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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沒有人的夜11<生日>
2010/08/22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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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九歲生日那晚入睡前,小夏諾便在期待著,明年的生日父親會送他什麼禮物。
  十歲生日當天一早,夏諾卻不以為自己還能夠活到十一歲的生日。
  而十三歲生日的那一天,他的生日禮物只有一身的淤血,還有可恩的眼淚,然後想著,往後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夏諾已不再認為,自己還能渡過任何一個美好的生日。
  可是,不論如何他仍然會小小的期盼著生日的到來,在每年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尤其是今年。

  「會有禮物嗎?」夏諾邊穿著校服邊想著,今天一早起來他便有點興奮。
  過了十歲以後,他得到的生日「禮物」都很難讓人喜歡,除了疼痛的傷與無盡的淚,還是只是傷痛和淚水。
  不過,去年十四歲的生日有收到禮物呢。
  除了早上一睜眼,就在床邊看到可恩送的一雙新鞋,那應該是可恩用餐廳給的獎金買的。
  到了學校還有葛瑞放在他桌上的一罐冰涼飲料,明明只是一罐飲料,但卻讓夏諾陰鬱的生活有了不同於親情的溫暖。
  另外,夏諾放學後,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個紙袋裝的包裹,紙袋正面寫了夏諾的名字,沒有寫上地址,也沒有註明寄件人,甚至連郵戮都沒有。
  袋子裏是一本薄薄的手工線裝筆記本,封面上有華麗字體書寫的「無眠者‧海格士」。內容大概只有十來頁吧,筆跡像是用鋼筆之類的筆書寫的,不同於封面那樣的華麗字體,因此夏諾看的並不吃力。不過因為是手寫的,所以每一頁的字數也不多,大概不超過五十個字左右。
  夏諾猜測這是海斯「送」來的,因為裏面所記載的是關於「無眠者」的故事,不過這本筆記的故事似乎並未完結,看起來故事才剛開始而已。
  但在那之後,夏諾不曾再收到關於之後的故事筆記,就像他漸漸淡忘那日獨自一人離開中國城一般,他也漸漸遺忘這件事了。

  走到客廳,夏諾看了看牆上的鐘:「七點而已啊。」他放下包包坐在餐桌前,悠哉悠哉的吃著可恩留下的早餐。
  夏諾在十三歲的暑假過後,便改讀城西的丹尼斯中學了,現在騎腳踏車到學校只需要十分鐘左右,所以不急。
  另外,不知道為什麼葛瑞也跟著轉學過來,雖然不同班,但兩個人算是回到小時候一起打鬧的交情了。夏諾更是難以想像自己之前沒有任何朋友的日子,倒底是怎麼渡過的。但這此是提外話。

  早上起床,並沒有在房間裏發現任何可恩送的禮物,夏諾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他還能積極地轉而期待放學後。
  其實真要說來,路易去年也送了自己生日禮物。
  自從十三歲的某天夜裏被路易狠扁一頓後,夏諾就很少在家裏看到他了,被打的機會當然也就跟著減少許多,這真是個很棒的禮物!
  聽可恩說,近日來路易似乎很少回來,最多只是回來拿個東西或睡個覺而已,「真像在住旅館……」
  花了幾分鐘吃完早餐,他稍洗了盤子與杯子,便從車庫牽了腳踏車,由側門出去。今天天氣還不錯,「我看別走五角埔那邊了,走另一邊好了,免的跟廣場上的人擠。」
  轉向龍福環道另一邊的安格路,小心避開路上各式各樣的大小貓咪,到了猶大路再左轉騎一段然後進入孝興街,其實本來在古汀公園旁邊,是有一條小巷可以直通到學校旁的百興街,不過前陣子被西區警察局派人給封起來了,聽說是巷子裏死了幾個人……
  這大概與這一兩年中國城勢力的重新洗牌有關吧。日日夜夜都聽的到殺戮的聲音,路易這些日子不常回家應該跟這也有點關係,再怎麼說,那死老頭也算是龍幫艾格的左右手之一。
  基本上,只要人處在中國城的勢力範圍內,不論是男女老少,是不是幫派份子,都能聽到許許多多關於幫派新勢力的事情,整個中國城都淪陷在不安的情緒之中。
  首先,是去年冬天,艾格帶頭的「龍幫」漸漸取代了舊三大勢力之一的「流浪者」,它的主要勢力是在城西的五角埔這邊,包括了夏諾家所在的社區。
  再來,原本以城東為主要勢力範圍的「小刀會」,因為幫派內鬥分裂,無暇顧及地盤的主權,其原勢力範圍大多讓先前的地區幫派「血盟」給接收了,於是在今年初漸轉為地下組織。
  而一直佔據著城北的「竹聯」,勢力範圍沒什麼變動,只是前陣子換了新一代的頭頭,似乎暗地裏有些什麼計劃。
  一般人,能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若是要想明瞭幫派的勢力是怎麼改變的,聽聽夜裏傳來的聲音就可以了,吼叫、怒罵、追殺……還有地板、牆上那些洗不靜的血跡,夏諾從來就不覺得那會是個好玩的世界。

