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 ...
udn網路城邦
白馬寺與四十二章經
2025/08/17 11:35
瀏覽138
迴響0
推薦0
引用0

白馬寺四十二章經(象山慶25.8.17)

    白馬寺十個「第一」:無可撼動的「釋源祖庭」地位,開創了漢傳佛教在中國的所有源頭性。總結為「祖庭十古」:

   1.第一座官辦寺院:開創了皇權建寺、國家支持佛教的先河。    2.最早的譯經道場——清涼台:這是中國第一座翻譯佛經的聖地。    3.第一本漢文佛經《《四十二章經》:攝摩騰與竺法蘭在此合作譯出,標誌著佛教經典漢語化的開端。    4.第一位漢人受戒僧:曹魏時期的朱士行在此受戒,開啟了漢人正式出家修行的歷史。    5.最早來華的印度高僧駐錫地:兩位開山祖師在此弘法直至圓寂,其墓冢至今仍存。    6.中國第一座舍利塔—齊雲塔:現存的金代磚塔,是洛陽現存最古老的地面建築,見證了千年的風雨。    7.第一本漢文戒律《僧祇戒心》譯出地:為中國僧團提供了行為規範。    8.最早的梵文佛經收藏地:印證了早期佛教傳播的原始形態。    9.第一次「西天取經」的起點:朱士行正是從白馬寺出發,成為中國歷史上西行求法第一人。    10.第一場佛道義理之爭的發生地:開啟了不同宗教思想在中國的碰撞與交流。

       這十個沉甸甸的「第一」,如同十根擎天柱,共同撐起了白馬寺在中國乃至世界佛教史上的獨特地位。它不僅是佛教的傳播中心,更是中國化佛教思想與制度的孵化器。

為何「天花板」低調,後起之秀卻聲名遠播?白馬寺擁有如此光輝的歷史,為何在普通大眾的認知中,其名聲卻常被晚它四個多世紀才建立的少林寺所掩蓋?這個謎團的答案,在於兩座寺廟迥然不同的文化定位與傳播路徑。白馬寺的使命是「譯經傳戒」,其核心價值在於宗教學術的源頭。它的故事內斂而深沉,記載於《後漢書》與佛經譯本的序言中,更像是一位深沉博學的歷史見證者。而少林寺,則在歷史長河中創造了另一項更具普世吸引力的超級文化符號——少林武術。從「十三棍僧救唐王」的傳說到無數功夫電影的熱映,「少林功夫」成為一個超越宗教、跨越國界的流行文化符號。

路線之爭:從「商業化CEO」到「清修苦行僧」--簡而言之,白馬寺代表著佛教的根與源,是宗教制度與思想的發源地;而少林寺則代表了佛教文化的枝與葉,是武術、禪宗等具體形式的發揚光大者。這也是為什麼,在少林寺方丈釋永信爆出醜聞後,中國佛教協會從白馬寺「釋源祖庭」派來的新掌舵者[1],其強硬的改革行動,不僅是對少林寺長久以來商業化路線的強力糾偏,更代表了中國官方對於宗教管理的一次重大調整。如今,白馬寺依然靜靜地坐落在洛陽,千年殿閣、元代羅漢像(鎮寺之寶的夾纻干漆羅漢)、誦經聲與遊客的腳步聲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迴響。這座寺廟無需用香客如織來證明地位,它的榮光早已刻進歷史年輪。它的存在,就是一部活的史詩,是對佛教中國化最深邃、最有力的詮釋。

 

象山慶<《法句經》與遺教三經>

  歷來對於佛教正式傳入中國的時代,大致公認「漢明感夢,初傳其道」;而《四十二章經》則被視為「佛法東來之權輿」。這個傳說的來源與真偽,清末以來的學者,有許多研究與爭議,但由於證據缺乏,迄今尚無定論。《中國佛教通史》認為這個傳說以原型到成立,在資料上大約經過三個階段,最初是袁宏《後漢紀》與范曄《後漢書西域傳》,提出一個模糊的說法:明帝夢見金人,項有月光,乃遍問群臣,答曰「西方 有神,名曰佛」;明帝於是「遣使天竺,問其道術」,並圖畫其像。這個粗略的內容,到《《四十二章經》序》與《牟子理惑論》時,便有了衍伸增附。先是「通人傅毅」回答明帝詢問:上悟,遣使者張騫,羽林郎中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十二人,於大月氏寫佛經四十二章,藏在蘭臺石室第十四間。時於洛陽城西雍門外起佛寺,於其璧畫千乘萬騎繞塔三匝,又於南宮清涼臺及開陽城門上作佛像......這段文字繪聲繪影,有如親睹,指出了使者的姓名以及所寫佛經名稱。最後則是齊王琰《冥祥記》與梁慧皎《高僧傳》,除了繼承前述傳說的內容之外,又增入譯經人「迦葉摩騰」與「竺法蘭」。

