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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統接受法國「費加洛日報」(Le Figaro)」專訪
2013/08/16 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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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18陳總統接受法國「費加洛日報」(Le Figaro)」專訪
陳總水扁先生日前接受法國「費加洛日報」(Le Figaro)」駐北京特派員Jean-Jacques Mevel專訪,答問全文如下:   1問:非常感謝總統接受法國巴黎「費加洛日報」採訪。我提的第一個問題是,本週四即將舉行中美高峰會,屆時台灣議題又將成為討論的主要議題之一,您是否預期布希總統會聽從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先生的建議,對台灣發表一些警告,要求您在未來兩年內,不再做出任何挑釁的舉動。   答:在回答此問題前,我想先就您過去的經歷與所做的一些見證,談些比較大的問題。您過去20年的採訪經歷,不但見證了前蘇聯、也見證了美國2000年總統大選以及911國際恐怖攻擊事件,現在又在中國,我相信您這20年的經驗可以很清楚地告訴我們,「自由、民主、人權、和平」的普世價值,絕對是人類能有今天這樣進步的最大動力,這絕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用核彈、用武器、甚至用所謂的獨裁統治所能夠阻擋。   過去冷戰時期的美蘇兩大陣營,與其說是「軍事的競爭」,不如說是「『民主自由』和『極權專制』」之爭。最後,「民主自由」戰勝了「極權獨裁」,贏得了全面的勝利。其實,台海兩岸之間,也應該不是所謂「意識型態」或「民族感情」之爭,而是兩岸生活方式不同,以及政治制度不同的分別。   法國是民主憲政國家的老大哥之一,也是民主陣營的領袖國家之一。我相信,法國大革命最重要的貢獻,就是讓「人」之所以做為一個人,其尊嚴與價值受到重視。法國國旗紅、藍、白三色,代表了自由、平等、博愛的普世價值,成為許多民主後進國家學習的標竿,法國大革命也確立了「國家的主人是人民,不是國王。」所以,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法國政府與美國人民站在一起,在美國獨立一百週年,法國政府也送給美國人民一個非常重要的禮物-「自由女神」雕像。   台灣做為一個民主後進的年輕國家,其實也受到法國大革命及法國-長期以來做為民主憲政國家的老大哥-的影響。法國自1958年「第五共和」以來,已經舉辦過10次全國性公民投票。在2003年,台灣才有歷史上第一部的公民投票法,在2004年,我們才舉行歷史上第一次的全國性公民投票,這些其實也都是受到法國的影響。   在過去,公民投票對2,300萬台灣人民而言,是洪水猛獸,等同於災難與戰爭,是完全的政治禁忌。但是,去年6月7日我們修憲的結果,我們將「公投入憲」,未來憲法的任何修改,都要交給人民透過公投複決來同意。   就像法國人民對一些國家重大的政策方向,享有最後的決定權,包括總統任期、總統選舉方式改為公民直選、處理阿爾及利亞的政策,甚至「是否加入歐體」及「要不要接受歐盟憲法」等,也都要交給人民、透過公投來決定。   當台灣人民有了公投的權利,但若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這樣的公投也只是徒具形式,所以,這也是我們為何要在2月份做出終止「國統會」運作與終止「國統綱領」適用的決定,其目的就是要還給2,300萬台灣人民公投的自由選擇權利。   1996年台灣舉行第一次的總統直接民選,我們要實施真正的民主憲政,中國竟然以「飛彈威脅」侍候,在總統大選前的3月8日及13日,連續兩波對台試射飛彈, 企圖要影響台灣大選及人民選擇的結果。