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次都下雨啊?] 春天笑了一聲。
[蛤?]
[我們每次碰面好像幾乎都在下雨不是嗎?] 春天說。
[說的也是。]
[你不會剛好有帶傘吧?]
[恩,有啊。]
[借我吧。] 春天說。
[好啊。] 里奕從車子後座抽出雨傘,替春天撐起那把亮藍色的傘。
春天盯著頭頂上的傘笑了出來,[原來我還給你啦。]
[妳還記得這把傘啊?] 里奕說。
[當然啊,這把傘特別的讓人忘不了。]
傘上被人用黑色奇異比畫上了一張卡通臉,旁邊還寫上里奕永遠愛妳的大字,是里奕高中時的球迷送給他的畢業禮物,也是那一天他借給了春天。
[不過我可能不能馬上還你,過陣子我就要去旅行了,應該會去很遠的地方,等我回來了我會還你,可以嗎?]
[不去學校嗎?快開學了。]
[暫時去不了了吧。]
[我一直很想知道妳為什麼總是在旅行啊?每一次妳沒來學校老師就說妳去旅行,可以告訴我妳都去了哪裡嗎?]
[我再怎麼伸長手,再怎麼努力都到不了的地方啊,對了!程里奕,謝謝。]
[謝我什麼?] 里奕說。
[謝謝這五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真的謝謝。]
一股衝動攪擾里奕,開始不斷催逼著他,里奕握住春天的手,這個下著大雨的冬天春天的手卻意外的溫暖,直導里奕的心。
[妳知道我一直都願意做妳的朋友,我心甘情願,可是妳總是站在離我最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就算只有一步,我還是跨不過去,為什麼?為什麼我跨不過去?]
[因為我什麼都給不了,只能說聲謝謝你。] 春天放掉里奕的手,轉身跑開,跑離大雨,跑離有里奕在的那個地方。
陳 瀚猛然被門外的敲門聲驚嚇到,他幾乎是跳起來跑著去開門,門外是一臉醉相提著一個大袋子,傻笑著的里奕。
[你幹嘛?自己喝醉喔!] 陳 瀚說。
里奕逕自進門,胡亂的脫掉腳上的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腦的將袋子裡的啤酒和零食統統倒在地板上。
[還喝不夠啊?] 陳 瀚說。
[你不會想那麼早睡吧?不用陪我喝酒啊,是不是兄弟?] 里奕醉到說話都有點含糊。
[喝酒你會比我行嗎?] 陳 瀚坐在地上開了一罐啤酒,一口氣搞定。
[這還差不多,統統喝完。] 里奕也開始喝了起來。
[你明天一大早要做體能訓練沒問題吧?] 陳 瀚說。
[明天是明天,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太陽升起來又是新的一天,是不是?]
小光走了過來,坐在里奕身旁,用手抓抓里奕的肩膀,[你怎麼啦?怎麼那麼醉?發生什麼事?] 小光從沒見過里奕喝醉,對酒他一向很節制,更別提正在集訓期間。
[我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里奕說。
[壓力太大啦?你就不要太勉強嘛,不是什麼事都要做到完美,只要盡力就好了。]
陳 瀚對著小光搖頭,要她別再繼續說下去,小光也立刻住口。
[幹嘛?你們幹嘛?有什麼不能講,失戀就失戀啊,人家心裡就是沒有我,那又能怎麼樣,小光你也喝嘛。] 里奕塞了一罐啤酒給小光,仍猛灌自己酒。
[是春天吧,只要堅持我就不相信不會有結果,感情的事本來就是慢慢找感覺啊,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對了,春天一定會慢慢發覺你的好。] 小光說。
[管他那麼多,喝醉最重要,醉過了才清楚自己要什麼。] 陳 瀚說。
[對啊,感情就這樣,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是你的,不是你的,清楚簡單,沒有所謂的灰色地帶,幹嘛這麼痛,沒有必要。] 里奕說。
[難道你要放棄?五年就這樣放棄啊?也太容易了吧,一次的受傷算什麼,你的愛就只有這麼多嗎?就只能經歷被一次的打擊嗎?我認識的程里奕可不就只有這樣。] 相對著小光情緒激動,陳 瀚在一旁默不作聲。
[沒用的,春天不可能喜歡我的,該是你的是你的,不是你的再痛也要放手,不然這裡就好不起來了,不是嗎?] 里奕指著自己的胸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