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笑容
2025/04/10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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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笑容（寫一位自閉症的孩子） 文／李 堯
第一天到實習班級，就讓我印象深刻，那是小倫，一位十七歲的大孩子。
從沒看過這麼歡喜快樂的學生，只因他的笑容，像是自心底漾開的一抹陽
光，使每個看見的人都覺得溫暖，如同沐浴在黃金的海岸。比起同年齡孩子，
小倫流露出更多的天真單純，與他相處的時候，彷彿陪伴著一個兒童長大；然
而，他卻沒有兒童般聒譟黏人的特質，總是斯文地坐著，偷偷地微笑，突如其
來迸出些莫名又好笑的言語：「我想摸真的狗！」
老師說小倫的生活自理還要訓練，所以每天中午要陪他洗餐具、刷牙和
洗臉。或許你會覺得這樣很辛苦吧！但我告訴你這實在是一段享受的時光，因
為當你看到他那副認真又自在的神情，心情也不自禁輕鬆而開朗，似乎這世上
的事物盡皆美好，小倫的臉龐我找不到憂傷。
洗餐具、刷牙、洗臉都有他已學會的口訣。唸著口訣，他的指尖在碗中流
動，淨白的泡沫，一顆顆伴著水花一齊躍動，像是小倫心跳一樣的愉悅；聽
著口訣：「裡面搓搓，裡面搓完，搓外面；外面搓搓，外面搓完，搓邊邊
……」搓邊邊、搓邊邊，口訣一字一句飄過身旁，飄向白雲的天空，我聽見
天使的歌聲，雖只是簡單音符，卻足以動人心弦，他就是天使，讓每個相遇
的人都覺幸福。
也許，常人眼裡看不見他深藏的祝福，然而我看見了，看見一個可愛的孩
子，一隻忘記飛翔的和平鴿；小倫需要更多的叮嚀、更多的呵護，讓愛他的人
，化作羽翼下的春風伴他扶搖直上，直上青天的更青處。我想師長們應該是相
同的心情吧！對於楠特的孩子，願能牽著他們的手，在屬於生命的畫紙上為孩
子們留下一彎七色的彩虹。小倫身上，我發現這彎七色彩虹，那是家長的用心
與師長的愛心，穿越無數白晝黑夜的長廊，暴風雨中一色一色漆上，雨過天晴
時，悄然乍現的美麗。不論人生百米有多少的艱辛，小倫！讓我攜著你，直跑
到百米的最後。
（94年刊載於國語日報特教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