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依情而言。
若遣情隨波流,何不因風飄起?
若此,則必有風花各自春之時。
人生於奇峰峻嶺與響澗急流、春花秋月與夏繁冬白、鶯燕嬌柳與蝶夢華歇等種種情境裡,縱有千迴萬囀、塵香燼盡裡,亦湮留生命之軌跡;
況乎情之動人心弦萬迴,亦往往於能惹悠悠情思中,於午夜夢回時分綢繆宛轉。
吾輩非上人,何能不衷情?故在心為志,在意為情,亙古不易之炙熱之情真;
則騷人墨客之所以抒胸中之塊壘也!
故依此角度觀之;
則不忘情,乃常人也!
又何來之「我癡,我執,我是笨。」?
此其一。
其次,依愛而論。
紅塵男女之情愛,其可貴處在於那,過盡千帆皆不是的執著與堅定;
儘管腸斷於脈脈斜輝悠悠水,然于浮生夢裡亦自知「我愛過了」的蕩魄銷魂之真味溢情。
寒風生,羅衣薄裡,萬般心,都交付與月明如練;
則一番滋味自在不言中。
他日紅朝翠暮裡,誰知不有那,不負春盟敘舊之忽如一夜春風來?而雲海人間,亦可邀月乘風;
若否,則可獨自放歌於穹蒼下:攬月、舞流溪……等嫣然顧笑於芳菲世間啊!
以此視之,則又何來「雕欄玉砌應猶在,朱顏本應改;
問君多愁,真的是多餘。」之自笑?
再次,依仰觀大造,俯瞰時物而會。
人世間萬事萬物皆心識之變現!
依此,何人不變?何物不遷?而歲月無情增中減,乾坤天地猶如水上浮,白髮亦衰人易老,你我都被那無情日月消磨了;
試問,世間遺留下什麼?
唯有那「天道」與「百物」如如而已啊!
造化開閡萬象,其樞紐機造於何方?
應自有其鳶飛魚躍陶然裡之不離人情萬態吧?!
故情牽愛欲乃人之可貴處,故則紅塵男女縱忍踏落花歸去來,亦為一種美也!
復次,依物情與人情觀之。
落紅非無情,與泥來春更護花,則明年春花更是繁盛形媚;
又縱滾滾江水東逝不回,浪花淘盡千古英雄,是非成敗到頭轉為空,然青山依舊在,朝陽夕暉依然燦爛霞影飛紅,何不就靜觀自然之道,偶而發抒本心,澄懷觀天地之道,將一切過往事,都付諸笑談,舉首高歌把胸中多少逸懷壯思都超然於塵垢之外?
綜而言之,情之獨鍾,乃我輩之幸也,乃人之常理也。
故自是無庸自苦、自毀、自悔、自傷、無奈與嘆息深深;
當是於紅塵中做好男女之角色,即 turn over a new leaf .
皓月清風裡,就相與忘懷吧!
人生,也許正如古文人所說的:「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故紅塵俗事男女也好;
諸多遺憾與無奈也罷;
就閒淡疏豁與怡然自得吧!
感物興懷裡,臨流嘆逝裡,亦不免有楊柳依依與雨雪霏霏啊!
人生,說穿了,想開了,自是玄奧;
故何悲何喜?
不論杯中的酒是澀亦或醇,在浮生如殘酒裡若不飲盡,則終有滴乾之時啊!
故何不放開懷,Dance like no one's watch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