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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老龍船戶

2025/09/22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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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老龍船戶

成語「暗無天日」，出自《聊齋》〈老龍船戶〉篇，該篇作者評論曰：「剖腹沉尸，慘冤已甚，而木雕之有司，更少疴癢，則粵東之暗無天日，久矣。」（註一）

〈老龍船戶〉故事略以，粵東地區有許多商旅無故失蹤，由於積案累累，官府也懶得追究。朱徽蔭甫任廣東巡撫，感於諸多離鄉背井的人失去音訊，十分驚異哀傷，便詢問同僚及部屬，都沒有一點線索。朱公乃沐浴齋戒，發了一份檄文，請求神靈幫助。某日，朱公剛入睡時，見一位官員進來，表明是當地城隍，並說出：「鬢邊垂雪，天際生雲，水中漂木，壁上安門。」說完就不見了！朱公醒來時，仍記得那句話，於是反覆思索，突悟到：「鬢邊垂雪是老，天際生雲是龍，水中漂木是船，壁上安門是戶。」原來，粵東有兩條河，源自老龍津，流至南海，嶺外商旅都從老龍津乘船進入廣東。經過多日明察暗訪，終於查出賊寇用迷藥迷昏商旅，再置入石頭，將屍體沉到水底，其謀財害命，極為狠毒。冤死者昭雪後，人民編成民謠，頌揚朱公的英明。

本篇所述朱徽蔭（1629～1700），名朱宏祚，山東高唐人，順治5年（1648年）舉人，累官至廣東巡撫、閩浙總督。〈老龍船戶〉係朱公利用神蹟來破案，在民智未開的年代，這種手法極其有效，不僅讓犯案者伏首認罪，還能贏得民心，難怪「自昭雪後，遐邇懽騰，謠頌成集焉。」只是，朱公也許對本案早已了然在胸，卻故弄玄虛，利用當地城隍指點迷津，以達到破案以外的效果。

除本篇外，尚有〈鴉頭〉乙篇也出現「暗無天日」一語。鴉頭曰：「…妾幽室之中，暗無天日，鞭創裂膚，飢火煎心，易一晨昏，如歷年歲。…」（註二）可見，在蒲松齡所處的年代，許多人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註一：參見https://kknews.cc/culture/gl2argy.html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鴉頭】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