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4 基隆部落止觀修持－慧學法談 

共讀：《佛教的真髓》/ 第七章 佛教與文化，p204-p209。

摘記共讀要點，如下： 

 

一、釋尊體悟宇宙真理—緣起法，並依中道現等正覺而解脫苦，此後隨順因緣而為人「法說、義說、法次法說」，於是自然形成出家僧團與在家信眾的佛教組織。人們在「法說、義說、法次法說」中獲得「法饒益、義饒益、梵行饒益」，聲聞行者並在信、解、行中正向涅槃、解脫苦。

 

 

一）"「法說」指佛陀說法中，開示真理、實相、修行次第者。「義說」指佛陀說法中，分別、解說真理、實相之內容及所施設修、證之義理、義利。因此，由佛陀之「法說」，弟子得「法饒益」；由「義說」，弟子得「義饒益」；由「法說、義說」中有關修行之「法次法說」，弟子得「梵行饒益」。" (出處：楊郁文，＜初期佛教「空之法說及義說」＞)

 

1.《雜阿含298經》云：「我今當說緣起法，法說、義說，諦聽！善思！當為汝說。云何緣起法法說？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是名緣起法法說。云何義說？謂：緣無明行者，彼云何無明？若不知前際，不知後際，不知前後際；不知於內，不知於外，不知內外；不知業，不知報，不知業報；不知佛，不知法，不知僧；不知苦，不知集，不知滅，不知道；……，染污、清淨，分別緣起，皆悉不知，於六觸入處不如實覺知，於彼彼不知、不見、無無間等、癡闇、無明、大冥，是名無明。緣無明行者，云何為行？……是名緣起義說。」

 

2.《雜阿含404經》云：爾時，世尊手把樹葉，告諸比丘：「此手中葉為多耶？大林樹葉為多？」比丘白佛：「世尊手中樹葉甚少，彼大林中樹葉無量百千億萬倍，乃至算數譬類不可為比。」「如是，諸比丘！我成等正覺，自所見法，為人定說者，如手中樹葉，所以者何？彼法義饒益，法饒益，梵行饒益、明慧正覺、向於涅槃。」

 

 

二) 如之前章節所述，釋尊為了尋求離苦的方法而出家修行，透過親身的體驗與實證—發現殊勝的「緣起法」，現觀四聖諦，漏盡心解脫，究竟涅槃；因此而對當時印度所有正統婆羅門(在家者與出家者)、非正統沙門集團(出家修行者或雲遊者)的哲學思想與宗教實修等，有了一番徹底的檢討與批判；進而選擇向人們宣說自己所體證的「真實的法—緣起法」，這「真實的法—緣起法」不需要被稱為「佛教」，任何宗教信仰只要採用這個「真實的法—緣起法」的觀點與其相應的法行，就可以使任何修行集團與修行者本身呈現非常圓滿狀態。

 

1.《中阿含182經-馬邑經》載，世尊告諸比丘：「人見汝等沙門是沙門，人問汝等沙門，汝自稱沙門耶？」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佛復告曰：「是以，汝等以此，要以此沙門，當學如沙門法及如梵志法。學如沙門法及如梵志法已，要是真諦沙門、不虛沙門…… 

云何如沙門法及如梵志法？……若欲求上學者，比丘(1)身、口、意、命行清淨，(2)守護諸根，(3)正知出入，當復作何等？比丘當學(4)獨住遠離，在無事處……結跏趺坐，正身正願，反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彼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彼於疑惑淨除其心。(5)彼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6)彼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智通作證：彼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7)彼如是知、如是見已，則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8)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說沙門，說梵志，說聖，說淨浴。

云何沙門？謂：息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沙門。云何梵志？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梵志。云何為聖？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為聖。云何淨浴？謂：淨浴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淨浴。

 

