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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寶寶與你說我演的環島紀行(一)
2008/07/28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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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承諾可以延續多久的思念?一份思念又可以移動多遠的距離?人我的距離是否能夠依靠旅行緊緊相繫?而繫在一起的心又會帶來多少的相遇?

為了夥伴搬到台東,於是承諾一定會去看他的新家。暑假是個好主意,在忙完台灣聚會之後,夥伴們一同策劃了這場行動,我們將到台東去拜訪老朋友,並且在陌生的環境中與觀眾的故事相遇。

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城市,到遙遠的鄉間去旅行,去體驗全然不同的生活,去分享和聆聽不同卻相似的故事,去見證時空因緣的川流不息,是一種極度悠閒的奢侈。正因為山在召喚我們,海在召喚我們,人在召喚我們,故事在召喚我們,於是我們隨著因緣而去,快樂地踏上旅程。

早在計劃之初,就很擔心夏季的風和雨,不知是祈禱靈驗還是老天保祐,在兩個颱風之間,我們暢快淋離地享受著東台灣的陽光,甚至每天出門都不得不補足防曬係數50的乳液,或許這也是一種對肌膚的體貼吧。

星期二上午八點零八分,火車從北方駛來,帶著一長串的喜樂,我們一行人坐上了開往屏東的一○○三次自強號列車。由於出發前行程臨時變更,所以重新購買的車票分散在不同的車廂,有五位夥伴還得在嘉義換位子,而我則自告奮勇一個人到第七車廂去坐。

選擇孤獨是因為期待其他的夥伴能夠把握時間交流,選擇孤獨是因為自己想要和自己一起體驗流浪的旅途而不受打擾。窗外的陽光像是凝住的布丁一樣,被火車飛馳而過的影子切成一片片晃動的旋律。八點二十分時,第一次與其他的火車擦肩而過,隨後車廂後方就傳來爭吵的聲音,一陣三字經傳來,看在一旁電線桿上的「南無阿彌陀佛」眼裡,不知是否依然平靜如往常?

火車在竹南站停了下來,月台上的站務人員正專注地看著是否還有沒上車的旅客,卻不知道我正從車窗裡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麼近距離地觀看一個陌生人,其實也是一件蠻有意思的事。從他的名牌上我知道了他的姓名,隨手記在筆記簿裡,下一次路過竹南,我一定會仔細搜尋他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的空位坐下一位持咒的女菩薩。說是空位不太準確,因為那原是我的位置,只是我貪著窗外的美景,所以自己換了位。菩薩一邊快速的持著咒,一邊用手在一塊板子上畫著,忽然發現他的手上有好多好多疤痕,這恐是燃身供佛的戒疤,看得我滿心敬佩。

後排的座位上坐著一位阿婆,正在和他鄰座的成大女學生聊著。聊了他的過去,聊了他的家庭,聊了人生和人生應該做的事,也有許多對女學生的讚許。似乎車箱中存在著一種催眠的魔力,眼皮漸漸沈重了起來。努力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陽光的壯麗,忽然覺得人實在很渺小,以致於如果我們無法不斷地陳述自己的過往,似乎就不能存在於這個廣闊的世界裡。

看著火車軌道筆直地向前,筆直地向後,總覺得火車和光陰或許正是一對隱喻。然而仔細一想,那火車不正和光陰垂直交會而過,只不知是火車軌道穿透了光陰的簾幕,抑或是光陰撕開了火車軌道的風光。只是沒有承載著火車的軌道,竟發不出一聲聲響。

每當進出大站時,總喜歡看著許多鐵道分分合合的景象。此時一位站在歧途上的施工者,正努力地把腳下的鐵道整理的更好,好讓其他的迷途者能夠更容易的使用。

忽然間電話響起,阿坤已從高雄出發返回台東,聽到他身旁傳來孩子的笑聲,我知道那又是一車滿滿的歡樂與溫馨。

火載繼續向前,而我的心也漸漸迷茫。

你知道的
情況沒有想像中好
在光陰的列車裡
你往東來我往西
只許在擦肩而過的剎那
激起火花
歲月對著欲望說

而我
在火花熄滅時
沈默

By Jester, 2008,07,22彰化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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