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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台聖王鄭成功(六十二)之五、山河崩~天命已絕
2025/11/27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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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山河崩~天命已絕

明永曆十六年四月,東都明京,台灣安平城。『永曆十三年。我剃髮出家,離開緬甸後。到廣西時,就已經聽說緬甸國發生了政變。聽聞莽白刺死莽達奪王位後,永曆帝,就已經被緬甸國的新王莽白,送交給吳三桂了呀!』浪濤聲不絕的議事廳,兵部司務林英,話說至此,已然痛哭失聲。國姓爺、馬信、楊英等人,聽說永曆帝已經在緬甸蒙難,頓是人人臉上大驚失色。卻聽兵部司務林英,涕淚橫流,顫抖著嘴唇續說:『而且當我從廣西到廣東之時。更聽說,吳三桂已經在雲南的篦子坡,命人將永曆帝,還有太子等,全部用弓弦絞殺了!』「永曆帝已死」這話傳入了國姓爺的耳哩,霎如晴天霹靂。驟見國姓爺臉色慘白,幾乎暈厥,整個人瞬如緊繃拉斷的繩索,頓往太師椅的椅背癱靠。久久才頹然嘆息,萬般憾恨的說:『唉~~皇上為何就不聽李定國的話,暫退入峒烏,再由暹羅走海路到廈門呢?倘是如此,那皇上現今也已經在台灣了。他滿清再橫再強,隔著黑水溝又奈我何?豈又會受辱於他吳三桂!受辱於那引清兵入關的漢奸惡賊!』兵部司務林英,見國姓爺對永曆帝的死而懊惱。當即,卻說:

『延平王也不必為吳三桂那漢奸,惡賊得逞而懊惱。我在廣西也聽說。永曆帝被回雲南後,一些漢人將領見到了大明皇帝,都仍向他行跪拜禮。唯有吳三桂傲慢,見到永曆帝,只行了個拱手禮。當下皇上對吳三桂,破口大罵。連問三聲"你是誰"?嚇得吳三桂趴跪在地,頭抬都不敢抬。又罵:"你不是漢人嗎?你難道不是大明臣子嗎?為何甘心做叛國的漢奸?你幫著滿清奴役我中華之民,你捫心自問良心何在?"聽說吳三桂被罵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猶如死人。永曆帝還要吳三桂,送他返回北京,歸葬皇陵。但惡人總是心虛,吳三桂哪敢返北京。或因如此,所以吳三桂這才假借路途遙遠,怕路上生變,這才請求滿清朝廷,將永曆帝在雲南就地處置。最後在篦子坡將皇上與太子,都用弓弦勒死。算來,永曆帝慷慨成仁,也沒辱末先皇啊!...』

提督馬信聽得兵部司務林英之言,撫了撫長鬚,不禁暗自讚嘆永曆帝的臨死不懼,威武不屈。但永曆帝既已殉國,馬信即也對國姓爺諫說:『藩主!皇上既已蒙難,按規矩,理當舉國掛孝,去年號。且國不可一日無君,理當另立君主!』國姓爺神色黯然,思索半晌,卻回說:『掛孝、另立國君,此事不可!畢竟西南距台灣路途遙遠,何止萬里。而且林英也只是在路上聽說,未必就是真的。也可能是滿清故意散布謠言。倘若我們把謠言當成真的,舉國掛孝,又立新帝。但萬一如果永曆帝還在,那該如何是好?照我的意思,應該仍尊永曆帝為正朔。等待哪一天養精蓄銳後,我們再揮兵西向之時,自然可以探知事情的真假。倘若是真,到時我們再昭告天下,立有德者為新帝,也為時未晚!』...

『我若有興復大明的天命,區區火炮豈打得死我!我若無天命,那就讓清兵的火炮,把我打死!一了百了!』『天命若在,就算海上狂風巨浪,豈奈何得了我!若興復大明若是妄想,那就讓狂濤巨浪將我全軍覆沒!』...戰場上衝鋒陷陣,身先士卒。無論是在海澄城上的黃蓋傘下,指揮作戰,面對清兵的砲彈如雨下。或是在颶風襲擊的海洋,面對狂濤巨浪,檣傾楫摧。之所以就算面對生死瞬間,國姓爺也毫無畏懼。那是因為國姓爺始終認為,自已負有興復明朝的天命。「既然我是負天命而來,上天要我身負重責,天命所在,天命未實現前,當然我必不會死。」正因有此信心,所以十幾年來的身經百戰,國姓爺也才能度過重重難關。然而這天命所在的信心。而今隨著永曆帝蒙難的消息傳來,得知明朝已徹底滅亡。當下,所謂的天命,似乎也已然有如江水枯竭,戰場緊繃的弓弦終於被拉斷。瞬息之間,天命已然不在,卻要置身在此蠻荒之島的國姓爺,如何去面對,這悲愴與蒼涼。

