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老實告訴我，妳是不是很討厭我。”

伕傑隨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成了一個大字型
那個女人是這樣說的

“妳說沒關係，妳是不是曾經有想過要殺我？”

那時，對方是寒著聲忍住淚水這麼問的，
伕傑當時撇過頭去沒有回話，她在思考...

思考怎麼回答才能是對大家最好的答案。

“我是不喜歡你沒有錯，但是沒有誇張到想殺了你的地步。”

伕傑最後是以冷靜不帶感情的說出這個答案
而那個女人隨即放下心防，完全沒有對這句話產生懷疑...

「還那女人哩！你好客氣稱呼妳那位豬頭姊姊。」
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女生映入伕傑眼簾，她長的就和自己一個樣，
就差那副嘴巴毒辣的連伕傑都略有驚嚇。

「我不想叫她姊姊。」伕傑對著毒辣伕傑表示
「說的好，她沒有資格。」毒辣伕傑點頭是到，她伸手指向牆角處，
那兒不知何時做了一個伕傑，她正屈膝全縮在那裡，一個手掌撐著下巴...

心無旁鶩地發呆。毒辣伕傑這時補了一句

「如果要讓妳變成這樣，她最好一開始就不要是妳姊姊。」

「......」

「我贊成。」躺在地板上的伕傑爬了起來，但是說話的人卻不是她...

實然是又出現了一個伕傑。

「從以前到現在，我實在數不出他有幾次是姊姊的樣子。」這個伕傑雙手交疊抱在胸前，
往床上一坐，呈現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連伕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坐”的這麼美。

「有姊姊會計較誰的東西比較好、媽媽對誰偏心、生日一定要送她生日禮物......」
原來完美歸完美，卻很愛抱怨，伕傑又躺回的地板側著身欣賞完美的抱怨伕傑。

「原諒她吧，她那時還不夠懂得怎麼當一個姊姊。」
「我看她現在也沒懂過。」毒辣伕傑啐了一聲嘲笑「何況什麼較不懂？
她那時就和你現在的年紀相當，妳沒做過姊姊的都懂，
為什麼就不要求她懂何未做一個姊姊？」
伕傑禁了聲，心裡頭默認抱怨伕傑說的有道理。

「她的自私殺了我，這是妳們都知道的。」

「我就不確定牆角那個知不知道！」毒辣伕傑立刻反駁
「她時之八九還活在“大家都可以對，自己可以認錯”的世界。」
伕傑朝著牆角的伕傑看過去，坦承道
「沒錯，如果現在還有人欺負我，我還是一樣會奉承他說他是對的...
就像姊姊一樣，大多數的人都不太承認自己錯了，
甚至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有錯”這件事。」

「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認錯。」抱怨伕傑小聲地回應讓毒辣伕傑再次反駁
「那種讓你們失望透頂的人你們還期待什麼。根本是愚蠢。」

「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們都太習慣去期待那個無藥可救的姊姊了。
期待在成績好的時候為自己說幾句好話、期待得獎時她會開心、
期待買到好東西時她可以分享，

我們無時無刻期待她認同我們，不管是畫畫、唱歌、丟垃圾、拿開水，
甚至還照她的話幫她摳腳指甲......」

「但她沒有一樣符合我的期待」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伕傑怒吼地痛斥
「她是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賤女人。」
碰，她甩上房門，嘴巴伶俐的程度不輸給毒辣伕傑。

是說，佩柏勒不是把門上鎖了嗎？為什麼他還能從外面進來？
伕傑沒有太大的興趣上前試試門鎖，因為眼前這個新來的伕傑，
正滿腹委屈地看著她

「我從來沒搞懂過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從來沒有適時地當個姊姊，
反而對我予取予求。好像我買什麼東西送她是理所當然的，我得了獎、
考了好成績，她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
然後我沒把鋼琴練好她也要管，說我不珍惜
練好了之後反而不稀罕地丟一句反正也沒有二姊好。」

滿腹委屈的伕傑說著說著，滿淚水的悲傷差點奪框而出

「我開口跟她吵架，說她不可以這樣，我刺激她沒學過鋼琴不會懂，
她不能也沒資格說什麼，可是她卻說我在頂撞她，嚷嚷著我不可以這樣跟她說話，
因為她是姊姊，論輩分我不能對他大小聲，
相反的，我要聽她的話！為什麼？為什麼我要？
她什麼時候有資格是一個姊姊了......」滿腹委屈的伕傑崩潰地跌坐在房門旁邊，
低聲抽起地痛哭著。

毒辣伕傑上前拍她的頭，給她適度的擁抱「我還沒說完，」委屈伕傑撕聲喊著
「憑什麼她現在一句對不起我就要原諒她，
她以前是怎麼對待我一句對不起的？她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她當初看不起我一句道歉，我今天就不屑她任何一句陪罪、我不屑！」

委屈伕傑被毒辣伕傑拉進懷裡，下一刻，委屈伕傑卻掙脫了她，
自己在一旁抹乾淚水，然後用微小的呼吸輕輕抽泣。

一旁在牆角的伕傑突然自言自語道「千萬不要這麼想，也許她是對的，
她理所當然是姊姊的姿態，是我不對，
我不該當一個會反抗的妹妹，那不是妹妹該做的事。」

「妳乖乖呆在牆角閉嘴也沒人當你是啞巴。」毒辣伕傑不耐煩地朝向她吼去，
那嚴厲的聲音足以讓她用手把頭埋起來裝死。

「對不起，是我的錯。」伕傑別過臉去不看任何一個人，她不敢看她自己
「對不起，要我說出我討厭她、恨她、瞧不起她，我就是說不出口，
也許我真有說過一兩次，但是那並沒有很認真的說我討厭她。」伕傑儒時坦承著
「我開不了口，我怎樣都開不了口。」

「反正我都學會鄙視她了。」抱怨伕傑語中帶著寬慰
「我也是。」毒辣伕傑也應聲附和

「還是對不起你們。」伕傑低下頭去，滿是慚愧「我永遠欠你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