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咪許久許久沒有來找過伕傑了。也許是因為忙,也許是因為近來被網路遊戲所迷惑,等她想到打算去見見伕傑一面的時候,已經是某個下午桌上躺著飄落銀杏的事情了。
拉咪伸手小心翼翼地摸起半開的窗戶,它正折射著午後和煦,卻意外地比色調更冰冷了些...
即使不在伕傑身邊,還是多多少少感覺得道伕傑的事情,那是一種氣象萬千的躁動感,與誰曾經有所親近,則掰不掉那樣的氣息,而現在、此刻感覺到的一股莫名刺痛,唯一可以擔心的,彷彿也只有伕傑而已。
不是精神異常,也不是性格分裂,白拉咪與藍伕傑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只是因為在路上巧遇而認識,僅此而已。
「很晚了。」伕傑看著從窗上過來的拉咪冷著一臉拒絕
不知道該表現意外還是受傷心情的拉咪只是在窗戶裡打坐下來「你在哭,所以我來了。」如此簡述似乎也改變不了現況,拉咪嘆了一口氣,在伕傑準備要叨燈熬夜的瞬間,拉咪一個作勢,把伕傑摔躺在床上壓制雙手
「來了也沒用,我變了。」
「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不要你。」
伕傑差點無法與拉咪對看,他們兩個之間從來不問對錯,而今拉咪抱著伕傑,先道歉了。她以為她過得很好,她以為她想要的生活裡面不應該有她,但事實上讓空虛闖入趁著秋夜,幾多殘酷?苦了這個常識如何活得像人的人...
伕傑想的藉口在拉咪眼裡從從來不是理由:什麼「沒有我你會比較正常」之類的理論,不用說都只是怕自己打擾了人或耽誤了對方什麼...但是許久不見拉咪,她總是敵不過在次把這些東西拋諸腦後...
「有情有義錯了嗎」伕傑用吼的,似要吼進心底「因為自己被欺負過,所以看到別人被欺負的時候,自己反而會忍不住大哭...所以拜託,那些以暴制暴以牙還牙的人,停止這些行為好不好,快點醒醒,你們正在造成別人的陰影,人不是拿來這樣欺負的,我心痛到快受不了了。」
看到伕傑顫慄的歇斯底里,不問前因後果,也能猜個八成了。這個為了別人的痛而痛的人,對她而言是最有情有義的人...但她知道,伕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不夠勇敢是其一,自己設下了如是負重的禁令更甚
保護不保護的的選擇,在拉咪看來已經不再適用了。
「不管如何,受了傷就找我拿藥,知道嗎?」她不能阻止,亦不能保護,那就只好這麼做了。縱容任性,是讓伕傑變成更有情有義的人的開始。
但是拉咪大該要很久以後才會知道這件事情;伕傑的淚水化為實體滾落...沒有聲音地過了這麼相陪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