「天命已絕!」這種有如「蒼天已不需要我」,「世間已不需要我」的悲愴與蒼涼。恰如面對滿山遍野的夕陽荒草,置身在蠻荒之島的荒山野嶺,尋找到了親人,卻已是深埋古墓下的一具枯骨。是的!那是二月初春寒料峭之時,幸喜荷蘭人從台灣撤退,及時趕上了春耕。戰事既已結束,於是國姓爺再次散兵去屯墾。並且,在何斌的陪同下,國姓爺率領了一干官員,由赤崁北上天興縣,去巡視各地的屯墾。一路上也去視察各地土民的部落。及至半線,抵達一條叫大肚溪的河,才折返。回程的路上,何斌向國姓爺提說:『藩主!當年荷蘭初據台窩灣,思齊公從笨港率兵,到諸羅山圍獵操練。不幸卻染了急病身亡。他的墓就葬在諸羅山東南的尖山頂。不知藩主是否要順道,去掃墓祭拜一番?』何斌所說的思齊公,自然就是顏思齊。

且說萬曆末年,顏思齊在日本平戶島,受大海商李旦所託,為其組織一支武裝艦隊。當時在日本頗受日本武士敬重,有甲螺之稱的顏思齊,與他結拜的二十八個弟兄,便在日本平戶島,招募了大批逃離戰場的士兵,與失去雇主的武士;並將其帶到台灣笨港,做為艦隊核心。爾後又得漳泉海商之助,從閩南招募數萬的流民與農民,將其運到台灣笨港,組織訓練成一支武裝艦隊。因國姓爺的父親鄭芝龍,就是二八兄弟的老么。所以關於顏思齊率二八兄弟,組建笨港艦隊的這件事,國姓爺小時候就曾聽父親提起。且說當年顏思齊死後,鄭芝龍由擲筊,取得笨港艦隊的統領之位。但艦隊中很多將領並不服鄭芝龍,因而叛離。於是鄭芝龍藉追殺叛徒之名,將艦隊由台灣笨港帶返大明國。但最後鄭芝龍卻是接受大明朝廷的招撫,還官拜三品游擊將軍。但因鄭芝龍接受朝廷招撫,卻又引起更多將領不滿而叛離。於是鄭芝龍當了大官,為鞏固自己在艦隊中的地位,即娶了顏思齊的女兒做為正室夫人。而當國姓爺六歲之時,被從日本國帶回中國。就此正室夫人顏氏,也就成了國姓爺的母親。雖非親生母親,但國姓爺也懂事,事母至孝。因從小被顏氏所照顧。所以國姓爺自然也常聽起母親說起,關於那個從未謀面的外公的事。

原本,國姓爺率兵到台灣後,也想去尋找外公顏思齊的墓祭拜。然因戰事吃緊,無法脫身。且諸羅山荒山野嶺,也不知思齊公的墓葬在哪裡?所以一直未去掃墓祭拜。而今何斌既然提起,且戰事已畢,國姓爺豈能不應允。一行人便在何斌的帶領下,朝諸羅山而去。

何斌的父親何錦,本為二八兄弟之一。何斌在少年之時,也就被他的父親到台灣笨港。後來鄭芝龍將三四萬大軍的艦隊,帶返回大明國之時,何斌與父親何錦卻沒返回大明國,而是繼續流在台灣。後來父子兩人,也就成了鄭芝龍與荷蘭人之間,生意往來的橋樑。居於大員市鎮,事業穩定後,何錦就曾帶何斌,前往諸羅山尋找,祭拜顏思齊。因當年在諸羅山操兵圍獵,顏思其急病而死,事出突然。當時在毫無準備之下,顏思齊的墓做得很簡陋。僅僅一坏土丘,前面立著一柄木頭的墓碑。後來也是何錦與何斌,雇人從赤崁,帶了紅毛土與磚頭到諸羅山。這才給顏思齊,砌了個像樣的墓。因此之故,所以何斌知道顏思齊的墓地所在。縱是識途老馬,但一入諸羅山的蠻荒之地,舉目都是荒煙蔓草。路從有路走到沒路,再來也就只能披荊斬棘,艱難而行。一路上叢蓁荒莽,東西南北難辨,也只能靠著何斌的兩隻老眼,隱約辨識地形。騎著馬又是翻山,又是越嶺,好不容易來到一處小山丘的尖山頂。這時但見何斌,手指東南方的一處樹叢,舒了口說:『到了!就是那裡!思齊公的墳就在那裡,我來過!』

眾人望向那東南方的樹叢,放眼所及,同樣都只是荒煙蔓草,根本看不見有墳。於是國姓爺命隨從與官員,包括自己,都下去割草的割草,砍樹的砍樹。好不容易,忙了大半日,終於在樹叢前,整理出了一塊空地。且見果然有一座墳,終於也從荒煙蔓草間,重見天日。

