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2008 All-State 10th Grade Piano Four-Hand Duet
【日期】12/6/2008
【曲目】Slavic Dance Op. 46, No. 8 by A. Dvorak


兄弟搭檔


二○○七年，下半年開始跟著老師學琴幾個月，就碰到那年十二月 All-State 鋼琴比賽，老師並沒有準備讓孩子們參加二人四手合奏的比賽。到了優勝者音樂發表會時，聽到有一組得獎者彈的曲子The Phantom by Melody Bober 跟當時兩位少爺練的曲子相同 (參見《同心協力》)，我們有失之交臂的感覺。老師也認同那年還摸不清楚孩子們的學習能力前，在事前報名時，採穩紮穩打的戰術，以個人獨奏為優先，以為沒有充分的時間準備，所以放棄二人四手合奏的比賽。

去年十二月，All-State 的鋼琴比賽，兩少爺除了參加個人鋼琴獨奏 (參見《如人飲水》)，還參與二人四手合奏的角逐。這是兩兄弟第二年學合奏，在默契上進步很多，而且兩人不合作的情形也減少。記得有一次上課，老師在無法控制兩人的情形，統統趕出音樂教室，那節課就這麼泡湯後，從此沒有人敢大膽猖狂。

彈琴是件很微妙的事，如果有不喜歡的感覺，會藉由手指跑到琴鍵，再由音樂中表現出來，一點都無法掩飾。比賽前，兄弟倆剛好鬧彆扭，琴不練沒關係。心情不好，就算配合得天衣無縫，彈出來的音樂，也無法達到曲子本身要表現的境界。最後經由外子調停，曉以大義，在合奏的當時，就算有任何私人仇怨，都要暫時拋棄，全心專注在音樂上，事後再來算帳。

進去比賽後，兩人的心很快就被音樂感化，融合其中，進入佳境。從門外聽孩子的合奏，音樂飛揚，主旋律和伴奏互相協調搭配，有時我聽你，有時我帶你，站在同一條軌道，默契配合天衣無縫，四手如一心，從頭到尾細心完成，尤以結尾出奇制勝帶進高潮，結束在最高點。兩人演奏完走出來時，已是笑臉與我們相迎，之前的手足不悅早被音樂消化地無影無蹤，看到兩人能共同經歷這一場，就已經夠欣慰。

首度在 All-State Piano Four-Hand Duet 亮相，奪下十年級組的冠軍，抹去前一年未能參賽的遺憾，兄弟倆一下子成了州裡有名的合奏搭檔。

學習鋼琴獨奏本身，除了老師和學生的互動外，算是一項閉門造車的活動，而兩人四手的合奏卻讓鋼琴演奏變得生動有趣。四手涉及的音域寬廣，有多層面和不同深度的的合音美，加上要彼此傾聽和等待，在於兩人的同步，才能表現出渾厚圓潤的音樂美。在譜還沒記下來前，平日不干涉孩子練琴的我，就得當起翻譜的工作，也增加了親子互動的機會。有空時常變成全家總動員的搞笑時間，家裡琴聲、笑聲和說話聲，混合著處處飄，帶來學琴意想不到的樂趣。

【後記】
合奏參賽的原則是以二者最高的年級決定參加的年級組，大少爺是十年級，小少爺是八年級，就進入十年級組比賽。賽後，老師想要把兄弟兩人拆開，讓大少爺和另一位同年級的學生搭配參加一組，小少爺則帶領另位八年級的學生合作。這麼一來，兩對自己學生們各自在自己的年級比賽，不會有打對台的情形，一下子由兩位冠軍牽引著另兩名，變成四人都得獎，來個皆大歡喜。

另兩位學生的家長們聽了老師的想法都很高興，滿心歡喜地答應。紙上談兵可以把計畫寫得盡善盡美，可惜當談起練琴的時間和地點，我們家跟另外兩家離三、四十分鐘的車程，三對家長都面有難色，媽媽們更在額頭露出三條線，沒有人再有興趣提起合奏之事。

老師提案拆開我們家的兄弟變成兩組，主要是有項二人四手的比賽，規定參賽者都要十五歲以上，準備二十五分鐘長的組曲，可以進階到全國比賽。依照我們家兩少爺的年齡，等到小少爺低空飛過十五歲時，大少爺已經十七歲上大學，除非繼續學琴，還要念離家不遠的大學，根本沒有機會參加。老師希望重配搭檔，經過兩年的訓練，大少爺那組在十二年級時，有希望成為州代表；之後，小少爺那組在大少爺那組高中畢業後，就有出頭天的機會。

在家長們都認為練琴不可行的情況下，我們轉移目標，著手向主辦單位申訴廢除年齡下限的規定。十五歲的限制幾乎斷了絕大多數的兄弟姊妹檔，而兄弟姊妹檔佔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是最容易成功的搭配。在說之以理，動之以情下，還向主辦單位保證不會影響品質，依然無功而退。只好斷了這個念頭，安分守己的繼續參加一年一度的 All-State 二人四手的合奏。

伊涵   11. 30.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