2. 相當上面經文的《增壹阿含49品8經-放牛經》載，世尊說：「沙門名息心，諸惡永已盡；梵志名清淨，除去諸亂想。是故，阿難！沙門法行、婆羅門法行，當念修行。其有眾生行此諸法，然後乃稱為沙門。復以何故名為沙門？諸結永息故，名為沙門。復以何故名為婆羅門？盡除愚惑之法故，名為梵志，亦名為剎利。復以何故名剎利？以其斷淫、怒、癡故，名為剎利，亦名為沐浴。以何故名為沐浴？以其洗二十一結(指由粗到細之種種煩惱)故，名為沐浴，亦名為覺。以何故名為覺？以其覺了愚法、慧法故，名為覺，亦名為彼岸。以何等故名為彼岸？以其從此岸至彼岸故，名為彼岸。阿難！能行此法者，然後乃名為沙門、婆羅門。此是其義，當念奉行。」

 

3. 相當上面經文的南傳系《中部-39經-馬城大經》載：「當那個心是這樣入定的、遍淨的、淨化的、無穢的、離隨雜染的……、到達不動時，他使心轉向煩惱之滅盡智。他如實了知：『這是苦。』如實了知：『這是苦集。』如實了知：『這是苦滅。』如實了知：『這是導向苦滅道跡。』如實了知：『這些是煩惱。』如實了知：『這是煩惱集。』如實了知：『這是煩惱滅。』如實了知：『這是導向煩惱滅道跡。』當他這麼知、這麼見時，心從欲的煩惱解脫，心從有的煩惱解脫，心從無明的煩惱解脫。當解脫時，有『[這是]解脫』之智，他了知：『出生已盡，梵行已完成，應該作的已作，不再有這樣輪迴的狀態了。』……比丘們！這位比丘被稱為『沙門』、『婆羅門』、『沐浴者』、『明智者』、『聞解者』、『聖者』、『阿羅漢』。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沙門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靜止，這樣，比丘是沙門。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婆羅門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排斥，這樣，比丘是婆羅門。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沐浴者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沐浴，這樣，比丘是沐浴者。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明智者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知道，這樣，比丘是明智者。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聞解者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流失，這樣，比丘是聞解者。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聖者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遠離，這樣，比丘是聖者。

比丘們！比丘如何是阿羅漢呢？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遠離，這樣，比丘是阿羅漢。」

 

 

二、釋尊為何自稱「婆羅門」？ 由上面原典經文可以得知，釋尊超越種種名號、自我設限的修行之侷限性，著重於終極關懷的人本精神，而對階級化的種姓制度、吠陀思想與婆羅門教腐舊不合理的部分，及對生命究竟解脫法提出檢討、批判，改革；因此，怹於菩提樹下開悟成佛後自稱「婆羅門」，當是為使多數正統婆羅門教梵志與非正統沙門們，能於「清淨修行」上更臻完滿吧，怹如此自稱可視為一種務實的「同事攝」善巧吧。

 

 

一)「婆羅門」一詞之界定

 

(一) 巴利語brāhmaṇa，音譯「婆羅門」；另譯「梵志」，指以求往生「梵天」為修行志趣者。「梵天」是當時四種姓制度下婆羅門宗教文化觀念裡，其所認定的「最高境界」，又以大梵天為主神的宗教祭司由世襲的「婆羅門」階級掌管，「婆羅門」是古印度「種姓社會」最上層階級。但就佛教「三界二十八天」說，二十八天指欲界的六欲天、色界的四禪十八天、無色界的四無色天。梵天只是欲界六天之上的色界天 (故又稱第七梵天)，而色界天之上還有無色界天，所以梵天實則非最高境界；是故，婆羅門教梵志們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也就不是釋尊趣向體證的終極目標—究竟的解脫涅槃。

 

(二) 跟梵志修行有關的「梵行」一詞，巴利語brahmacariya；據莊春江編《漢譯阿含經辭典》釋義：「梵行」是由「梵」之巴利語brahma (音譯為「婆羅門」)，與「行」之巴利語cariya (另譯為「行為」)的複合詞，原應是指修往生梵天界的行為；判斷是當時「婆羅門」宗教思想的傳統用語，後演繹成為「修清淨行」的意思，而為釋尊所沿用。另菩提比丘長老英譯為「the holy life」(聖潔的生活)。

