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畫旅行
2013/07/17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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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現床邊的她已經不在，
看了看手錶八點多一些，
原來她已經出門上班去開早會了。
難得累積了幾天假，今天是第一天。
昨晚趕著把事情該做完的做完，
該交代的寫好備忘。
回到家都已經午夜了，
拖著精疲力盡的身軀倒頭睡在沙發上，
連燈都沒開，沒吵醒先就寢的她。
直到半夜渴醒，在廚房倒了杯水，
咬了兩口蘋果，才被叫進房睡。
其實還沒洗澡，真的太累了，
很不好意思地只讓她摟著手臂，
不到五分鐘又進入了夢鄉。
起來後餐桌上一如往常的沒有任何食物，
只有很多不同種類的水果。
想想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吃過早餐了，
平常上班不是她早就是我早，
假日通常都會睡到接近中午，
自然也沒有吃早餐的必要。
洗了個痛快澡，
整個人清醒許多。
不敢忘記過兩天的週末是我們在一起兩週年的日子，
說好了要一起出門玩個幾天，
於是我拿出筆記本開始安排。
這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回到大學時代，
計畫著驚喜的小約會，
從認識到熟識，從好感到相戀，
在過往幾個人的歷史之中，
都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在旅行之中，
並非全部都會是好的心情跟經驗，
也會碰到不順心的事情與時候。
當對方面無表情的時候，
當對方出現不耐跟煩躁的時候，
當對方開始暗示想要回家的時候。
而若一次旅程完全沒有上述的情況發生，
除了對方是很樂於出門遊玩的個性，
不然就是真的很喜歡你，很在乎跟你一起的時間。
現在身邊的這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把與你一起的約定視為最重要的事，
把你說過的話當成她自己的一部分。
好些日子以前聊天時講到這件事，
她說：「如果你重視一個約定，然後我也重視這個約定，
那麼這個約定就會變得意義非凡。」
真是說進我的心坎裡了，
我一直都很不懂為什麼有些人總是可以把跟你做的承諾，
很不當作一回事。
完全是一種情感上的欺騙跟消耗不是嗎？
在中午左右就把明天的火車票訂好了，
趕緊把訂票號碼line進手機給她，
這樣她就知道我有在行動，
自然今天上班就會有一點動力跟期待。
她回了我：「收到囉^_^，旅館呢？」
我才想起今天要先匯訂金，
這幾年旅館民宿都習慣要先付訂，
特別是接下來幾天連假的這種時段。
當到了口袋有些底子的年紀，
對於旅行的細節就不那麼在意，
只需要大概記得交通跟住宿的事項，
其它的自然水到渠成，
不需像學生時代那樣錙銖必較。
為了最低開銷而換了多種交通工具，
或是為了分擔住宿而需要足夠的同行友人。
下午轉了帳，也跟飯店電話連絡確認了，
順手整理了家務，把衣服該洗晾的都處理完畢。
好像萬事具備之後，才開始收拾要出門的行李：
衣物、藥妝、相機、以及各種充電器。
特別是相機，我先把記憶卡跟相機電池準備好，
這樣她回家之後就不用再花時間收拾。
其實我並不懂攝影或拍照這一類的事，
這是她的興趣。
別的女孩出門總喜歡當被拍的對象，
而她則是自己懂攝影，
小小的個子背著高檔且笨重的單眼相機，
一遇到喜歡的光影跟構圖就停下來按快門。
我也常是影中人，對此感到感激，
因為有源源不絕的照片可以放上FACEBOOK。
可我最喜歡的則是我們的自拍，
每一張的表情都好自然，
看著看著好像又能回到當時的開心場景。
照片往往是旅行之後的記憶倉庫，
當下的事情難說可以記得多少，
而當那些影像呈現在眼前時，
便會重新召喚那種情境。
除了聊天和拍照以外，
我們最喜歡在旅行當中散步跟放空，
不需要什麼人工的歡樂，
就算只是坐在雜貨店的門口長凳吃冰也能自得其樂。
或是吹著海風，躺在岸邊什麼也不做，
這種簡單悠閒的感覺是我旅行的意義所在，
而更重要的是有一個跟你一樣想法跟取向的同伴。
她上完班回來都快過了晚餐時間，
問她怎麼今天這麼晚，
她說因為去車站排隊拿車票等了半小時。
我說：可以去便利商店拿啊？
她回答：都排了隊不排完感覺很像半途而廢。
我完全被這弔詭的說法說服就不再計較這點小事。
再問她吃飯了沒，她用一種興奮的口氣說：
「可以待會陪我出去吃嗎？我終於、難得放假了。」
當然。
我們鮮少穿著不是上班正裝的模樣在街上晃。
兩個人都出了社會之後，
以前學生時代的理所當然都變成了一種小確幸，
例如騎機車雙載看夜景吃宵夜，
或是整夜不睡聊到天亮。
過了那種年紀之後，
先別說意願上想不想，
也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重溫舊夢。
出門前她看到我把相機先準備好了，
也就順手背著。
好像又看見當初剛認識的那個女孩，
一個總是笑咪咪的，背著單眼相機的學妹。
就跟陶喆的舊歌一樣：
「忘了是怎麼開始，也許就是對你，有一種感覺。」
往日的青春青澀早已一去不復返，
現在兩個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獨當一面。
她習慣性地走在我右前方半個身位，
我照例地跟著她腳步亦步亦趨。
如果說她哪天引我往一個深淵走去，
或許我依然仍深信不疑。
就像我從來沒有在牽手的時間點上猶豫過一樣，
因為她總是比我主動。
比起我考慮她的部份，
她先幫我或我們設想到的地方多太多太多了。
久違的夜市，擁擠的人潮，
食物的香氣，炙熱的空氣。
滿手外帶的小吃，
嘴角還有沒擦乾淨的食物醬料。
她突然在帽子的攤販前面停了下來，
熱中地選了幾頂戴來戴去，
並要我無視老闆的眼光，
拿相機幫她拍下來。
「我不大會拍照喔！」
「沒關係我知道，你對準我臉按下去就好。」
最終我們一人各戴了一頂遮陽草帽回家，
儘管在城市的夜光下顯得不合時宜。
然後第一件事就是一起在穿衣鏡前面自拍合照，
並且上傳照片說：
「終於放假了，準備明天出門旅行！」
那些讚跟留言就當作是啟程的小祝福，
我打算帶著興奮的心情就寢然後睡不著覺，
就跟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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