2004年的總統大選時,中國再度文攻武嚇;2004年,我們舉行歷史上的第一次公民投票,中國仍然威嚇我們,甚至在2003年12月的「布溫會」,使布希總統對台灣有非常嚴厲的批評。   不論1996年、2000年、或者2004年的總統大選,中國所最不希望當選的人,最後都在台灣人民的支持之下先後當選為台灣的總統。2005年我們要推動憲政改造,中國深怕台灣廢除國民大會、代之以「公投入憲」,讓公投成為台灣人民生活的一部嚏B憲法的一部分,所以又在之前通過了所謂「反分裂國家法」,企圖阻撓。   不論是總統直選、完成「公投法」立法、「公投入憲」、以至到日前的「終統」,對中國而言,均將其視為台灣走向「法理台獨」的一部分;但是,對台灣2,300萬台灣人民來說,「終統」執行及和平公投、「公投入憲」、終止國統會運作和終止國統綱領適用,均是把台灣未來以及兩岸關係未來的決定權,全部交給人民有自由意志選擇的空間,不能夠由任何的政黨或者政府預設立場、預設結論,剝奪人民自由選擇的機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台灣民主鞏固深化的一部分,絕對不是中國所謂的走向「法理台獨」。   本人所領導的台灣政府與人民,我們長期所追求及戮力以赴的就是要捍衛台灣民主、自由、人權的現狀,以及捍衛台海和平、穩定及安全的現狀。在「終統」的過程,我們經過充分的溝通跟對話。我們相信布希總統、美國政府已充分了解本人及台灣政府所做的任何承諾與保證並沒有改變。   2問:總統先生,您分別在2000年及2004年都曾承諾不宣布台灣獨立、不更改台灣的國號、也不會去界定台灣與中國是分開的關係、且不會透過公投的手段來將這些明確化,不知這些承諾是否還成立?   答:我在2000年及2004年分別揭櫫、一再重申,只要中國無意對台用武,本人保證在任內做到「四不一沒有」。但是非常遺憾地,2000年以後中國對台飛彈的部署,從2000年的200枚,至今日的784枚,而且每年還以100枚到120枚的速度增加當中,短短的6年,中國在其東南沿海對台飛彈的部署,足足成長了4倍。   很清楚地,從「天安門事件」迄今18年,這18年來,每年中國的國防預算都以2位數字的百分比成長當中。中國不但不放棄對台動武的企圖,而且積極完成對台動武的任務性準備,除了在去年通過所謂的「反分裂國家法」,企圖在對台動武取得法理的依據外,目前也在準備對台動武三階段的任務準備。 在2007年之前,他們要完成對台應急作戰的準備,2010年之前,要  具備對台大規模作戰的準備,2015年之前,要完成對台決戰決勝的準備。所以,很清楚地,中國對台動武的企圖非常地明顯,且已在做相關的準備,不管是法理的依據,或者實際上的部署、準備。   其實,「四不一沒有」之目的是在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的現狀,是在維持台灣民主、自由、人權、和平的現狀。但是,這樣的現狀可說已經被中國所片面破壞。雖然中國已經破壞了現狀、改變了現狀,但是2,300百萬的台灣人民及本人所領導的政府仍要矢志捍衛台灣民主、自由與人權的現狀及台海和平穩定的現狀。   縱使在2月27日我們宣布「終統」的同時,也做了7大宣示,來保證我們對現狀的維持也不會改變。   3問:現在中國的軍事不斷擴張,總統先生您認為台海發生戰爭的傾向是否增加?   答:既然中國不斷擴充軍備、增加軍費以及飛彈的部署,不但通過武力犯台的法理基礎,而且還完成所謂對台動武的三階段準備,讓人不得不擔心台海的危機。本人作為三軍統帥,我的義務、職責與使命就是在避免台海發生任何戰事。「勿恃敵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所以我們必須要備戰,只有備戰,才能夠避戰、才能夠止戰。這也是為什麼2004年3月20日台灣政府要舉行和平公投,其中一項公投就是「強化國防」。這也是為什麼2004年5月20日本人連任就職後,我們必須向國會提出三大軍購案,來展現強力捍衛台灣國家安全的意志與決心。   4問:既然台灣面臨中國這麼強大的軍事威脅,為什麼從2001年布希總統批准美國對台軍售案迄今,軍購案還沒有通過國會的考驗?   