「可憐的思齊公!可憐的外公!居然孤零零的,被埋葬在這蠻荒之島的荒山野嶺。三十幾年來,不但成了孤魂野鬼,更只有滿山荒穢與蛇鼠蟲蟻為伴。枉費我父親鄭芝龍,曾與思齊公做結義兄弟。拜思齊公之賜,一身榮華富貴後,我父親竟也未曾來祭奠!母親大人,為人子女,亦常思念思齊公。今日我來此荒山野嶺祭奠,一來算是替父親鄭芝龍,向思齊公,盡兄弟結義之情。二來,當有算是替母親大人,盡子女對父親的孝道。但願有日,揮兵西向,復我大明江山之時,在將外公的屍骨,遷葬與唐山祖塋。落葉歸根!」何斌早已備妥香燭與簡單的供品,即就地擺上,點了線香,讓國姓爺上香祭奠。正就國姓爺捻香默禱。卻見跪在身後的何斌,早是老淚縱橫,對著顏思齊的墓碑,五體投地的磕頭,磕得滿臉泥沙。哭說:『思齊公在天之靈啊!國姓爺來了!國姓爺把你的艦隊帶回台灣了!國姓爺也盤據台灣的荷蘭人都趕走了!荷蘭人在麻豆、蕭壟,屠殺我笨港兄弟的不共戴天之仇。而今也終於大仇得雪了!思齊公啊!而今祢在天之靈,也可以放心了!』

時夕陽斜照孤墓,荒山野嶺更顯淒涼。「本為大明朝漢家郎,卻淪落海外蠻荒之島。既沒有子孫祭拜,也歸不得故土。身後何其淒涼!思齊公是如此!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而今大明朝已經連一寸殘土都無。而我也不得不流落這荒島!唉!我竟與思齊公同命啊!」依照唐人習俗,祭拜祖先總得等香燭燒過一半以後,才能擲筊請示、與燒金紙。就在等待擲筊之前,國姓爺也就坐在墓前沉思,不知不覺眼皮沉重了下來,打起了盹。『森兒!森兒!你終於來了!我已經在這荒島的荒山,等你等了三十幾年了!』說也怪,就在國姓爺打盹之時,忽而聽見有人在叫他年幼時的小名。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看,大吃一驚。因為眼前有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居然把思齊公的墓碑當成太師椅般,就大喇喇的坐在思齊公的墓碑前。國姓爺一看大怒,正要斥喝。然而忽又覺得眼前的陌生人,感覺頗熟悉。便問:『你是誰?為何如此大膽,膽敢坐在我外公的墓碑上?』沒料到,那陌生人卻是爽朗笑說:『森兒!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父親鄭芝龍的結拜大哥。當初你在日本平戶誕生的時候。我去看過你好幾次。而且你"鄭森"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呢!當初我看你眼神有光,料想你將來必定非凡。果然!你沒讓我失望!呵呵!森兒!我就是顏思齊啊!』

「原來是思齊公顯靈!」驟知坐在墓碑前的人,就是外公顏思齊。國姓爺恍然大悟。且聽思齊公還讚嘆說「國姓爺沒讓他失望」。頓時國姓爺心慌意亂,趕緊跪地,坦白直言:『外公啊!森兒給你請罪來了!森兒無德無能,興兵抗清十七年,最後一事無成。不但害得我父親在北京被凌遲處死。還害得沿海百姓,戰禍連年,苦不堪言。最後滿清五省遷界,更害得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而我因在金廈二島,已無路可走。最後也只好率兵渡海來到台灣。淪落到這個海外的蠻荒之島。外公看走了眼,我讓外公失望了!我不但愧對隆武帝,賜我國姓,對我的信任。更愧對永曆帝,冊封我為延平王的期待。甚至愧對天命,愧對祖宗八代的祖墳都被刨平。森兒罪該萬死啊!但就算如此。只要有朝一日,待我養精蓄銳,揮兵西向,恢復漢室江山。森兒必當將外公的屍骨,遷葬回唐山。絕不會讓外公在此蠻荒之島,當孤魂野鬼!』

但見國姓爺,自責連連。後又說要將顏思齊的屍骨,遷葬回唐山。當下,驟見顏思齊,驚惶失措,忙得兩手伸前五指亂搖。惶然驚恐的說:『不!不!不!森兒,千萬別把我遷葬回唐山。我在這蠻荒之島,當孤魂野鬼,逍遙又自在。這比回唐山去,世代當皇帝的奴才,好過不知千百倍。而且我躺在這荒山野嶺的黃土下,日日餐風飲露,遠離塵世,倒也想通了不少事。所以森兒,我要奉勸你幾句,你且聽我說...』因見國姓爺,對於十數年抗清,一事無成,甚感愧疚。且自責未能興復大明,恢復朱家天下,反率兵渡海到台灣。於是顏思齊殷殷開導,續又說:

