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B&Q買東西。

    結完帳拿著發票，走出收銀台，忽聞一個熱切的招呼聲...：「小姐，小姐，今天發票可以兌換禮物吔。」收銀台前方的一個攤位小姐，一副「我忘了東西」的提醒口吻說著。

    遲疑了一下地回頭，她加強語氣地招呼著說：「只要您發票拿來蓋一下章即可。」

「喔，這樣哦。」好吧！我心裡雖有掙扎，但她那熱切的音容...並沒作多想地靠近她並把發票遞上。

 

    她看了發票一眼～很敷衍的一眼。～我想連金額是多少都沒看清楚吧！？

    她放下接過去的發票。同時，從抽屜裡拿出一小包東西壓放在發票上。兩樣東西並沒有交給我的意思。而是抬頭對我說：「只要在這兒寫上妳的付款方式即可。」說完，推了一下原本就在桌面上的文件到我面前來。

    我很配合地寫下『付現』字樣後，等著。

    她接下來的動作也很自然、快速而俐落。拿起另一張DM推向我面前，告訴我說：「還有這些贈品吔，妳選哪一樣？選一樣、選一樣啦...」她指了其中幾樣，旅行包、按摩器、禮卷…催促著，又等著我看、選擇。

 

    怪怪的...

    再也不覺得是單純換贈品的事件了。一張幾百塊的發票換一小樣紀念品，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拿給我看的DM目錄裡，居然出現大物件的旅行包、貴重的禮卷…等等，這太誇張了吧！？

 

    抬頭看她，單刀直入地問說：「這應該是要辦什麼才能得到的贈品吧？」

    她楞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辦花旗信用卡送的...。」

「啊！不用吔，我用不著的。」未等她講完，搶了她的話。

什麼東西被拆穿似的，她開始鼓起三寸舌的說：「小姐，辦一下啦！贈品可以送到家的。」到現在才讓我稍微有時間端詳她仔細妝扮過的臉，一副機伶的模樣呈現在我的眼前，是「上當」的感覺燒灼起來了。

    以堅定的語氣回答她說：「真的用不著哦。謝謝妳！」

 

    她還是不願意輕易放棄地爭取著說：「就幫幫我的忙啦！幫我衝一下業績，這個卡半個月後可以剪掉的。」

「對不起，幫不上忙的。我真的很少有機會使用信用卡哦。」臉色已經有點凝重地看著她。

    她掙扎了一下，拿起發票和那一小包不知什麼玩意地贈品，不情不願地拍向我的手中。我按捺不願多說地道了聲謝謝，頭也不回地走出B&Q。

 

    整個好心情就這樣像雲一樣飄離…

    上當的感覺像一齣不下檔的劇情片，霸佔心情舞台。

    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換贈品的人，總是認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但是，有時候人們的招呼聲裡的熱情，會讓自己盛情難卻地不忍拒絶；也不喜歡貼到別人的冷屁股，當然也不會希望讓人來看自己冷漠的一面。真的是單純地想對那招呼聲，作良好善意的回應罷了。

 

    但，總是在與人群互動的單純、直心時，非得受到「企圖」、「推銷」的洗滌嗎？幾次之後，還能剩下什麼？防禦的眼神？隨時戒備的心思？那會不會太辛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