一張沒有簽呈的公文,即使妳記得最美得那刻是與他耗費整個午後時光耽溺於親吻,再度來襲的記憶名實不符,單薄的只像寂寞旅途裡為了取暖,丟進火裡隨手又廉價的幾張紙。

其實問題很簡單吧?就是感情的消長而已。妳說服自己那是簡單的,又暗暗希望這樣的感情能夠有所不同。妳憂傷起關於過去所有深刻的感情,在這些年來逐漸模糊隱去,曾經發誓此生難忘的人,在歲月飄盪裡都成不甚清晰的臉孔而已。妳真的忘了,妳真的都忘記了,一部部的情節都一樣,相愛、熱烈、冷淡、分手、陌生;對於愛情的態度,如同真命來臨一樣從院線片般謹慎驗票,最後只消激情就能入場的二輪片。妳在那一年的最後一天被遺棄在妳的房裡,此起彼落的煙火聲一旋又一旋輾轉在夜空裡斑斕,綴滿月光媚人沒有星星的黑幕。山城這裡都是安靜,此時也因為新的一年到來,聽見四周人聲互道恭喜。而妳的他本來就有實無名,妳要怎麼訶責和朋友狂歡一整個夜晚的黑戶情人。妳被這樣的遺忘給折磨難以入睡,冷的空氣讓妳皮膚發疼,胸悶的人想吐,妳的耳朵倍覺敏感,越回想過去曾有的熱烈,心臟越發疼痛,痛到最後妳不知道妳可以是什麼,不只空的徹底還接近空亡的恐怖。原來人是用睡眠來換取愛情的?初期的愛情預支著睡眠,心跳擊打妳讓暗夜被白天的溫柔顛倒。末期的愛情啃蝕著睡眠,月光亮的風聲吵的,讓妳敏感的蜷縮在內心卻又抵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質問。多想阿,時光倒流,再度回到任何一段愛情最初時的樣貌,無數個妳和他在街頭狂妄熱愛。

相愛的種種,淬煉成為一顆顆光彩奪目的琉璃珠,美麗又易碎。在賞玩間,妳終於不忍心的輕輕收進往事裡。

V.  「人的精神越崇高,他的激情也越強烈。」巴斯卡

山城此時杳無人煙,所有人都各自回家去,只剩下你們還在這裡。四處聽見某種替代夏天蟬噪的無名蟲聲,貓打開Youtube專注的點選著,建立了爵士樂清單,喇叭震震傳來的音樂無比煽情。

狐困惑的問著貓,為何即使兩人只有那麼一點的時間相愛過,但是一旦分開就必定是會有種反面的情緒。貓接過狐遞來的牛奶,想了許久說,大概是因為對彼此抱太多期待,直到沒有相愛的事實而快樂也無以為繼時,就會怨恨一開始巨大熱情給自己帶來的希望。狐問,所以愛情本身都在期待能夠得到什麼嗎?貓肯定的說,是的,就是快樂,所有的愛情都很現實只是因為妳能夠得到快樂,即使妳忍痛犧牲某些事情,也只是因為妳抱持著會有快樂的到來的想法,否則沒有人會笨到投資一個永遠痛苦的愛情。妳說貓太現實了,貓認真的看著妳說著,人如果只相信愛情的正面,就只會一次次的失望,妳自己談過這麼多段的感情都不覺得嗎?妳沈默不語,有點傷感,狐撫著妳的頭,要妳別難過,狐說克里希那穆堤與奧修都說著,觀照妳的愛情,不要去思考它。愛人會離去,而妳的愛情不會死亡,每一段愛都使妳的世界更美更遼闊。貓原先悲觀的死心的,忽然感動的紅了眼眶。

狐的辯機最終還是離她遠去,他執意在純愛的荒漠中找尋綠洲。狐不忍心這一刻的發生,就提早躲近偷渡者的懷裡了,卻老也忘不了苦行僧身上那肥皂味揉雜他強烈體味的一種粗獷與溫柔,狐的生命第五季專屬苦行僧的一季,為著他換下滿身華麗的毛色,只剩純白別無他色,那個季節裡的狐是安靜心痛著。可是她不會後悔分別的,相愛過的事實橫亙著她的回憶,是再也不能改變的過去。死去的戀情無法更改所以真實,永恆是這樣的短暫又長久。最後一幕狐沉默地讓苦行僧離去,再靈敏的嗅覺終於也被沙塵滿天的無垠給阻隔了。

關於貓的性愛感傷,從以前到現在不管與哪個肉體結合後都不曾消失,貓總在做愛後,隱隱約約感受那種細微的空氣結構變化。總是愛體中缺愛的自由基回歸了,而氣體的自由基給激情打成粉末,化成虛空中的微粒海浪浮浮沉沉,稍有動作就沸騰不已。為了不讓溫度太快散逸,怕那馬上伴著冷漸加速追趕的孤寂纏上,她學會讓喘息在餘溫中變得更安靜優雅。男人目前還是那個男人,貓看著他還是有著些微的惶恐。會消失的,貓想著。只要我們的肉體名片在多遞給對方一些,就會消失的吧?貓想著。

時速60不溫不火的速度裡,妳無力的下車了。妳和他對望著也忘著,在你們將要各自離去前,妳瞥見他漂亮的側臉,以心為底片以眼為快門,把那弧度給牢牢記在回憶的一頁裡。很多感情式精神式的都太快忘記,官能的事物遺忘的速度彷彿會慢一些,雖然妳自己也承認臉孔也不是絕佳的記憶點。妳此時記得他,將來又會有別的眼耳口鼻來取代他美麗的側臉。妳的愛情悲劇理論,套上紅樓夢〈分鳥各投林〉一句話,盡都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反正總會再有另一個你們,於街頭放肆狂愛不是?想到這裡,妳就能夠忍住,在引擎聲逐漸遠去時那滿著眼眶的不捨得。

各自承擔屬於自己的愛情態度,沒有盡頭的漫遊。妳們在滾燙的岩漿從容,都像一顆顆隕石於無窮盡的人海裡面,執意燃燒青春。感官世界的生物們,雙棲寂寞與愛情,款擺身軀在寂寞水深裡打出一個又一個漂亮的波紋,跟時間交換雙腿來到愛情的河岸。最後在每個結局流下玫瑰色的淚潤濕成魚尾返回,如此週而復始。妳們益加婀娜美麗,膚如絲綢柔軟,體似蛇身媚人。

弱水如絲,而瓢飲者在哪?妳們都在問著。

有誰推薦more
全站分類:創作 小說
上一則: 自修僧(一)
下一則: 入眠點
發表迴響

會員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