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次夢幻般的奇遇。
小學三年級,老師要所有的小朋友輪流去做幾項測驗。
先是像試卷一樣幾個選擇題,題目超級簡單,都些生活上的小事情。
真正的題目我早就忘光了,反正都不是課業題,是生活題。
然後,會有不認識的.外校的.年輕和藹的老師來聊聊剛才的題目。
我記得是夏天。
我穿著藍色褶裙和白色短袖制服上衣,坐在生物教室裏,跟那個不認識的老師聊天。
她給我很多圖卡,要我不用思考直接就回答她的問題。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問完以後我疑惑的反問了她一個問題,我問剛才給我看的一張側著臉的圖片。
在疊著的圖片裏頭翻出那張圖卡,我問:這個人另一隻耳朵到那裏去了?
在蟬聲喧嘩的教室裏,我看著她笑了,像教室外的陽光一樣燦爛。
她說:「來~假如老師像他這樣側著臉,是不是只會看見一隻耳朵而已?
不是耳朵不見了,是我們眼睛沒有看見而已。」
後來才知道,這幾個測驗就是智力測驗,據說是最先進的智力測驗。
那個小時候的我,有些糟糕的想:那和善的老師一定覺得我問了白癡問題。
很多天以後,學校在每個班級裏找出幾個同學,男女總共是19個小朋友。
這幾個小朋友將要組合成台灣教育首次實驗的語文資優班。
那個時代裏,大家似乎都不太懂得什麼是"資優",我們都稱為「實驗班」。
我們班裏選出兩位同學,一個是名為"智慧"的女同學,一個就是我。
為什麼是我,我一點兒也不明白。跟"智慧"比起來,我是超級沒智慧!
果然我是超級沒智慧的,不僅沒智慧,也超級平凡。
實驗班的同學幾乎都大有來頭!
有學校校長的兒子、有老師的女兒、有市長.議員的孩子、有........
像是我們班的"智慧",她的舅舅就是我們學校的教務主任。
19位實驗班的同學除了都是名人的孩子們,也都是有錢人的孩子。
我不是!
我是住在附近"豬籠城寨"大雜院兒裏的孩子,我的父母都是工人階級,我放學後除了不停的玩以外,我們還要做家庭手工(一毛兩毛的貼補家計)。
而且,最糟糕的......我其實是實驗班裏智商最低的 ![]()
19個同學裏,據說有超過智商180的,最低都有150,我是最最低的141。
老師專程到家裏說服父母說我是學校精挑細選的天才,讀實驗班很光榮...。
其實我父母根本就不覺得我是天才,他們只問了一個問題:要繳錢嗎?![]()
父母同意我進入實驗班就讀,不是因為我是天才,只是因為不用繳錢。
當然,天才和蠢材有時候根本只有一線之隔.......(我是後來才瞭解這個道理的)。
總之我去讀了實驗班,倒底是天才或是蠢材,跟我好像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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