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程如晞．攝影╱「E」

　　一位多年沒連繫的昔日鄰居A太太，最近奪命連環叩地找我訴苦。

　　她的先生自小孩出生不久後便有了小三，卻死也不肯承認。這十幾年來，腳踏兩條船的先生，總是用一個比一個更大的謊言來欺騙她。直到最近，因為生了一場大病，引發兩個女人爭奪照顧病人的權利，這外遇的真相才整個被掀開來。

　　自此之後，A先生再也不用編藉口和作交代了，想出去就出去，想回來就回來。最令我們這些「外人」聽了氣憤的是，A先生常常爆粗口，用很難聽的字眼侮辱現在還在幫他燒飯持家的大老婆。甚至在一次爭執中，為了保護小三而拳腳相向，不惜讓原配受傷。而她每次虛張聲勢以大老婆的立場向小三發飆後，總是懊悔不已，百般低聲下氣，只求先生回家就好。

　　作為旁觀者，從種種跡象觀察，我老早就斷言A先生有外遇，並且一點都不愛A太太。然而A太太總有千般理由，為先生辯解，即使被騙得身心俱疲，也要維持婚姻美滿的假象。

　　大約五年前，他們曾大吵過一架，當時先生還不承認有外遇卻提出離婚的要求。那時我就力勸A太太放手，但她怎麼說也說不聽。那一陣子我常常在繁忙中，接到她的電話，每次一講就是一兩小時，聽她一逕地抱怨先生如何如何，問我為什麼她先生對她如此冷淡且近乎無情？

　　我想最大的關鍵點在，她活在自己想要的家庭生活，沒有與時俱進。而先生早已另結新歡，任她再怎麼賢淑付出，也很難搏取他的歡心，因為他的心早就不在了。一個沒有自我的女人，把自己的快樂和希望全建築在另一半的身上，盼著對方能照著她愛他的方式對她，結果換來的卻是嫌惡與背叛。

　　A太太每每在傷心之餘，幽怨地問我：他這樣算不算是大爛人嗎？

　　爛不爛，還用別人說嗎？可是她還是不想離婚，理由是她不想讓小三稱心如意，光明正大地扶為正室。因為不肯放手，所以三人只能繼續耍心機、互相折磨。

　　當A太太跟我不斷重覆著她的悲情人生，而一點都不想做點其他的努力去改變，著實令身旁的人聽久生厭。有一次我在電話中，耐不住性子吼了她：『妳知道嗎？妳講的荒唐戲碼，十年前和十年後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傾吐，而不想真正解決問題，妳是在浪費我的生命！』至此她大約五年沒再主動打電話找我。

　　最近她又出現了，因為過去五年她以為自己只要低聲下氣，不惹事生非，她就可以守住這個先生和維繫這個家庭。然而，A先生在大病之後，想要的是，和他的所愛的人共度餘生，這個人自然不是A太太。我勸A太太成全他們，她卻執意不肯。

　　這一個月來，當她想找我時，完全不管我在做什麼，就是奪命連環叩，叩到我接她電話為止。而我想找她，卻老是找不到人，連簡訊也不回。每通電話，聊不到兩句，一定繞回她的婚姻，滿是怨懟，卻寧願繼續這樣耗下去。

　　每次和她講完電話之後，我都覺得自己元氣大傷。前幾天我忍不住又抓狂了，面對一個想要得到憐憫的朋友，我卻沒辦法溫柔地說話。一個作賤自己、不愛自己的人，如何渴求能得到別人的愛呢？

　　其實我沒有比她好到那裡去，沒有富貴的家庭、沒有令人稱羡的事業，我只有無藥可救的樂觀和不怕改變的勇氣。最重要的是，我不會緊抓著不屬於我的東西，不會在死胡同裡打轉，不會口口聲聲說還愛著對方，卻沒有成人之美！

　　抓不住就放手，好嗎？情況都那麼糟了，還能更壞嗎？離開習慣的人、習慣的生活，必然會需要一段適應期，但若能放下目前的感情糾葛，換來往後十年、二十年的了無掛礙，不值得一試嗎？

　　更何況當手放空，下一個幸福出現時，才能伸手緊緊抓住它。回想從前，也常為情所困，所幸此刻的我，找回自我，正在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以上四張照片攝於蘇力颱風過境後的翡翠灣 by HTC Butterfly

 

Selina 任家萱 [ 致分手 To the Broken Heart ]

 致分手
曲：林俊傑 詞：易家揚 編曲：洪敬堯 溫奕哲

這心裏苦得忘了呼救的朋友
妳究竟還要這樣多久
當愛被丟進一場雷雨了之後
應該謝謝這分手

時間 是聽眾
又壞 又溫柔
答案 被藏在幾年後

雨停之後 淚停之後 我們致分手
我想愛沒把妳的好給拿走
感情會走 感動沒走 叫真心保重
妳懂有些時候不是妳的錯

在終於看到太陽露臉的午後
妳發現並非一無所有
讓寂寞變成一種安靜的享受
就算心還有點抖

來 跟失戀交個朋友
愛 它可以不講理由
哭吧 讓眼淚來教妳些什麼

想念很久 記憶很舊 在遠行之中
終於可以喜歡那些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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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回不去了」!

陪他一段也風光

不再為取悅別人而活

我怎麼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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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9日 

　　很多知心好友大約都已猜到，也有人拐彎抹角地試探，五月的事了，我卻一直沒有想好該如何作交待。其實在更早更早之前，我就已經心裡有譜，我們的感情很難長久維繫，只是想不透以什麼樣子的方式結束最好？

　　是的，「Ｅ」和我分手了，在五月中，透過Line。

　　即便我打從心裡衷心地祝福他，早日找到真正能陪伴在他身邊的良人，也開始準備單飛，卻無法斷然說切就切。這次去泰國旅行，看到一件白棉衫，猜想他會喜歡，還順手幫他買了。我以為我至少還有個暑假作緩衝，可以繼續當駝鳥，他今晚卻已等不及來告訴我已有個她。

　　我傻楞楞地看著Line，呆滯了半小時，我無法分辨我真正的感覺是什麼？依然很確定的是，我要繼續祝福他。因為只有他過得好，我才能安心過得更好。

　　最足以告慰的是，從今以後我是最有價值的單身阿嬤，敬！我的自由之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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