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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台北電影節】折翼少年殘酷記事 The Wounded Angel:寫實與奇幻雜揉 最精采也最可惜
2016/07/02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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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於2016.07.01)


折翼少年殘酷記事 The Wounded Angel

埃米爾拜加津 Emir Baigazin

2016|哈薩克/法國/德國|DCP|Colour|112


   (圖片來源:2016台北電影節官網


影片以1903年芬蘭畫家Hugo Simberg的同名畫作The Wounded Angel為發想起點,畫中兩個男孩抬著一個折翼天使,他微低著頭,一身雪白。這樣的畫面也與第三段故事中三個從育幼院逃出來的怪咖男孩相呼應(如上圖)。


 (圖片:Hugo Simberg的同名畫作The Wounded Angel   


影片共分為四段敘事:命運、墮落、貪婪、罪。在每段故事最後,都會有相似風格的畫作出現,作為前段故事的註腳。全片以「折翼天使」的形象貫穿,隱喻這些在貧苦環境成長的男孩,原有天使般的心靈,卻不可避免地走向沉淪。札拉斯走不出父親犯罪的影子,雞仔失去好歌喉走向暴力,蟾蜍掘金巧遇怪咖男孩卻抵不過貪婪之心,阿斯蘭一心考上醫科學校卻因讓女友墮胎陷入與樹的糾纏。這四段人物,共同編織出一曲哈薩克少年殘酷的成長之歌。當阿斯蘭在第四段有意無意地提起其他三人的際遇,末了雞仔又在教堂深情演唱,台下三人錯落地坐著靜靜聆聽時,四段故事彼此交會,這畫面或許不可能出現,但總歸為影片的最後留下了希望。有趣的是,從最開始對札拉斯生活的極寫實描繪,到雞仔歌聲湧出為影片抹上一層靈動虛幻,再到蟾蜍遭遇三個以鐵道洞穴為家的瘋癲男孩,故事開始導向奇遇,最終當阿斯蘭念叨著身體裡的樹,無止盡地狂飲時,影片甚至散發出一股迷人的奇幻氣息。於是這四段故事的演進,也可說是從寫實到奇幻的過程。這樣的推展著實精彩,然而卻也是最可惜之處。四段故事疊加,縱然勾勒出了某種青少年群像,卻又讓人不免覺得,倘若能牢牢抓住其中一段故事,攤開來再細細深掘,會比輕輕帶過即戛然而止的片段式描繪要好。

  (圖片來源:2016台北電影節官網

       

此外也值得注意的是,蘇聯解體後經濟蕭條的哈薩克每逢傍晚的停電,也作為沉重的社會背景,時不時地在影片中出現,尤其是男孩對著鏡子的時候。鏡子作為認識自我的象徵,早已是被用濫的符號,然而影片攝影的巧思卻也無可挑剔。如有一幕是札拉斯與甫出獄的父親的對話。在狹小的屋內,導演將鏡頭面向坐在椅子上的札拉斯,鏡子中投射出坐在床上的父親的影像,於是兩人一同出現在了景框裡,觀眾得以在他們的眼眸底下看清他們彼此間的疏離。還有一幕,是札拉斯與父親在一望無垠的黃土地上行走,他跑到石牆後一邊偷偷抽菸,一邊從那與窗框一般大的縫隙中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抽了幾口,札拉斯又離開景框,攝影機靜止不動,望著男孩奔跑著追上他的父親,兩人雙雙都被框限在這個方形裡。這樣略顯刻意卻又精彩的構圖,似乎也預示著札拉斯終將踏上與他父親一樣的命運。此外在後面幾段,從石牆後望出去的場景也再次出現。同樣的空間卻是不同的人,既聯繫起了人物,也讓人頗有幾分惆悵感。還有一顆鏡頭令人印象深刻,那是接近札拉斯的故事尾聲,母親因他偷竊被叫去談話。他爬上黃土坡,側蹲著。揚起的塵土瀰漫在空氣中,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衣服上,鑲起了一道金邊,此時此刻恍若時間定格。畫面很美,卻也令人惋惜。這是他入獄前最後的美好。

除了畫面,還有聲音。男孩們的孤獨不僅反映在他們總是獨身一人,也反映在與人(尤其是母親)對話的時候。常常都是只聞母親聲卻不見其人,只有男孩獨坐在夜晚燃起的蠟燭前。於是這時候母親的聲音也更顯空靈飄渺。然而這樣的安排雖然巧妙,卻也難免搬演成分過重,表演痕跡過濃。

但整體來說,這仍是一部觀察細膩的作品。讓人感嘆這四段故事不論是單獨挑出哪一段,都可以有很精彩的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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