  過了勒斯街的路口,學校大門就在眼前了。
  在停車時,忽然有人一掌拍向夏諾的右肩,「早啊夏、哦……諾。」
  不過很不幸的,夏諾的背包剛好要往後甩,正中來人的側臉,對方正吃痛的捂著臉,「你下次可不可以輕一點啊,甩那麼用力。」
  是葛瑞,夏諾強作冷靜的轉過身來對他點頭道早,「抱歉,我不知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我後面。」事實上,他心裏快笑翻了。
  葛瑞跟著停好車後,便開始用神秘的表情對夏諾擠眉弄眼的:「嘿嘿,來來來,看看我今天帶了什麼。」等他背好包包,他們兩個便一起走向教學大樓。
  夏諾當然知道葛瑞的背包裏放著什麼東西,不就是他的生日禮物,「什麼東西?黃色書刊嗎?」
  聞言,沒想到葛瑞的反應還挺大的,「吼、我是那種人嗎?你有看過我帶那種書來學校過嗎!」
  「那不然是什麼東西?除了『那種』書刊以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你這麼神神秘秘,還興奮成這樣子的,難不成……」夏諾挑眉看向葛瑞,對於他一臉看來高深莫測的表情,葛瑞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夏諾決定不逗他了,「難不成是我的生日禮物。」邊說他還邊故做冷淡的瞥了葛瑞一眼。
  看著夏諾的表演,葛瑞使勁拍了他的肩,「嘿、你這死小子!」
  夏諾指了指眼前的教室,「要送禮就快點拿來吧,你的教室到了。」他們兩個不同班。
  他有些不甘願的咕噥了幾句什麼「死小子」、「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這些的,然後側頭看了夏諾一眼,才從背包裏拿了個小盒子出來。
  「那、生日快樂。」
  「謝謝你。」接過他手裏的小盒子,夏諾這句話說的比十三歲那年還要誠懇。
  依照慣例,葛瑞還是搔了搔頭,左顧右盼了一下才對他點點頭:「嗯嗯,不、不用客氣啦。」然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進自己的教室。
  直到此刻,夏諾才放認自己在別人教室門口哈哈大笑,一直笑到葛瑞在裏面大叫了一聲「喟」,他才停下。
  夏諾覺得,能真正的認識葛瑞,與葛瑞成為朋友,大概是他十三歲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中,最好的一件事。也是那時,他也才開始相信,人果然還是要有朋友,而且是一個好朋友。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開心的拆開了葛瑞送的東西,是一支手錶。看著腕上的新錶,夏諾笑的一臉幸福模樣。
  然後一整天就這麼過去了。
  回家的路上,他跟葛瑞兩個大男孩一邊騎車,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天,聊禮物、聊兩班的女同學哪個比較美、聊葛瑞新買的遊戲機,他們還約好改天要到葛瑞家玩,雖然這不太可能,因為葛瑞父母可能不太歡迎夏諾……不過他們沒人點破這點。
  一直到五角埔他們才互道再見,葛瑞家在六號小道上,與夏諾家不同方向。
  「拜、明天見。」
  「拜。」我面向著夕陽緩緩往回家的路上騎去。

  回到家裏,家裏依然空無一人,不過夏諾的房間裏倒是多出了一些東西,是一套二手電腦跟一個包裹!
  夏諾開心的摸著桌上的電腦,有一種興奮與不敢置信交雜的感覺,「這是我的禮物吧。」
  桌上還有一張紙卡,就壓在包裹的下頭,上面寫著「小諾、生日快樂!可恩上。」
  然後是那個包裹,大小印象中跟去年的是一般的大小,上頭仍然沒有填寫寄件人,或是任何地址,「拆拆看吧。」
  想到就動手,他將牛皮紙袋給拆開,裏面同樣是一本手工線裝的筆記本。
  夏諾從收屜取出去年的那一本,對照了一下紙張與筆跡,「果然沒錯,還是跟去年一樣。」連厚度也差不多。
  說真的,當初那個十四歲的男孩子,對於這樣的手工書或是裏頭故事,實在提不起什麼興緻,所以當時他並沒有很認真看完故事內容,只是隨便的翻閱過,便將它收進抽屜裏了。
  但這回,夏諾在封底發現了第一本所沒有的幾句話:「無眠者漫遊在白日黑夜裏,只是在尋找食物,或者是真實的死亡。」
  他來回地看了數次,並念了出來,開始覺得這幾句話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是海斯曾說過的嗎?可是印象中他並沒有說過啊。
  這幾句神秘的話,引起夏諾的興趣,他甚至沒先去試用那台二手電腦,便坐在床邊開始認真地看起了這兩本筆記內所記載的故事。

 

200309232.01.51/20106104.16.53

 
  這篇是兩個月前就改好的。然後,因為後面的故事仍舊未有進展,所以我就選擇性的遺忘它了,直到這幾天。
  八月份開始換到新的工作單位,所以也希望《沒有人的夜》能有新的後續發展。
  雖然聽起來像是騙人的,不過我一直都有努力思考後面該怎麼進行,只是排程通常是在「看小說」、「排副本」還有「研究星海」後面(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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