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發高燒！」電話裡，老婆的聲音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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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要不要先帶去看醫生？」晚上八點多，手頭工作正忙，只能這樣先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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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是月考第一天，早上就有點不舒服，但也沒跟老師說，一直撐著，」老婆在電話裡喘著氣，「到了下午，實在受不了了，跟老師說後，才被帶到保健室休息。已經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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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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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過退燒藥。下午量過體溫，最高燒到38度多，現在還好。幫他掛號了，周醫師晚上正好有門診，醫院說大概九點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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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接著說：「老師說，他早上考得亂七八糟。我已經幫他請好假，明天的月考過幾天再補考。」禾禾是個固執的小孩，月考已經準備了好幾天，這是他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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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這樣吧！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心頭絞著，但這一刻也無能為力，電話就先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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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多，帶著愧咎，又掛了電話給老婆。「看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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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是感冒，但建議先不要吃抗生素，」兩個人還在醫院，電話中還傳來一旁的嘈雜聲，「我現在先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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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為放下心來，工作持續到午夜。這是新聞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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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二點多了！迫不及待地進了臥房，忍不住在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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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老婆還沒睡，「正好，幫他塞一下退燒藥，時間差不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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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輕手經腳地幫禾禾翻了身，在他的小屁屁塞入退燒的塞劑。禾禾還說了兩句夢話，聽不懂說什麼。「爸爸明天早上再陪你。」我對著熟睡中的兒子輕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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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先睡吧！」忙了一會兒，就催促著老婆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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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不是第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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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書房，亮了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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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