『森兒啊!說到天命!你把艦隊帶回台灣,從荷蘭人手中收復台灣。收攏沿海流離失所的百姓來到台灣。這就是你的天命。你率艦隊與大明遺民,來到海外台灣開國,已然開創了中國千古未曾有之奇。這就是我說的非凡。所以我說你沒讓我失望。而今你已完成了你的天命,責任已了。可喜可賀,功德圓滿。至於恢復大明江山,興復朱家天下。那並不是你的天命。森兒啊!你自己想想,就算你興復大明,那到底又有何用?就看看我吧!我之所以會流落海外,孤零零,被埋屍在這蠻荒之島。難道這不是大明國所造就!大明國"厲行海禁"、強迫百姓"片筏不准下海"、更嚴刑峻罰:"一人出海,杖責一百"、"二人出海,斬首示眾"、"三人以上出海,抄滅三族"...。簡直就是把百姓當奴才,當牲口圈禁。但百姓得謀生啊!滿潮貪官汙吏卻都不管,還勾結惡霸,欺壓百姓,盤剝百姓。為了謀生,所以就算犯禁,百姓也只好拚死逃往海外。要不然,我怎能招數萬流民與貧苦農民,來到笨港,操兵與屯墾。而我之所以在笨港,操練這支艦隊。那還不是因為大明國把出海經商的海商,都當成海寇,要除之而後快。且西來的紅毛番,更是橫行於海上,到處劫掠的強權。所以漳泉河洛海商,在李旦的號召下,這才決定組建武裝船隊以自保。於是委託我跟你父親鄭芝龍,等二八兄弟,在笨港操兵練將。所以你說,大明國好在哪裡!就算你抗清復明,興復了大明國。但大明國卻也沒比大清國好。所以我說,興復大明國,不是你的天命。』

『畢竟老天賦予你的天命,絕不可能是要你來幫帝王作惡,荼毒百姓!但你把無路可走的大明國遺民,帶到台灣就不同。一來,你不但救了他們一命,讓他們得以在台灣建立一個新家園。二來,也許你現在不知道,但當你死後你就會知道。三百年後,台灣這個島上的百姓,他們更將會創中國千古未有,實行民主制度,並成為國家的主人。而不再是被中國皇帝所圈禁,與奴役的家奴。而這才是最可貴的!因為台灣的民主化,也將改變整個中國的未來。所以我說,森兒!你已完成你的天命,你的責任已了。你可以把你肩頭的重擔放下了!不須再執著於揮軍西向,恢復朱家天下。至於你父親鄭芝龍,被凌遲處死。那是他咎由自取,並非是你所害。我跟你父親是結拜兄弟,我怎會不知道鄭芝龍是怎樣的人。這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是只計算他自己的利益,不講道義。當年,他藉著到澎湖與荷蘭人談判,坑了他義父李旦,幾百萬兩白銀。害得李旦一夕破產,活活氣死。今日他被凌遲處死,當也算是罪有應得。此乃天理昭彰,你不需把他的死攬到自己身上...』

實話說,國姓爺原本剛愎自用,脾氣倔強,根本聽不進別人說的話。所以就算顏思齊滔滔不竭,講了很多話。然而國姓爺根本既聽不進去,或者有些話根本聽都聽不懂。因此就算顏思齊苦口婆心的講,國姓爺卻是越聽腦子越昏沉,最後眼皮重得幾乎睜不開眼。隱約間,只聽得顏思齊,口氣殷殷切切,似又耳提面命的說:『森兒!不管你聽得懂聽不懂我說的話。天機不可洩。但記得此籤詩─"三九是天數,長鯨東歸時,他鄉為故鄉,身化台灣土。"當見"報恩有時,候闕無期"八字。就是大夢該醒時...』

「"長鯨東歸時,三九是天數,他鄉為故鄉,身化台灣土。"墓碑上突然浮現四行籤詩。古墓夕陽斜,又聽見晚風中嗡然有聲,云云:當見"報恩有時,候闕無期",就是大夢該醒時...」夢中醫片天旋地轉,國姓爺身子晃了一下,頓時驚醒。睜眼看去,墓碑前空空蕩蕩並無人,唯暮色中夕陽殘照孤墳。因天色已不早,香燭也已燒化。對剛剛夢中所見所聞,國姓爺也無暇多想。只是擔心荒山野嶺,擔心以後找不到外公顏思齊的墓。臨離去前,於是國姓爺拔出了腰間配劍,在顏思齊墓的石碑上,砍下一道劍痕,以做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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