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沒有睜開眼睛。

陽光透過綠色的窗簾，如水般潑灑進窗內，覆水難收。
手在棉被內抓著被沿，一裹身，蜷縮在被窩裡，側身，伸腰，感覺骨頭伸展，又洩氣的蜷在被窩。
伸出一隻手，與冷空氣接觸，揉眼，摩擦眼睫毛與眼屎，遮住透過眼瞼的光線，睜開雙眼。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窗前凌亂的桌子，旁邊的躺椅在陰影下，堆著外套衣服與牛仔褲。
她側躺著，裸著左手手臂在被外，棉薄的短袖子褪到肩頸，右手抓著棉被裹得緊緊的。
頭隱隱作痛，鼻腔管有股酸澀，她不知睡了多久，天已這樣亮。

她把左手縮進被窩，翻身，把自己埋在牆與自己形成的陰影死角，閉上眼，把臉也埋進被窩。
不耐的又伸伸身子，裹著棉被又滾一圈。
掙扎一會兒，躺平，手枕在頭頂，陷進柔軟的正方形大枕頭，望著天花板。

想起過去夜裡，她也是這樣躺著望著天花板，愉悅的喊她的男人。

她想他。


她也曾經遇過幾個其它的男人，激情的吻，探手入衣內。但也老是在男人掌握她發育不全的胸部時，她彷彿像從惡夢中驚醒，推開眼神迷濛的男人，整整衣服。
下樓後，點菸，朝台北吵雜明亮的夜空，吐一口煙圈。


她下床，可以感覺到空氣中悶悶的陽光夾雜溫暖的味道，短袖的薄棉長衫歪斜在一邊肩上，露出大半肩頭，消瘦的身形與不自然的突起，她不在意。
拉開窗簾，打開窗子，點菸。

菸頭的小小燃點，隨著她的呼吸忽明忽滅。
時指與中指夾著菸，離開嘴，吐一口煙圈。

她也曾經是他手裡的菸，隨著他的呼吸起伏高潮迭起。
想他的時候，她也只能這樣點燃一根菸，自己撫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