  傳說的流變如此,如何判定《四十二章經》的傳譯時代與內容真偽?收錄在《現代佛教學術叢刊》中有關這個問題的意見,大致分成兩類:梁啟超考證漢明求法的史實為假,摩騰與法蘭二人都是「子虛烏有」;並由此否定《四十二章經》為東漢的譯本。另以湯用彤認為《四十二章經》原有東漢的初譯本,而現存板本則是纂改的晚出本,或第一譯;這兩類論點的爭議,在此各舉一例以作說明:

  歷來為何把《四十二章經》看成印度傳入中國的第一部佛經?且與漢明傳說並提?其根據或許來自吳支謙的「法句經序」;而《牟子》引用「《四十二章經》序」的說詞而加以發揮;劉宋陸澄編《法集》時,又把上項記載編入第十四集卷首;僧祐《出三藏記集》大加宣揚,列《四十二章經》於「目錄」之首;且增入摩騰與法蘭於月氏譯寫此經過。呂澂推斷《《四十二章經》》東晉人抄自葛氏傳譯的《法句經》七百偈本,潤色而成的「經抄」,約在惠帝末(306)到成帝末(342)之間。內容有三分之二同於《法句經》,可推定是在中國編造的經抄,供作佛門初學者讀本。

  印順對這些問題有不同看法。他認為「《四十二章經》序」與《牟子理惑論》中漢明求法的傳說是可信的,雖然所遣使者張騫、秦景、王遵三人,於史實多不符合;大概因為「經序」的作者知此是漢明傳來的,但不知譯者是誰;又聽說金人瑞兆而遣使求法,卻又不清楚使者何人;故而錯誤層出。據查,《《四十二章經》》在中國二譯:(1)漢明帝時,迦葉摩騰初譯。桓帝時襄楷上太平清領經及獻帝時《牟子理惑論》都曾引用其經文。辭句比較古拙。而劉宋《別錄》與南齊《洞冥記》也曾提及。(2)三國吳支謙的再譯。他曾請教過竺法蘭。這個譯本的文義經過修潤而成。現存宋藏與遞藏所收者即此本。

  這兩次漢譯,初譯與再譯的譯者,分別屬於中原與江東的不同傳說系統,原本是很清楚的。到《高僧傳》卻把它糅合成「後漢迦葉摩騰、竺法蘭同譯」,且傳沿至今,成為流通本的定題。不過,現今一般流通的《四十二章經》是宋朝守遂所傳,被禪宗大德糅進禪家辭句,因此近代學者指為晚出的偽經。

  《四十二章經》從傳入中國迄今,許多來源、時代、譯者的問題,雖不能完全確定,但亦不礙其傳誦,修行的真理性與實踐性。此經的組織,與《法句經》類似,是就大小乘攝集42章,編綴而成的精義選集。陳氏《直齋書錄解題》云:《四十二章經》一卷,後漢竺法蘭譯。佛書到中國,此其首 也......其後千經萬論,一大藏教乘,要不出於此。中國之士,往往取老莊之遺說,以附益之者,多矣。

這是透過翻譯而傳入中國的第一部佛經,在佛教東來初期,導俗接眾,但其性質是「天竺經抄,元出大部,撮引要著,似孝經十八章」,在稍後大部原典陸續譯出,且深入研習後,這本導讀失去其學術價值與義理深度,僅剩歷史文獻的意義了。至於「老莊遺說的附益」是選用某些老莊文詞為譯:清淨、無為、道、行道守真......之類,但細讀其義理,又不同於老莊。這或許是「格義」的比附。《朱子語類》:釋氏只《四十二章經》是古書,餘皆中國文士潤色成之。」又云:「佛氏乘虛入中國,廣大自勝之說,幻妄寂滅之論,自齋戒變為義學......然又只是盜襲莊子之說。」又云:「《四十二章經》,最初傳來中國的文字,其說卻是平實。」說《四十二章經》是古書,是初傳,是平實。但又說後起經論深玄才辯,是莊子遺說,就不免偏見了。明智旭《經解》云:四十二章者,約數標名,蓋以一代時教之中,摘其最切 要,最簡明者,集為一冊,以逗此土機宜,所以文略義廣,該通四教,未可輒判作小乘也。

