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德明相識於2008年春天,那年我參加紀錄片課程的訓練,他是四位指導老師之一。德明是紀錄片導演嗎?曾經是,但他目前的「正職」是農夫,在宜蘭租地種稻,指導紀錄片該算是兼差副業。
又是紀錄片導演、還去宜蘭當農夫,聽起來很浪漫?這幾年不是很流行都市人到某個鄉下租塊土地,當起農夫享受下田樂趣?農委會也推出了「漂鳥計畫」,讓有心想要回鄉種田的年輕人實現夢想。
很抱歉,如果認識德明,你所有發自內心的小布爾喬亞的浪漫綺想全會瞬間崩解。台灣的紀錄片環境,向來是以一個人的意志力、理想支撐為主,而所謂回歸田園,更不是用三言兩語便能讓都市佬體會。
或許你會說,田園詩人陶淵明不是過得挺好?如果真因為詩境詩意以為農夫生活很愜意,那真的就是都市鄉巴佬。要不是被報社裁員,德明應該還是穩穩坐在編輯檯上。在這幾年的「田園」生活,德明有著難用言兩語訴說的箇中滋味。
原本任職於中國時報中部編輯中心的德明,多年前就想拍攝一部關於農業的紀錄片,當時他參加了全景的培訓課程,提了拍攝關於台灣農業的企畫(很有野心!)。結果,結訓時拍出來的影片跟農業一點關係也沒,他結訓作品是《親親寶貝》,描述植物人與親人間的情感。這跟原先計畫拍攝農業課題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德明柔軟的心,在《親親寶貝》裡,表露無遺。
2001年中時集團裁撤中南部編輯中心,德明和他的太太也就在這一年丟了飯碗,從此開始了甚為清苦的生活。與報社抗爭裁員的歷程,德明完成了《那一天,我丟了飯碗》這部紀錄片。
嚴格說來,德明算是師兄學長,因為我們的紀錄片受訓系出同源。我上課那年,雖然德明不直接指導我拍攝的主題,但他對於自己過世父親的想念和情感,也給了我不少意見。
我永遠遠都會記得,第一次拍片,看到有人因為自己的作品而落淚的震撼。德明,就是那個人。
蟲吃、鳥食,剩下來的,才是不吃肥料、「素顏」示人的老天爺賞賜……
這一口飯,又怎可能不讓我以這朋友為傲呢?(說以引為傲,相較於德明的幾年的心血,實在微不足道,但我時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好辭了。)
延伸閱讀:一粒米的誕生
3樓. usen2010/10/23 05:19亂入
我一直在想在旁邊工作邊旁聽偶爾兼技術教學和在課堂上插嘴的身份是不是跟妳一樣和德明『系出同源』XDDDDDDDDDD在等檔案下載所以晚睡了開始亂逛最近還好吧?幫我問候大家~(如果你們有聯繫 XD)
2樓. 路人乙2010/10/13 09:21體會
都市佬的看人臉色、忍氣吞聲、毫無尊嚴的日子,豈是鄉下農夫能夠體會的。- 1樓. YnJinLove2010/10/13 09:08誰知盤中飧, 粒粒皆辛苦
對沒下過田, 踩過泥的人來說, 農夫是種浪漫的職業
但對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人而言, 耕作是上天的賜與, 是果腹與生存的過程
有個朋友也是自傳媒業離開後, 進入了自己喜愛的園藝
在我們眼中很樂活的生活模式
其實對她來說也是歷經生存與生活的掙扎
人或許迫於無奈, 或許是追求理想
但求有所得, 無愧俯仰天地間~
真的要下去做了之後,才會知道箇中滋味啊! 陳心怡 於 2010/11/12 23:09回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