 

1.「修清淨行」的意涵，則如上三部經文云：「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梵志。」與「梵志名清淨，除去諸亂想。」及「污染的、再生的、有憂苦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被他排斥，這樣，比丘是婆羅門。」

 

2. 在《雜阿含經》最常見的「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這是漏盡阿羅漢於「解脫知見」時的自作證「四句成道偈」；如《雜阿含919經》釋尊云：「若有人於佛法中如實知，見四真諦(四聖諦)已，斷於三漏，所謂：欲漏、有漏、無明漏；解脫知見具足，盡諸有結，心得自在：『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其中，「梵行已立」，巴利語vusitaṃ brahmacariyaṃ，就指「清淨的修行」已經確立，亦即脫離愛欲而過清淨之生活，唯有正行、正精進而無邪行。

 

 

二) 釋尊對真正的「婆羅門」之體認，是透過親身體證而感發：真正的婆羅門是了知因緣法，而滅盡一切煩惱，且自制不再造作惡不善法，永斷生死流轉，才能自稱「清淨修行者」。對於種姓制度下婆羅門法之昔今差異或為人詬病之現況也不吝給予指正。

 

(一) 根據《南傳大藏經》之＜律藏，大品，1經＞記載：釋尊初成現等覺，於菩提樹下坐受七日之解脫樂；初夜時，對十二支緣起順逆觀而了知此義，即于此時自唱頌曰：「力行靜慮『婆羅門（修清淨行者）』，若是顯現諸法者，了知有因諸法故，滅彼一切疑惑盡」；中夜時，對十二支緣起順逆觀而了知此義，即于此時自唱頌曰：「力行靜慮『婆羅門（修清淨行者）』，若是顯現諸法者，了知滅盡諸緣故，滅彼一切疑惑盡」；後夜時，對十二支緣起順逆觀而了知此義，即于此時自唱頌曰：「力行靜慮『婆羅門（修清淨行者）』，若是顯現諸法者，則彼端立破魔軍，猶如照虛空日輪」。七日後，怹再往他處於榕樹下再次坐受七日解脫樂，時，有一位傲慢的婆羅門質問怹：「汝瞿曇！依何為『婆羅門（梵志）』？以何成為『婆羅門法（梵志法）』耶？」時，世尊了知此義，即于此時自唱頌曰：「婆羅門（梵志）若除惡法，無慢無濁但自制，通達吠陀成梵行（修清淨行），是得自稱『婆羅門（修清淨行者）』，如彼世間無多人(無世間一切的煩惱)」。

 

延伸閱讀：頂禮釋尊佛陀—自作證解脫樂 http://blog.udn.com/quietdharma/111085915

 

 

(二) 根據《南傳大藏經》之＜小部，經集，大品，9經-婆私吒經＞記載：

 

有婆私吒與婆羅墮闍二位婆羅門學童因「云何婆羅門？」而生議論。婆羅墮闍學童曰：「人由父母之正當因緣，宿純潔之母胎，乃至七世祖先系統未曾被指責非難故，故為婆羅門也。」婆私吒學童曰：「能具戒、能完成其義務，是故方成婆羅門。」婆羅墮闍學童未能說服婆私吒學童；又婆私吒學童亦未能說服婆羅墮闍學童。時，婆私吒學童告婆羅墮闍學童曰：「汝婆羅墮闍！由釋迦族出家之釋迦族子沙門瞿曇被稱：『彼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而名揚四佈。婆羅墮闍！我等往沙門瞿曇之處，以此義問沙門瞿曇，依沙門瞿曇為我等之解答而受持。」二位婆羅門學童來到世尊處，婆私吒學童說：「……我等兩人相互論  ，我不能得說服彼，等正覺者有名聲  ，我等前來問尊師，……為使興起世間眼  ，世尊瞿曇我等問，依生而成婆羅門，或依行為而得成，我等不知請示汝，令我等婆羅門知」。

