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電影“冰雪奇緣(Frozen)”太賣座﹐還是冰雪皇后艾兒莎(ELSA)的法力無邊穿越銀幕﹐北美這個冬天是我至美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天﹐雪一場接一場﹐影響所及﹐我們家小朋友天天沉醉在電影的故事裡。在感恩節我帶她們去看了這部電影﹐然後﹐她們就回來看YOUTUBE上的片段﹐廣告﹐嗯﹐不止三四百次吧﹐沉迷的程度更甚於我上UDN。現在姐妹光看影片﹐就學會幾乎裡面所有的歌曲了﹐當然還有表演的部份﹐不只是唱﹐連動作都學會了。看著她們自己在玩裡面的姐妹角色﹐這也太可愛了。電影傳遞了一個新時代的訊息﹐只有找到真愛才可以破除咒語﹐當妹妹安娜(ANNA)拼命奔回找他的愛人王子來拯救的時候﹐才發現王子並不是真愛﹐姐妹間的無私才是破除咒語的真正的愛。

小孩子幾個月的差別就很大﹐上了小學幾個月﹐突然變得學會很多東西﹐說話﹐脾氣﹐都在改變。女生就是這樣﹐特別愛生氣﹐兩個人隨便為了什麼東西﹐還是誰先刷牙﹐都可以生氣的跟對方說“You are not nice!”﹐然後就有人哭了﹐我說阿女呀﹐這些是雞毛蒜皮小事好嗎﹖當我們大人安慰完正要來排解糾紛的時候﹐下一秒兩個人又開始一起玩和唱歌﹐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我想公立學校因為人多﹐比以前的學校更有制度﹐老師有一定的教學方法﹐還有學生間的互動﹐她們學習了很多﹐也有了更多的人際關係﹐譬如“我不要跟誰玩了”﹐“誰因為我跟誰玩就不高興了”之類。我們家小朋友算是很開心的孩子﹐只是她們要如何與人相處﹐這就要靠她們自己去學習﹐我們大人只能給大方針的意見。班上的點心時間是輪流每天由一位學生準備全班的﹐輪到我們家小朋友的時候﹐還是我要贊助班上的用品的時候﹐她們就會堅持由她們自己一路拿到學校親自交給老師。

這幾個月在學習上我看到她們很大的進步﹐在閱讀上一開始讀很淺的﹐很多字都不會的﹐現在會了很多﹐也會了很難的字﹐她們自己看著然後試著發音﹐即使不完全正確也很接近。除了功課﹐老師規定每天讀一到兩本的指定網站的書﹐我們把老師的話當聖旨﹐每天實行﹐小朋友也愛讀﹐於是她們從 B 和 C 階﹐已經唸到 H 階﹐快要到達一年級期末要求的 I 階。每次看到她們會這麼多字﹐我都是用掌聲來鼓勵。後來跟別的家長交談﹐才發現大部份學生和家長其實都沒有按老師的規定唸﹐原來只有我們是按照指示喔﹖不會吧﹖﹗不過﹐小朋友自己也喜歡唸﹐前兩天我回來實在太晚沒讓她們唸﹐J1居然還是哭著睡著的﹐因為我要她們睡不要唸了。

我就是那種很討厭的爸爸﹐喜歡她們疼她們﹐抱她們親她們覺得不夠﹐有時候我非得捏她們﹐輕打她們不可﹐她們會抗議﹐會一拳回揍我﹐我說“因為妳們可愛呀”﹐尤其是J1會說“停﹗不可以因為別人可愛就捏人”﹐說得很認真的樣子﹐我就更想捏。我每次故意逗她們說她們比美人魚和灰姑娘可愛﹐她們可毫不領情﹐美人魚和灰姑娘是她們的偶像﹐不可侵犯﹐為了捍衛她們的偶像﹐會跟我伸舌頭﹐很認真地否認。

前些天的星期天下雪﹐我讓她們去弟弟家睡﹐因為離學校比較近。我早上去接她們上學的時候﹐我這糊塗老爸居然忘了帶她們的書包﹐還好作業和鉛筆盒她們已經帶去弟弟家。可沒有書包怎麼上學﹖我腦筋急轉彎﹐讓她們拿購物給的塑膠袋當書包﹐看著她們一路拿塑膠袋上學覺得太噴飯了﹐我本來以為她們會生氣的﹐居然沒有﹐還特別興奮。晚上J2告訴我﹐她跟老師和同學開玩笑說﹐這是她的新書包。看她笑成那個燦爛的樣子﹐我就想﹐她們的EQ真的比我好很多很多。記得我小時候﹐因為還沒有買巴基斯坦人老師規定的一本筆記本﹐我就哭著不肯上學﹐結果還是我父親在下雨天打著雨傘抱著我去上學的。

前些天﹐住在三樓的烏克蘭人房東笑著跟我們說﹐“昨天晚上我聽到她們在唱歌﹐好大聲呢”。是的﹐如果經過我們家﹐或是在大樓的幾層樓上面﹐還可以聽到兩個小朋友扯著嗓門唱“冰雪奇緣”的插曲﹐“Let It Go”,“For the First Time In Forever”﹐“妳要堆雪人嗎﹖”﹐沒錯﹐就是她們啦﹐而且她們不只是在唱﹐還一邊在演。我發覺我很像前幾天看的是枝裕和的新電影“我的意外爸爸”裡面那個水電行的老闆爸爸﹐看著她們兩人互相有伴﹐只要小朋友快樂﹐我想都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