答:第一,我們非常感謝布希總統在2001年一次批准那麼多的對台軍售案,其實,愛國者三型飛彈早在布希總統之前,我們在1998年就向美國提出台灣的實際需求,1999年美國柯林頓總統即已批准同意,而在潛艦及P3C兩項軍購案,我們是在1994年、1997年就已經向美國提出需求,可是等到2001年布希總統才批准。可見這三大軍購案都是於在野黨泛藍陣營執政時就已向美國提出的需求,本人是在政黨輪替後繼續執行這樣的軍購政策。我們認為,國家的安全是不分朝野黨派的,我們也認為軍事安全是全民的共同語言,沒有想到在野黨選舉失利之後,「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我們非常遺憾。在野泛藍陣營方面不但在2004年總統大選同時舉行的公民投票中全面予以杯葛、抵制,選後本人提出三大軍購案,也一直在程序委員會杯葛,迄今在程序委員會已經被抵制、被杯葛有51次之多,沒辦法付委討論。美國方面非常關注整個軍購案審議的發展,因為不管是美國或日本,他們最新提出的國防報告書,都非常清楚的指出,兩岸軍事力量的平衡已經逐漸向中國傾斜。為了台灣的國家安全,我們認為朝野彼此之間必須建立共識,只有強大的國防作為後盾,我們才能夠有信心與中國重啟協商大門,也才能夠有信心確保得來不易的台灣民主及經濟建設成果。由於2004年在野陣營沒有如願奪回政權,所以他們一切為反對而反對,再加上他們企圖「聯共反台」、甚至「反扁」,我們非常遺憾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在野陣營,特別是連、宋兩位領袖急著要到中國大陸去作朝貢之旅,所以為了討好中國,當中國反對美國軍售台灣,他們也一起杯葛與反對。一年前的「連胡會」、「宋胡會」,到日前的連胡再會及國共論壇的召開,讓一些人誤以為兩岸和平的假象,好像兩岸已經和平,所以不必有進一步軍購、強化國防的必要性。最近發展有過半數台灣民眾認為,台灣確實必要通過軍購案,同時中國國民黨馬英九主席在4月3日與我見面時,也提出他同意合理的軍購,所以我們相信,就在最近三大軍購案應該部分軍購可以有一些突破發展,應該可以建立朝野的共識,能夠走出三大軍購案審議通過的第一步,也是好事一樁。   5問:在您任內重大的施政目標是憲改工程,請您就憲改內容陳述。   答:未來的兩年除了要持續鞏固、深化台灣民主,繼續堅持走台灣優先、台灣為主體的正確道路外,也希望繼續催生一部合時、合用、合身的台灣新憲法,許多憲法現行條文規定,讓台灣無法成為一個正常、完整、現代化的國家。大家都知道,台灣並不是一個總統制或內閣制國家,好像是比較像法國的雙首長制,因為台灣有總統,總統是直接民選,又有行政院,行政院長是最高行政首長,所以有人說台灣憲政體制是雙首長制,但是台灣卻不是與法國一樣是真正雙首長制的國家。在法國,總統可以有主動解散國會權利,但是在台灣,除非國會提出倒閣,否則總統沒有主動解散權,只有被動解散權。過去憲法有規定,總統提名行政院長必須經由國會同意,現在閣揆同意權行使已取消,且憲法也沒規定總統必須提名多數黨來組閣,所以有人認為台灣應該要走向總統制,也有人認為台灣應該採內閣制,但是不管那種憲政體制,都必須透過憲改才能完成,所以為了台灣政府的良好治理及競爭力的有效提升,我們認為進一步推動憲政改造刻不容緩。台灣是民主、多元化國家,所以對未來憲改一定有不同意見、版本及主張,但我們還是認為任何一個版本、主張,都要透過目前的憲法程序來完成,也就是必須透過國會四分之三高門檻同意,再加上人民公投複決,必須有公民數二分之一同意,憲改才能真正完成。   6問:總統先生,您認為未來兩年通過新憲版本的機會如何? 答:這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艱鉅的工作,但是只要台灣社會條件成熟,只要人民支持,只要國會通過,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7問:有關憲改議題,中國視為挑釁行動,在敏感時刻為何台灣還是要推動憲改?   答:中華人民共和國在歷史上已經經過了好幾次憲改,為什麼中國能,而台灣不能,何況在我的前任-李登輝前總統時代,12年經過6次憲改,本人任內2005年才完成第一階段憲改,為什麼我們不能再繼續就憲法中不合時、不合身、不合用的內容加以檢視、檢討及修改?