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童年過得既精彩又快樂,受到街坊鄰居們不論大人或小孩的寵愛,對我只有溫暖的善待。做了傻事,說小孩子會說的傻話,只有笑笑,從不出惡言叫罵。不過,我也很乖,好像都沒有做過甚麼傻事,除了喜歡爬樹、跳水溝讓大人們擔心之外,可能有說過傻話,不記得了。童年的故事有很多,需要慢慢想,這可是要好幾個籮框才裝得下的故事。
說到跳水溝,就是從水溝這邊跳到那邊,水溝有寬有窄,寬水溝美其名就是大水溝,窄的水溝就是小水溝,家門前的水溝就是小水溝,約1尺寬,街道的另一邊就是大水溝,約有1米寬,以前的街道兩旁都有水溝,大小不一。隨著年紀漸增長,跳水溝的刺激越強烈,越跳越寬。街尾的一座小學學校,學校附近有幾處不大也不算小的農田,依著季節的不同,有時種菜,有時種稻米,有農田就有田間小路和溝渠。約在4歲的某一夏天的星期天,三姊、四姊、五姊、和我,四個人到教堂做禮拜回家的途中,中午豔陽正高照,不知怎地那天卻不循往常卻走學校前面的道路,我啊!又不安分了,走在田埂間的小路。那裡的一水溝約有2尺多寬,一邊高一邊稍低些,阿姊警告地說不要跳,沒辦法,我就喜歡挑戰自我,我說沒問題。這一跳,從低往高跳,沒跳過,額頭上正中間撞到水溝旁也就是道路旁的水泥壁,撞出了一個洞,血流不止,把阿姊們嚇壞了。按著傷口,趕緊跑回家,三姊幫我擦藥,阿姊們說不能告訴哥哥和我娘,否則會被罵。幸好額前是短髮,正好蓋住這個傷。這個疤到現在還在,記憶也沒有遺失。
歐巴桑、老阿公和老阿婆們,家裡有好吃的,看到了我,就拿出來給我吃。也許這個好吃的東西吃多了,將我養得白白胖胖,白白的皮膚,粉紅粉紅的圓臉蛋,好可愛,像個洋娃娃,大家都這麼說,成了兩條大街內有名的大酷妹妹(胖妹)或叫耶米素(日語,胖的意思)。見到我娘就只說這兩個稱呼,就妳家大酷妹妹,妳家耶米素,然後怎樣怎樣,這樣那樣的稱讚。奇怪地是見到我時,都叫我妹妹ㄚ,我的真正名字叫甚麼,似乎被忘了。也因為吃好吃的東西吃多了,日後喜歡上品嚐天下的食物,不一定要米其林5星級的食物,只要沒吃過的東西,都想嚐嚐看。不用吃太多,只要幾口,就這麼品嘗一下這東西是甚麼味道就滿足了。對了,還有酒,我可不是酒鬼,就是那麼特別喜歡嘗幾口不同酒、不同的酒精濃度,葡萄酒、高粱酒、或其他各類的酒,都想感受一下那份不一樣的滋味。人家是到此一遊,我是有此一嚐。
記得婚後,也移居國外了,某年某月,我回台住在婆家,某一天我上街路過第二市場,第二市場有不少商家是在賣批發或進口水果。走到裡面逛逛,在一個水果攤上看到一種從未見過的水果,當然也沒吃過,是進口的,台灣沒有這種水果,嘴饞了,就買回去,還挺貴的,現在腦筋不行,也記不起那水果叫甚麼,長甚麼樣,如再看到東西可能會想起來。我老公的爹,對,我公公,他問我這是甚麼水果?我說我不知道,沒吃過。他說這是進口的,應該很貴。我說還好,沒吃過,大家分來吃看看,有天人家問起,至少我們也有吃過。公公笑了。說真話,我也記不得那水果的滋味了,反正就是水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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