 

世尊曰：「……人各於己身體中  ，各自人中無別異；婆羅門與剎帝利，說稱人中有差別，……農夫非是婆羅門……工人非是婆羅門  ……商人非是婆羅門  ……奴僕非是婆羅門  ……盜賊非是婆羅門  ……武士非是婆羅門  ……祭官非是婆羅門  ……王者非是婆羅門  。……一切眾結均已斷  ，遠離擾著離繫縛，無有恐懼無怖畏  ，我稱彼為婆羅門。……無忿精勤具頭陀，持戒渴愛不增盛，調御此身最後身，我稱彼為婆羅門。……此世自己苦滅盡  ，了知滅盡諸苦者，卸除重擔離縛者  ，我稱彼為婆羅門。甚深智慧具慧者  ，道與非道通曉者，通達最上義理者  ，我稱彼為婆羅門。……無論此世與他世  ，面對三世無欲求，不求意樂離縛者，我稱彼為婆羅門。無阿賴耶之執著，己知真相無疑惑，耽於甘露到達者，我稱彼為婆羅門。世間善惡皆棄捨，超越善惡無執著，離塵無憂清淨者，我稱彼為婆羅門。……煩惱難路貪險路，超越輪迴與愚癡，禪渡瀑流到彼岸  ，不動無愛無疑惑，煩惱寂滅無取著  ，我稱彼為婆羅門。……樂與不樂捨離者  ，清涼快樂無依縛，一切世界勝雄者，我稱彼為婆羅門。一切有情死與生，此等一切皆覺知，無著善逝是覺者  ，我稱彼為婆羅門。……斷盡諸漏阿羅漢  ，我稱彼為婆羅門。過去現在與未來，前後或中無何物，既無一物無取著，我稱彼為婆羅門。……於人所賦名與姓  ，此唯世間之通名，世俗相傳皆如此  ，人於生時已賦名。姓名不知人之心  ，長時隨在先入見，諸不知者謂汝等  ，由生即是婆羅門。依生非是婆羅門，依生非非婆羅門，依行為是婆羅門，依行為非婆羅門。……見緣起法諸賢者  ，通曉業與異熟果，如斯行為如實見  ，如實得見信不誤，世間依業而存在，人之存在亦依業，有情為業所結縛，猶如行車為轄結，梵行苦行根律儀，戒律禁制調御慧，由此得成婆羅門，是即最上婆羅門，具備三明而寂靜，盡其再有阿羅漢……」

 

 

(三) 根據《南傳大藏經》之＜小部，法句經，婆羅門品＞記載：

 