去年6月7日中國一樣反對台灣推動憲改工作,當時我們是要推動立委減半、實施單一選區兩票制,以及廢除國民大會代之以公投入憲,中國仍然視為這是走向法理台獨的一部分,但是2300萬台灣人民最後還是支持憲政改造工程,我們也完成了本人任內第一次的修憲。中國自己不民主,也反對台灣實施真正的民主,所以在台灣鞏固、深化民主的過程中,沒有一次中國是贊成的,每一次都把我們扭曲、抹黑,是台獨、是走向法理台獨。在中國國民黨執政時期,在李登輝前總統的時代,也取消了中國大陸法統的代表,我相信這是非常重要的憲政改造,過去選總統是由包括中國大陸法統的這些國會議員來間接選舉總統,一樣的,國會沒有全面改選,仍然有所謂的中國大陸的法統代表,選一次作一輩子,作到老、作到死的萬年國會,但是這些都已成為歷史的名詞,我們已經跟台灣這塊土地結合,跟2300萬台灣人民結合,在台灣的國會、以及選舉制度已經沒有所謂的中國大陸法統的代表,所以現在現行的憲法也早已不是一中憲法,現在的憲法是已經在地化、台灣化,已經跟台灣這塊土地,跟2300萬台灣人民相結合。   8問:總統先生,您能保證未來的憲改工程一定會符合您對「四不一沒有」的保證、承諾嗎? 答:我相信,只要按照憲法程序,通過立法院四分之三高門檻同意,加上公民數過半的人民公投複決,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絕對不會改變現狀。   9問:總統先生您最近提過台灣未來的選項也包括與中國統一在內,但如果要真的要走向中國統一的話,需要什麼樣的條件?,除了台灣這邊自己主觀的意見與意識表彰之外,中國政權要如何改變或發展到何種程度,台灣才願意與中國統一?   答:其實我們從公投到終統,其目的就是要還給2300萬台灣人民自由選擇的權利和空間,我們不排除人民在未來有一天選擇統一,但絕對不能把終極統一當作人民唯一的選項。終止「終極統一」其實象徵、代表了「台獨」同時也是選項,換句話說,兩岸未來要建立或者形成如何的政治關係,只要2300萬台灣人民同意,沒有什麼不可以,不過,以目前整個台灣社會的氛圍和態勢而言,目前絕對不可能有過半數的台灣人民選擇要跟中國統一;但是如果有一天,第一、中國放棄中國共產黨一黨獨裁、極權統治;第二、中國實施真正的民主、自由及人權的制度,有充分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媒體自由,以及宗教信仰的自由;第三、中國不再打壓台灣,不管是軍事的、政治的或經濟的;第四、中國公開宣示放棄對台動武的企圖和準備,撤除對台所部署的全部飛彈,而且取消所謂的「反分裂國家法」;第五、當中國能真正、完全尊重2300萬台灣人民自由意願的選擇,不再訴諸武力或者非和平的威脅;就在那一天來臨的時候,2300萬台灣人民可能會有別於現在這個拒絕終極統一的考量,但是,很清楚的,看得到的未來,這只是一個幻想,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中國做不到、中國的領導者做不到,所以台灣人民也不可能接受、不可能同意。


2006/4/20總統於美國「華爾街日報」及「亞洲華爾街日報」發表專文
美國「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 )4月20日 以「我們相信民主(We Believe in Democracy)」為題刊出陳總統專文,該報亞洲版「亞洲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 Asia)也以「兩岸會談」(Strait Talk)」為題同步刊登,是篇專文並同時於該兩報網站刊登,顯示對陳總統專文之重視。   專文內容中譯如下:   過去四分之一個世紀以來,台灣以新興民主之態崛起,中國則以經濟及軍事強國之態崛起,這些發展都為台海的動態增添新面向。台灣人民努力因應全球化的時代,並已獲得某些成功,同時也建立防衛機制,以對抗由一人、單一政黨或一個外在勢力,在未獲同意下強加其意志於台灣人民。我們進展是持續的,但我們也有許多值得自豪之處。   中國政府成功地維持高度的經濟成長及軍備擴充,與全球主要強權維繫著穩定關係,卻不讓其國內機制(尤其是政治機制)自由化。不幸的是,中國的成功對台灣的政治及經濟發展及安全,形成挑戰。   在探討兩岸議題時,我們必須同時考量東北亞的動態。