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瀚拿著手裡的號碼牌對著座位上的號碼,不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票上標示的座位,坐定位後掏出包包裡的手機,轉震動。
陳 瀚左右張望,演奏廳大約可以容納千人的座位,現在幾乎坐滿了人,陳 瀚的座位還算靠近前排,從沒對古典樂器有興趣的他已經感到新奇,很期待待會的演出。
陳 瀚獨自一人前來,里奕因為上次翹掉了練習而被球隊教練更加重了魔鬼訓練,幾乎沒什麼時間能喘息,天天都在進行特訓,小光也剛好被公司差派到了南部,至於子歆目前也還沒看見。
陳 瀚翻閱著慈善演奏會的流程,楊春天三個字出現在第三行,大約是在演奏會開始後的三十分鐘,他想這個時間他應該還能接受。
不久,簾幕拉起,壯觀的管絃樂團出現舞台上,一陣鼓掌聲在音樂響起後靜默,一場壯觀的管絃樂表演呈現在舞台上,舞台下的每一個人都感受著氣勢磅礡的音樂洗禮,沉醉在其中,連陳 瀚都感受到這股震撼,深深感動。
被現場氣氛深深感染的陳 瀚,深覺以後是應該多多來感受這種會震撼人心的臨場感,有種聽了就會上癮的感覺。
連過了兩組管絃樂團的演出,春天拿著小提琴緩緩走上舞台中央,他穿著全黑的短裙套裝,黑直髮整齊的垂在兩側肩膀,跟平常沒什麼大改變,但站在舞台上的她此刻卻在發光,散發著平常沒有的光芒。
一陣轟聲雷動的掌聲後全場安靜了下來,靜到彷彿只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陳 瀚明顯感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頻律,一下一下,越來越清晰,不明白自己為了什麼會有這種感動,這跟那天在屋頂上很不同,這琴聲緊緊的揪住陳 瀚的心。
陳 瀚在大廳的出口處規規矩矩的站著,迎面對上往大門走來的楊母和春天以及一個中年男子。
[楊媽媽好!] 陳 瀚禮貌的打招呼。
[陳 瀚!真高興你有來耶!這位是楊爸爸!] 楊母說。
[楊爸爸好!] 陳 瀚再一次打招呼。
[春天!妳好棒喔!楊媽媽楊爸爸好!] 子歆充滿活力的衝了來,一把擁住春天。
春天或許已經習慣了子歆一貫的熱情,任由她這麼對自己,臉上微笑著。
[楊爸爸楊媽媽!你們一家人要去慶祝嗎?能不能留一點點時間給我們這些朋友?拜託!] 子歆說。
[我跟楊媽媽也好久沒有單獨吃頓飯了,你們年輕人就好好去玩吧。] 楊父說。
[謝謝爸。] 聽到這些話不知為什麼春天反而鬆了口氣。
[走!我請你們吃飯!] 春天說,仍摟著春天的手臂不放。
[要不要去找里奕?現在這時間他或許正好休息。] 陳 瀚說。
[真的!快走!] 子歆說。
三人到了體育館,體育館的燈大開卻沒見半個人,陳 瀚拿起手機撥號。
里奕的手機鈴聲在另一端響著,陳 瀚走了過去,里奕大字形攤在地板上,似乎累的睡熟了。
[睡著啦!他們教練是不是很機車啊?] 子歆盯著頭髮溼透的里奕說。
[是很機車啊!誰叫他老大前天晚上突然搞失蹤不來練球,他是球隊的隊長當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球隊的頭都能這樣不負責,怎麼對底下的球員作交代。] 陳 瀚說,還瞄了一旁的春天一眼。
這時里奕突然跳坐了起來,看見他們一臉驚訝。
[程里奕!我們長得那麼可怕嗎?] 陳 瀚說。
[演奏會結束啦?] 里奕說。
[恩,找你去吃大餐呢!] 子歆笑著說。
里奕瞄了手機上的時間,[不行,我還有訓練,你們去吧。]
[偷懶一下你們教練不會知道啦!] 子歆說。
[對啦!九點囉。] 陳 瀚補上一句。
[不行,我總要對自己負責。]
[走吧,不吃東西也不行吧。] 春天說。
里奕盯著春天看沒有回話。
[我說的話你都會答應不是嗎?] 春天說。
四個人走向停車場的路上陳瀚突然大叫。
[啊!我把我的東西忘記在剛剛那個演奏廳了,子歆,妳開車陪我去拿好不好?你們先找好地方再叩,馬上到。] 陳 瀚邊說邊拉著子歆往子歆車子走去。
[你是真的想撮和他們嗎?]
[蛤?]
[你去哪我送你?] 子歆說。
子歆將車停靠在馬路邊讓陳瀚下車,將車窗按往下。
[陳 瀚,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說完子歆緩緩的將車開走。
陳 瀚愣了一下,然後往巷子裡走,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只有幾封垃圾簡訊,又將手機丟回口袋裡。
陳 瀚用鑰匙開門,突然眼睛被人用手曚住,當下那熟悉的味道立刻讓陳 瀚知道摀住他眼睛的人是誰,他輕輕的抓住她的手。
[怎麼給我驚喜啊?] 陳 瀚說。
[當然啦!你知不知道我等很久了!] 小光撒嬌的說。
陳 瀚反過身將小光緊緊抱住,溺愛的親吻著她,他是很愛小光,一種很習慣的愛,只要小光在他身邊一切就感到安心。
只是小光越是懂事越是放他自由他就越怕,怕有一天是他自己變了,怕自己會負了對他這樣好,這樣愛他的小光,他想除了小光或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這樣愛他這樣包容他了吧。
那他還在不滿足什麼?他明明是愛小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