勇敢斷「欲」流，棄欲婆羅門！若知滅諸蘊，汝則知無作。若常住於二法(止、觀)，婆羅門達彼岸，如是彼智慧者，息滅一切繫縛。無彼岸此岸(現世)，兩岸皆悉無，離苦無繫縛，是名婆羅門。彼人入禪定，安住無垢穢，應作皆已作，去諸煩惱漏，到達最上義(阿羅漢果)，是名婆羅門。……除棄惡業者，是名婆羅門，所行清淨者，則稱為沙門。自去垢穢者，是名出家人。……婆羅門若制其心，此對彼不少利益。隨時消滅於害心，亦隨得止於痛苦。不以身語意，行作諸惡業，制此三處人，是名婆羅門。……不因螺髻及種族，亦非生為婆羅門，誰知真實及法者，彼為幸福婆羅門。……所謂婆羅門，不由母始生。……斷一切結縛，彼實無畏怖，離著無繫縛，是名婆羅門。……能忍罵與打，刑縛忍強軍，如是安忍者，是名婆羅門。無瞋具德行，持戒遠離欲，調至最後身，是名婆羅門。如水落於蓮葉，如介子在錐尖，不染著諸欲者，稱名為婆羅門。若人於此世，覺悟滅自苦，捨重擔離縛，是名婆羅門。有甚深智慧，善辨道非道，證無上義者，是名婆羅門。不混在俗者，亦不雜於僧，無家寡欲者，是名婆羅門。一切強弱有情中，彼人盡棄於刀杖，不殺不教他人殺，是名為之婆羅門。於他敵中無害意，於持刀杖有溫順，執著者中無執著，我稱彼為婆羅門。……不言粗暴語，說益言實語，不觸怒於人，是名婆羅門。……對此世彼世，均無有愛著，離繫解脫者，是名婆羅門。不存執著者，了悟無疑惑，到達甘露地，是名婆羅門。若於此世間，超脫善與惡，無憂清淨者，是名婆羅門。……捨棄欲樂於此世，出家遊行成無家，滅盡欲樂生起者，我稱之為婆羅門。捨棄愛欲於此世，出家遊行為無家，滅盡愛欲生起者，我稱之為婆羅門。遠離人間縛，超脫天上縛，斷除諸縛者，是名婆羅門。捨棄樂不樂，清涼無煩惱，勇者勝世間，是名婆羅門。若徧知一切，有情之生滅，無執善逝佛，是名婆羅門。諸天乾闥婆及人，具不知彼所趣道，滅盡煩惱阿羅漢，我稱彼為婆羅門。前〔過〕後〔未來〕，與中間〔現在〕，無有任何物，不著一物者，是名婆羅門。牟尼(聖者)知前生，見天界惡趣，達生之滅盡，業成無上智，一切圓滿者，是名婆羅門。

 

 

(四) 根據《南傳大藏經》之＜小部，經集，小品，7經-婆羅門法經＞記載：

 

如是我聞。一時，世尊住舍衛城祇樹給孤獨園。時憍薩羅國婆羅門之權威長老、耆宿年邁高齡眾人來至世尊前，近至世尊之座，共同問候，交談述懷喜、慰之語後，彼等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婆羅門諸眾白世尊言：「卿瞿曇！今婆羅門於諸婆羅門法，符合於往昔之諸婆羅門否？」「汝眾婆羅門！今諸婆羅門，於諸婆羅門法與往昔諸婆羅門不相符合。」「卿瞿曇！若無不便之障難，卿瞿曇為我等說往昔諸婆羅門之婆羅門法。」「若然，汝等婆羅門！當自善作意諦聽，我當宣說。」彼等婆羅門回答世尊：「唯然！卿瞿曇。」 

世尊作斯言曰：「往昔苦行仙  ，善能行自制，彼等捨五欲，各自行真利。往昔婆羅門，無畜無財穀，讀誦是財穀，守護梵庫藏。彼等依信者，各家備食物，思惟此信施，施諸婆羅門。種種染衣服，臥具住居富，諸方國土人，禮拜婆羅門。神聖不可侵  ，法護不能勝，彼至各家戶，任進無妨遮。四十八年間，童子行梵行，往昔婆羅門  ，只求明與行，不與他姓婚  ，彼等不買妻，交際共相愛，相樂同共住。近妻之外時  ，月水之不遠，此間婆羅門，決不行淫法。梵行戒質直  ，柔軟與苦行，柔忍不害命，忍辱受讚說。彼第一梵行  ，堅固精勤者，彼實斷淫法，夢中亦不行。此世有識人  ，隨學彼禁戒，梵行不淫戒，忍辱受讚說。……(今諸婆羅門)門庭分區劃  ，家室敷豪華，種種穀充滿，施諸婆羅門。彼等得財寶，歡喜共貯藏，彼等陷欲深，渴愛益增長。……剎利婆羅門， 種姓所護者，不崇己血統，被欲所左右。」 

斯言已，彼等長老婆羅門白世尊言：「卿瞿曇！善哉，卿瞿曇！善哉。汝瞿曇如使倒者起，使蔽者露現，如教迷者以道，如暗夜揭來燈火使有眼者見諸色。如斯卿瞿曇以諸多教說而為宣示。我等歸依瞿曇與法及比丘僧，卿瞿曇！自今日以後，容納我等盡形壽歸依為優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