日本及中國這兩大區域強權的變化讓雙邊關係,及它們與鄰國的關係更加複雜。雖然中國在區域及全球經濟扮演的角色日形重要,其軍備擴充已引起國際社會的關切。日本則關注行憲法的修正。由於日本已逐漸走出長達十多年的經濟衰退,其政府已表達期待在國際社會中扮演更重要角色的意願,希望成為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常任理事國。日本此舉已引發區域內其他國家的擔憂,尤以中國為甚;但日本的民主化已使其遠離過去的軍國擴張主義,這種憂慮是不合時宜的。   近年來,中國不斷批評日本,並企圖將日本邊緣化。儘管與俄羅斯仍有問題待解決,中國也與俄國建立較為密切的關係。在「六方會談」中,中國對北韓的影響力更成為其額外的操弄勢力。同時,中國還致力於改善與南韓的關係,去年引起熱烈辯論的議題即是南韓能否擔任日中、甚至美中間的誠實仲介者,以當一個預防區域衝突發生的平衡角色。   在上述情況下,台灣必須格外審慎處理兩岸關係。然而,中國處理對台關係似具侵略性,失之審慎。   在政治上來看,北京過去六年來一再拒與台灣民選政府互動。中國領導人邀請台灣反對黨領袖去訪問,意圖削弱民進黨政府,其邀訪時機顯示是要轉移大家對其通過「反分裂國家法」的注意。台灣人民絕對不會忘記,在國際社會紛表疑慮及批評,以及台灣大眾的強力反對聲浪中,中國政府仍一意孤行,透過立法授權以非和平方式來對付台灣。面對這種壓力,執政黨與在野黨領袖的協商配合至為重要;另啟談判管道只凸顯出台灣內部的分歧,卻無助於縮小兩岸歧見。   中國同時還不遺餘力地壓縮台灣的國際空間,阻止我們參與所有的國際組織,台灣申請成為「世界衛生大會」觀察員就是最好的例子,實在令人遺憾。此外,就算台灣是國際貿易組織的正式會員,中國還是盡其所能地打壓我們的地位,遑論買走我們的友邦,以斷絕與我們的外交關係。   在軍事方面,中國對台部署了800多枚飛彈,每年還以100枚到125枚的速度增加。我們係由北京將其年度軍事預算提高14.7%的辯辭中獲此資訊的。中國的軍備擴充已讓區域的戰略平衡趨於失衡,更如美國國防部長倫斯斐去年於新加坡出席安全會議時所指出,可能損害美國在日益重要的亞太地區之整體戰略平衡。   在經濟方面,我們瞭解兩岸貿易與投資的持續是不可避免的趨勢。雙邊貿易在過去10年大幅成長,導致中國超越美國成為台灣的最大貿易夥伴。統計資料顯示,台灣與中國總貿易額在2005年升至717億美元,較2003年增長了16.3%。這種經濟愈來愈依賴中國的現象,所導致結構性的失業及薪資的停滯已置台灣經濟於險境。   中國在前述各領域日增的影響力凸顯出台灣與東北亞各國所面臨問題的複雜性;對台灣而言,此種情況已形成對立,並造成台海現況的逐步改變,這是我國政府無法忽略的。   我們可能無法完全遏止這種趨勢,但我們仍將盡力維護台海和平現況。身為台灣總統,我的責任在尋求可行之道來防止此趨勢對台灣人民利益造成更大的損害。台灣亦有意協助維護東北亞戰略平衡,保護台海現況,以確保我國民主、自由、人權及經濟繁榮。   不幸的是,我們為達此目的所做的努力被中國解釋成走向正式獨立之舉。有時本人也聽聞美國及國際社會對台灣的發展表示關切,我們的確致力於處理在台灣維護人權、多黨民主及經濟開放前即已存在的管理機構,但他們卻認為我們的目的在改變台海現況,甚至更糟地企圖引發兩岸衝突。   這當然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希望的是將局勢引回穩定的中道。為向同樣希望維持現狀的友人再次提出保證,本人在2月27日強調,台灣無意改變現況,同時強烈反對以非和平手段改變現況。本人必須指出,是中國而非台灣政府決意改變台海現況及東北亞局勢。由於區域安全是所有相關國家的共同責任,台灣願與日本、美國、甚至中國合作,以尋求和平的解決之道。   我們堅信民主,並奉行主權在民原則,這表示台灣的未來及我們與中國的關係都必須取決於台灣2千3百萬民眾的心意。我們反對北京對其人民及台灣民眾所採行的非民主之道;同時,我們會繼續透過經濟及文化交流,促進與中國民眾的關係,並希望民主終有在中國實現的一天,這會讓全世界共同獲益。   台灣政府對不設前提的兩岸直接對話態度開放。至於包機、觀光及台商在中國的投資保障等事務性議題,我們願與中國對話協商,以和平方式尋求和平的解決方案。台灣民眾以前所未見的金額不斷在中國投資,因此是中國經濟成功的一大因素,許多台灣人士希望瞭解中國準備如何保證尊重台灣民眾的意願。   確實降低對台軍事威脅及直接與台灣民選領袖交涉會是很好的出發點。誠如布希總統所言,我們亦瞭解台灣民主的生存與其他地區自由開放有很大的關係,我們不只希望把台灣治理好。台灣已準備好在國際社會上成為「負責任的利害關係人」及「民主、自由及和平的捍衛者」,台灣並支持美國鼓勵中國提高其標準的努力。我同時籲請區域內各國領袖負起在東北亞推廣民主普世價值之責,因為只有這麼做,才能有助於該區和平穩定的維繫。


