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繼續開著,天空懶懶的躺著幾朵雲,林晚知打開錢包,裡面躺著兩三張千元鈔票,還有幾張一百的,健保卡,提款卡,身份證都在。皮包裡還有一把梳子,一管口紅和粉餅,面紙,髮夾,便利店的收據,還有筆和小記事本。
只要身上有錢,不管想流浪到哪裡都沒有問題。更何況只是在這個小島上晃盪。只是林晚知早上吃完藥以後就忘記帶藥出來了,可是這樣也好,她可以在清晰的思路下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說起來,林晚知還沒有一個人去旅行過,只有在網路上找民宿,然後趁著魏明軒休假兩個人一起去渡假。
那些冬天秋天和春天的記憶,如今飄渺的像海邊打上來的浪花激起的霧氣一般。林晚知在秋天漸冷時躺在他胸前,聞著乾淨清爽帶一點男性氣息的專屬於他的氣味,在他沒日沒夜加班的時候,林晚知寂寞地彷彿可以從牆上割下自己的影子,她那麼孤獨又那麼想找人說話,那時林晚知剛迷迷糊糊一頭撞進婚姻裡,對於突然從單身轉已婚的狀態有點茫然失措。
然後那時誤打誤撞在網路上遇見了一個特殊的朋友,他的婚姻狀態從茫然的修補婚姻關係到失婚到離開這片土地到回到這片土地。
他陪著林晚知度過那一段時光,林晚知陪了他前半段卻陪不了後半段,因為那時他已經關閉了留言板,隻身離鄉到了另外一個國度了。
林晚知從沒見過他,他也從沒見過她。經文史地甚至各種繁雜的知識還有哲學他都能和林晚知聊上一段,他們聊著自己的婚姻以及中間的錯影思考,他為林晚知撥開雲霧,以至於林晚知的婚姻可以在偶爾絞人心痛的磨合期裡安安穩穩地度過了。
而這樣的男子,終究也無法挽回他自己的婚姻。他從來沒向她細說那一段故事,只是他那段時間大概也是痛苦又混亂,所以需要一個出口宣洩自己心底的思考,於是他與她便剛好遇到了,仔細想想,林晚知的生命中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名男子,不是情侶,但是卻可以分享彼此的思想與心事,是知己,而且往往不會錯解對方的意思,好像上天特地派來療傷治癒的靈藥一般,可是在婚姻裡,林晚知卻沒能這麼理解魏明軒的想法,但是魏明軒卻把她的脾氣思想行為摸的透透的。
林晚知苦笑,或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