此經的文義「切要簡明」,即因為它是佛理選集;此經的內容教誡是對出家沙門而說,解行門徑也不外四聖諦、三法印、八正道,屬於原始或部教的根本法輪;它可為四教發展的基礎,卻未必該而通之。又謂「以逗此土機宜」,雖是域外傳來,但只有漢譯本,學者指為「經抄」,甚至疑是中國本土編造的。明道霈《指南》云:此經是佛初成道時,尋常日用中,隨機開導,非止一人,為一事也。故其問,教義大小,頓漸不一,其說亦無有定名,後經家約章立之,其章凡四十二。這是把此經看成類似《論語》,是釋尊與弟子的問答實錄;為適應根機,而有文義層次的大小頓漸。清邵泰衢「疏鈔序」云:蓋當漢帝兆夢之後,法蘭於月氏說法,以三藏之汪洋,五乘之浩瀚也,乃於十二部中取四十二章,以為諸宗之綱 頌,東渡之舟航焉......統攝諸宗,其有過於此者乎?按前文所述,《四十二章經》的傳譯過程中,竺法蘭是《高僧傳》增入的,但只說「蘭與摩騰共契遊化,遂相隨而」;至於此經的漢譯,傳中卻有兩種說法:「但大法初傳,未有歸信,(騰)故蘊其深解,無所宣述......有記云:騰譯《四十二章經》十卷;其後又說:「蘭)於西域獲經,即翻譯......《四十二章經》等五部」;是騰譯、蘭譯,還是合譯?而邵氏序不知根據什麼,把竺法蘭當此經的發起者、選輯者、傳譯者,且在月氏完成的。又點明此經並非佛口宣說,是印度經藏結集之後,到中國的漢末,竺法蘭才從三藏十二部中精選四十二章,以便於教理上統攝諸宗,東傳震旦。

  此經的文詞與義理淺顯,便於初學者閱讀、理解、實踐;但若比後譯的大部經論,則未免拘限。吳敬恆「箋註序」說:「《四十二章經》者,在佛書不為深微,然論典籍之價值,為漢代古書,為譯籍初廠,斷可視同六經三史。

  附談此經編集時,為何決定「42」的章數?呂澂認為《長阿含》卷十有「帝釋問佛42事,每問刻石為」;又每問之前;先使樂神般遮翼,奏琉璃琴以頌讚佛。後來便流傳了「般遮瑞應42」的梵唄;而《《四十二章經》》的編者可能受此影響。印順認為「42」在印度為根本數,為佛教眾所熟悉,因而用以敘述菩薩行位(十住、十行、十迴向、十地、等覺、妙覺、共42位),並集錄經母佛書。但這兩種說法都沒有被肯定。民間講經者流傳的是:「佛成道後,外道比丘的42人,將他們所不懂的、疑難的,說出來請佛解釋,所以全部共分42」。真相如何,仍待考證。     

白馬寺得名--四種說法

1.白馬繞塔--印度有國王想毀掉一個招提寺,夜見白馬繞寺塔哀鳴,於是停毀佛寺,改名白馬--牟融《理惑論》、惠皎《高僧傳》。

2.白馬馱經--漢明帝派蔡愔、秦景、王遵往印度求佛法,取得真經, 白馬馱回。漢代時三公住府」,九卿住「寺」--接待外賓的是鴻臚寺,在此蓋一個廟安頓攝摩騰、竺法蘭 --楊衒之《洛陽伽藍記》、酈道元《水經注》。

3.佛祖乘馬--據《佛本行集經》《方廣大莊嚴經》《普曜經》《修行本起經》《過去現在因果經》記載,釋迦牟尼出生時有白馬相伴,後又乘金寶裝飾的白馬出家,因此白馬成為佛教吉祥物。前2世紀,劉邦殺白馬盟誓;2、3世紀之交,建安才子曹植曾經寫下了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的詩句;甚至即使到了之後的公元12世紀,南逃的北宋康王趙構是一匹白馬渡過了錢塘江……佛教與中國文化在這符號上,找到了最初的交融點。

4.蓮花音譯--王士元《白馬非馬:一個俗語源的考察》白馬」是梵文padma(蓮花)。中國公孫龍子以來的哲學討論(白馬非馬)。漢代西北方音,入聲-t/-k混合不分,在譯梵pad-用bak對音,就變成白馬。蓮花是佛教中的聖物。

 



[1] 釋印樂(1966年7),俗名尹清全,男,漢族河南桐柏人,漢傳佛教僧人。2005年榮膺白馬寺方丈2025年7月29日少林寺住持[1]

你可能會有興趣的文章:
發表迴響

會員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