2006/4/26總統接受「華爾街日報」專訪
陳總統水扁先生昨日(25日)接受「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駐北京分社主任Ms. Rebecca Blumenstein專訪,專訪內容已於今(26)日上午於該報亞洲版─亞洲「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 Asia)刊出,該報網路版並同步全文刊登。   專訪全文如下: 【問1】首先請教總統對於中國領導人胡錦濤訪問美國的看法?現在看來,美國與中國關係的相互依存度愈來愈高,特別是在經濟層面,台灣是否會擔憂將遭受排擠或邊緣化? 答:個人將從4個面向來看這次「布胡會」。   第一是有關人權議題,從王文怡事件中可以瞭解到人權問題確實非常重要。一位來自中國、擁有極高學歷的女子,在全世界媒體前公開向中國領導人胡錦濤嗆聲,這是個非常嚴肅的課題。它所凸顯的意義是中國人權紀錄確實惡名昭彰,中國人權紀錄之壞是全世界少數幾個國家之一。王女士所凸顯的不只是中國對法輪功的迫害、對宗教信仰自由的迫害,而是在於中國的人權紀錄;包括布希總統在「布胡會」時所強調,除了宗教信仰自由之外,中國在言論自由、新聞自由、集會結社自由等方面都是有問題。   第二是有關「一個中國」問題。為什麼美國禮賓官在要求演奏「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時,會說成演奏「中華民國」國歌?本人相信這不是一時的口誤,而是「一個中國」問題所使然。因為國際社會確實有很多人不清楚「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中華民國」到底有何不同?所以美國禮賓官會將「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說成「中華民國」國歌,事實上,「中華民國」在國際社會常常被誤會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際社會很難瞭解「中華民國」是指民主的台灣,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是指極權的中國。因為在過去幾十年,包括在台灣過去的政府對外也都主張「一個中國」,所以當兩岸都說只有「一個中國」時,也難怪大家會分不清楚哪一個是代表中國。   第三是有關台灣議題,這也是胡錦濤主席訪美的主要課題。但是布希總統對台灣議題掌握機先,在軍禮歡迎儀式講話中,就先提到台灣議題。由於美國政府立場的堅定與一致,並沒有在台灣議題方面讓中國得分。當然,布希總統也沒有令台灣深感意外的談話,對此我們深感欣慰與感謝。   但是我們還是可以清楚看到美國及中國對台灣議題的不同。中國所謂的「一個中國」原則是主張兩岸和平統一,即終極統一,且堅決反對台灣獨立,而在美國「一個中國」政策下,美國是「不支持」台灣獨立,而不是「反對」台灣獨立。相較於中國所謂兩岸和平統一、終極統一的說法,美國並沒有預設立場或結論,而是重視它的過程,所以美國很清楚地提出兩岸歧見應和平解決。我們也特別注意到,在白宮的橢圓形辦公室裡,布希總統向胡錦濤主席強調中國應與台灣的民選政府對話,而4月中旬在台灣掀起所謂中國熱的「國共論壇」及「連胡再會」,在這次「布胡會」中則是絲毫未提到。   至於第四個觀察面向是經貿議題,不管是人民幣匯率或美中貿易衝突,我相信都是這次「布胡會」的重點。在美中不公平貿易的嚴肅課題中,此次訪問究竟有無帶來正面意義,我看各方的研析是仁智互見,都有所不同。