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為什麼而走？
鼓，為什麼而擊？

表演結束後，優人神鼓的《空山風林》轟隆隆的還在我腦袋裡敲著這些問號，突然街邊有鍋蓋摔地上框啷一聲，這麼直接、清脆又響亮，我頓時覺得好聽極了。

如果在舞台上聽見鼓聲，我會當作一種語言，不管是主角、配角或背景，都有它們要說的話。如果看見一列行走的人隨著鼓聲變換隊形，我會覺得這鼓聲代表著他們心裡的節奏。

《空山風林》裡的鼓聲卻令人困惑，對我來說它異常暴力。舞台上的眾人各個神情肅穆，沒有情緒、沒有吶喊，所有的身體整齊一致，機械式的敲打鼓面。像是習武之人操練著刀法，像是兩軍對峙的戰鼓凝聚士氣，持鼓棒的雙手是律動的，整體卻堅持寧靜。沒有人去處理這鼓聲內涵的騷動，就像是刻意製造出來的，一種無路可出的焦慮。人性在哪裡？靈魂在哪裡？只是徒增煩悶的噪音而已。

全場觀眾還是報以熱烈掌聲，難道我們不該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