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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與搖滾記第四章
2009/05/02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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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交工的林生祥,在大禮堂,分貝破表的演唱會,有帶動唱,還有安可不完的最後。我也見過生祥與瓦窯坑3的林生祥,在清大,少了嗩吶跟鼓。安靜的臨暗,只記得那把無格貝斯,還有那首翻來覆去的歌。

這次是野生的林生祥,在書店的一角,他算歌曲的節奏給大家聽。他的歌總是「有意義」的,可是他今天只談曲,不談歌詞。

整張專輯只有他和大竹研兩把吉他做成,為了不讓歌曲太過膩耳,他從沖繩和非洲音樂裡學到強壯的節奏文化,盡量讓每一首歌都用不同的面貌呈現。不同節奏也搭配不同的唱腔,因為他沒有打擊樂手,所以他得用刷弦技巧來代替,然後再搭配上吉他的旋律線,每首歌大致上就由這三個部分組成。

他從巴布狄倫的自傳搖滾記裡學到了一種奇數式的彈奏方式,並且寫了一首習作,旋律是3連音,節奏是2,也就是野生專輯中的「南方」。而「南方」的和弦又扣到「野生」這首歌當中,只是換成了非洲的節奏。

我承認我沒有完全學會那個偶數到奇數的換算方法,「野生」或是搖滾記中舉例的「砲聲隆隆」都是最基礎的原型,而我有太多經驗是聽到巴布狄倫面目全非的改編以前的作品,我的耳朵暫時被迷惑,聽不清更複雜的旋律或切分音。

披頭四的傳記裡寫到早期的藍儂和麥卡尼十分熱衷於學習新的和弦,一學到新的和弦就拿來寫一首歌。後期的披頭四不再做現場演出,他們的歌曲都只有錄音室版本,使用過多的錄音技術也讓他們沒辦法在現場演出時重現。節奏不是重要的事,甚至林哥的鼓也被麥卡尼代勞。

可是巴布狄倫不一樣,從民謠、搖滾、福音到藍調,他不停的改變自己的樣貌。1987年,他想退休了,他的手因為意外受傷。對大眾來說他是一個傳奇人物,很難接受他改變,對他自己來說他過氣了,他對自己過去那堆晦澀黑暗的歌曲不再有熱情,也不想和死之華樂團合作巡迴。

於是他想起那套奇數的彈奏方法,用來改編他過去的作品。他覺得主旋律三連音讓所有聲音有催眠效果,他可以催眠自己,不必仰賴情緒的,夜復一夜的這樣彈奏,絲毫不覺得累或厭倦。大概就是這個緣由,從1988年開始,巴布狄倫開始了他的Never Ending Tour,一直到今天。

我找到的是89年的錄音,聽起來就很像是他把很長的歌詞用很快的速度唸完,旋律也許還跟著和弦,可是句子聽起來就像在飄一樣,喝醉酒或者嗑了藥的感覺。我不確定我是否比較喜歡,可是挺有意思。

林生祥真是樸實又認真的音樂人,願意下苦心練基本功,讓自己的音樂路走的更遠更寬。我喜歡「南方」和它延伸出來的音樂,也喜歡這樣擺脫歌詞的去聽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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