我們所注意的是,當中國這一隻睡獅醒來時候,對世界所造成的震撼與衝擊,在經濟方面的擠壓,才是值得正視的。   對內方面,中國是一個不平衡發展的國家,不但有非常嚴重的城鄉差距、貧富懸殊及社會衝突;而最重要的是中國在能源方面的浪費及沒有效率。中國對全世界經濟的影響,不只是機會,更重要的是威脅,有人認為中國對全世界經濟的影響是掠奪式的,中國掠奪全世界的原物料及能源,而導致原油價格的高漲及全世界物價的飆漲。   對外方面,中國利用其廉價勞工、便宜的土地成本及非常惡劣的勞動條件,以低廉的商品向全世界傾銷,所以導致各國均深受其害,不但利潤減少,且產業空洞化,最嚴重的是造成結構性失業。所以不只美中有不公平的貿易衝突,其實全世界跟中國都有不公平的貿易衝突。 【問2】總統會擔心台灣在這個過程中被擠壓? 答:當然我們一直非常關注這樣的議題,因為中國處心積慮就是要「矮化台灣」、「邊緣化台灣」,且要「去台灣政府化」、「去台灣主權化」。   其實本人在2000年「520」的就職演說中揭櫫,只要中國無意對台使用武力,本人保證「四不一沒有」。且本人也在2000年「520」的就職演說特別提到並呼籲中國領導人,拿出智慧跟創意與台灣的政府在既有的基礎上,秉持「民主、對等」原則,共同來處理未來「一個中國」的問題。   這樣一個機會之窗,對岸並沒有抓住,且於去年又通過所謂「反分裂國家法」,並安排連、宋兩位在野政黨的主席訪問中國。我們認為這樣的做法,並沒有讓兩岸的距離拉近,只會讓兩岸的距離造成更大鴻溝。個人認為,只要秉持「主權、民主、和平、對等」四大原則,我們仍願意與對岸展開協商、對話與談判。   在「主權」方面,我們希望中國能尊重並接受中華民國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國家的存在事實。在「民主」方面,我們希望未來兩岸關係,或台灣的未來,都要尊重2300萬台灣人民自由意願的選擇。在「和平」方面,我們呼籲中國對兩岸歧見的解決不得訴諸武力或其他非和平手段,應透過對話和平解決。在「對等」方面,我們呼籲有關兩岸問題的解決,應透過政府與政府來進行對等接觸、對話與談判。   儘管沒有「九二共識」的事實存在,但我們仍願意在「九二香港會談」所獲致成果的基礎上,來展開兩岸政府間的對話、協商與談判。 【問3】請教總統,不管是在兩岸關係或者其他方面您想要留下的歷史遺產是什麼?而未來2年總統所要完成的又是什麼? 答:第一、我們希望讓國際社會進一步瞭解、認識一個民主台灣與一個極權中國是有所區別;第二、民主絕對是台灣的資產,也是台灣的驕傲,更是台灣對抗極權中國最佳的利器,最好的TMD。   就第一點而言,在過去的五十年,很清楚的,全世界確實存有一個中國,而且確實只有一個中國,那是一個極權的中國,但同時也存在一個民主的台灣。過去半個世紀,台海的現狀就是存在一個民主的台灣與一個極權的中國。而且一個民主的台灣與一個極權的中國,是兩個互不隸屬的國家,各自有國號、國旗、憲法、政府、軍隊、司法,確實是兩個不同的國家。   台灣不是問題,中國也不是問題。現在是一個極權的中國企圖對一個民主的台灣,要採取武力或者其他非和平手段的併吞,才是問題。   第二點,我們認為民主才是台灣的驕傲、台灣的資產與台灣的TMD。過去6年,我們繼續鞏固並深化台灣的民主。未來的2年,我們仍然會繼續把台灣的民主能夠更進一步來奠基、發揚光大。所以,從「公投」到「終統」,都是鞏固並深化台灣民主的一部分。公民投票是普世價值、基本人權,但在台灣這個地方,被過去的政府教育成所謂的洪水猛獸,是等於災難、是等於戰爭、是實質的政治禁忌。   2003年,我們終於有了歷史上第一部公民投票法;2004年,我們終於舉行歷史上第一次全國性公民投票;2005年,我們終於完成修憲,廢掉國民大會代之以公投入憲。不但在中央有公民投票法,連地方政府像高雄市政府,市議會也正式通過「高雄市公民投票地方自治條例」。   但很清楚,當我們擁有公投權利還是不夠,我們不能只擁有公投權利而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這是我們為什麼不得不處理國統會與國統綱領的議題,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要「終統」。