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瀚整個人幾乎是貼在鐵欄杆上,等著遲遲還沒出現的里奕。

一會後,陳瀚注意力從耳邊的音樂轉移到夾在腋下那一疊紙,剛剛他主動說要幫教授送東西給楊春天時他還能聽到耳邊傳來的悉悉窣窣聲,也難怪她在課堂上幾乎是獨來獨往。

[陳 瀚!好久不見!]

[妳……]

[子歆,你果然忘記我的名字了!]

[對…子歆嘛…真的好久不見了!]

[明明那天玩的那麼高興,怎麼轉個身就翻臉不認帳喔?太過分了吧!]

[我沒有忘記妳,只是腦子一下轉不過來。]

[陳 瀚,那麼久沒見了,要不要晚上出來聚一聚?有個朋友生日,你也見過的啊。]

[晚上啊?]

[恩,你會來吧?我等你喔!]

[OK啊!妳知道我手機對吧!]

[等我電話,掰掰!]

[里奕同學,你遲到囉,等你很久了。]

[怎麼會,我看你剛剛聊的很開心啊,又一朵小花啊,哎喲!小光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陳 瀚抓起口袋裡的手機按下通話鍵。

[喂!不要忘記我明天就回來了。]

[要我去接妳嗎?]

[廢話,不然男朋友要用在什麼時候?]

[喂~小光,我可是幫妳把陳瀚顧的好好的,一定要請我吃飯喔。] 里奕在陳 瀚耳邊喊叫。

[里奕嗎?明天晚上約他一起出來吃飯。]

[太好了!小光要回來啦!總算有人能制住你了。]

陳 瀚推了里奕一把,[我本來就是乖乖牌。]

[乖乖牌,昨晚去哪?]

[打工啊!]

[你根本就不在店裡。]

[里奕,你真的很在意我喔,這你也知道,我是跟店長找貨去了。]

[那就好,小光夠好了。]

[欸!昨天下午我有碰到你那個高中同學喔,她在那個冷門咖啡廳外面畫畫,她真的很酷,對了!你知不知道楊春天家在哪?]

里奕聳聳肩膀。

[要不要跟我去送報告?]

[去楊春天家啊?]

[恩。]

[不行啦,我要去找教練。]

[欸!怎麼你最近那麼難搞?先陪我去送報告,再陪你去找教練啦。]

兩人在大馬路上打轉了將近一個小時,車裡的氣氛悶的兩人不得不下車透透氣。

[不然乾脆問人好了。] 里奕說。

[小姐!請問妳知道這裡是哪裡?] 陳 瀚抓了正路過的路人問。

[這裡喔,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走看到第四個紅綠燈左轉就是了。]

[謝謝你喔,兄弟,知道要問路不會早一點講喔。] 陳 瀚對里奕小小發牢騷,浮躁全堆在臉上。

照著路人所指示的方向走,果然很快的就在第四個紅綠燈左轉後找到怎麼找都找不到的路名。

[哇~豪宅耶。] 看看週圍的建築物陳瀚發出小小的驚呼聲。

陳 瀚按了按門鈴,很快的一個婦人來應門,[請問要找誰嗎?]

[我們是楊春天的同學,替教授拿報告給她。]

[真不巧,妹妹現在剛好不在耶。]

[沒關係啦!我們東西有送到就好。]

[謝謝你們啊!]

[奇怪,那個楊春天到底在想什麼啊?] 離開豪宅區,陳 瀚有感而發的說。

[什麼啊?什麼意思?] 里奕問。

[沒事啦,去找你教練吧。]

車子經過了一處公園,綠蔭蔭的樹木吸引了陳瀚的目光,想這個灰灰的城市裡是該多點這種高高綠綠的的植物來點綴。

[欸!我們下車繞繞吧。]

[為什麼?不是要去找我教練嗎?]

[公園!打球先啊!]

里奕看向陳 瀚,[打球!好啊!]

兩人走進空空的籃球場,或許還不到時間半個人都看不到,里奕掏出塞在背包裡的籃球丟向陳 瀚。

不囉唆兩人來場一對一鬥牛。

幾分鐘過去,暢快流汗過後兩人坐在地上吹風。

[欸!你為什麼不打球啦?] 里奕問。

[恩……] 停頓,陳瀚一臉嚴肅的盯向里奕。

[當我沒問。] 里奕低下頭把玩手上的籃球。

[如果我繼續打球能輪到你那麼風光嗎?] 陳 瀚笑說,站起身往前走。

[走啦!該去跟你教練報到啦!] 陳 瀚對仍坐在地上的里奕說。

里奕笑了笑,站起身跟上前。

[你們球隊的地獄式訓練又要開始啦?]

[對啊,教練不操我們他就不是人啦!]

兩人邊走邊聊,穿過長長的公園散步道,慢慢接近吵鬧雜亂的大馬路。

站在馬路旁,等著里奕開車門的同時,陳 瀚的目光落向不遠處從公園口走出來

正準備牽機車的女生身上,那個正戴著安全帽的女生有幾分楊春天的樣子。

[欸!上車啊?看什麼?]

陳 瀚轉過頭再望向那地方時那個像楊春天的女生已經騎著車離開,削瘦的背影和長長的頭髮也像極了楊春天。

[里奕,你那個高中同學很久沒來學校了。]

[人家叫楊春天,不叫高中同學,她以前就這樣啊,我記得快畢業時她還快兩個月沒來上課,可是她卻還是能第一名畢業。]

[那不就是天才!]

[算是吧。]

[對了!晚上有沒有空?]

[當然沒空,幹嘛?又要出去瘋啊?真的不怕死。]

[你什麼時候才有空啊?]

陳 瀚轉過頭望著車窗外,那個像楊春天的女生又出現在一旁,陳 瀚整張臉幾乎貼在車窗玻璃上,想看清楚將機車停在一旁等著紅燈的機車騎士,不過她罩了個大口罩,只看見她露在口罩外大大的眼睛,還有放在機車踏板上的畫板。

[里奕,你說你那個高中同學會畫畫是嗎?]

[恩,她是很喜歡畫畫啊。]

陳 瀚仍盯著一旁的機車騎士看,或許感覺到一旁投射而來的目光,對方轉過頭,兩雙眼睛正好對上,不知怎麼了陳 瀚心虛的別過頭去。

陳 瀚想起自己剛剛的反應笑了出來。

[笑什麼?] 里奕問。

[沒什麼。]

[沒什麼都能笑的那麼開心?]

[明天過後還能不能笑的那麼開心?] 陳 瀚說。

[也對,那你晚上好好去瘋吧,我保密。] 里奕騰出一隻開車的手往嘴巴筆劃。

[謝謝你喔。]

陳 瀚看看手腕上的表,剛過3點,明天這個時間他要到機場去接小光,他嘆了口氣,不明白為什麼他偏偏對上韓小光這個女人就完全沒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