基於主權在民的民主精神,對於台灣的未來、兩岸的關係、以及很多重大議題的決定,絕對不能預設立場、預設前提、預設結論。我們必須把決定台灣的未來、兩岸關係的最後決定權,交給2300萬的台灣人民。過去的政府,過去的政黨,為人民預設兩岸「終極統一」的唯一選項與結論,這是違背主權在民民主原則。   也許有一天,當中國放棄一黨的極權獨裁統治,中國實施真正的民主自由;當中國不再打壓台灣;當中國放棄武力犯台,廢除「反分裂國家法」,撤除對台飛彈的部署,以及中國尊重2300萬台灣人民自由意志的選擇與決定,2300萬的台灣人民可能會改變目前拒絕「終極統一」的想法,也說不定。台灣人民有一天可能改變拒絕「終極統一」的想法,但絕對不可以預設唯一的選項,叫做「終極統一」。 【問4】剛剛總統提到軍事問題,據我們所知2000年4月美國政府所批准的軍購案到目前都還沒有通過,請問總統對於軍購案不管是整批或部分通過是否感到樂觀?有何想法?在中國軍事擴張下,有人建議台灣不只要採取所謂防禦方式或甚至需要採取攻擊方式的國防,有些人甚至說我們是否要採購巡弋飛彈來採取攻擊性策略? 答:台灣的國防原本是守勢的國防、防禦性的國防、預防性的國防,我們國防的最高戰略就是「有效嚇阻、防衛固守」,而且三大基本目標是「預防戰爭、國土防衛及反恐制變」,台灣絕對不會主動攻擊,更不可能發動第一擊,我們只能做好自我防衛,所以必須要強化台灣的國防,我們不會發動戰爭,而且要避免戰爭,要想盡各種辦法來防止戰爭,但是面對中國不放棄對台動武的企圖,又通過所謂「反分裂國家法」,為他們對台動武找到所謂法理基礎,而且很清楚地到目前為止中國在東南沿海對台飛彈部署超過784枚,其中不包括36枚的東海十號巡弋飛彈,中國軍備的擴充與現代化,與連續18年國防經費都以2位數字百分比繼續增加中,誠如倫斯斐國防部長說的,這已經超過中國自我防衛的需求,而美國國防部助理國防部部長羅德曼也特別在前不久於國會作證中特別提到,中國軍備的擴充已經是對台灣現狀的破壞與改變,所以不管是美國或日本在最近所提出來的國防報告書,都特別指出兩岸軍事力量的均衡已經逐漸嚴重向中國傾斜,所以我們必須要強化自我防衛能力。我們非常感謝2001年布希總統一次批准那麼多軍售案,而且我們也在2004年6月正式向國會提出三大軍購案,不管是潛艦、P3C反潛機、PAC-3,都是在2000年政黨輪替前,也就是1998年之前過去的執政黨政府就已經向美方正式提出台灣的需求,我認為強化台灣的國防應該是沒有朝野之分、黨派之別,不應該有任何的意識形態,這是全民的共同利益,沒想到在政黨輪替後,在野政黨他們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變成了今天一味抵制與杯葛,讓我們非常遺憾,但是有一點值得注意的事,有些人因為要製造兩岸和平的假象,特別是連、宋兩位在野黨主席去年分別訪問中國後,一直到現在有人就認為兩岸不再有任何緊張與對立,所以在這樣的和平假象下,認為台灣不必再強化我們的防衛力量,這是不對的。強化國防才能確保得來不易的民主成果及亮麗的經濟繁榮,強化國防也才能讓我們更有信心與對岸展開對話、協商、談判,也才能爭取到台灣最高的利益,所以我們非常感謝中國國民黨馬英九主席,他說,他願支持合理的軍購,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們也希望馬主席能跟其他不同在野政黨做好溝通,讓這樣一個合理軍購案早日通過國會支持,三大軍購案要全部通過可能一時還有困難,不過我們願意繼續努力爭取,但是部分軍購案在近期內會有一些共識與結論,我們認為這是可以期待的。 【問5】總統剛才提到,有些人認為中國的經濟發展帶來機會,有些人則認為是帶來威脅,對台商似乎是帶來機會,請教總統的看法?台灣有些經濟學者及企業人士認為,倘開放大批大陸觀光客來台旅遊,對台經的經濟將帶來益處,但目前似乎仍無進展,台灣政府將此歸咎於北京的因素,請教總統的看法。 答:有人看到中國的經濟發展為全世界帶來機會,但也有人看到的不只是機會,而是在機會的同時也帶來威脅,對生意人而言,利之所在,無所不在,但對政府而言,我們不能唯利是圖,對生意人而言,他們重視個別的利益,這無可厚非,也是可以理解,但對政府而言,我們應兼顧國家安全及整體的利益,台灣是島國,很清楚的,我們不能實施鎖國,但也不能將所有的資源及籌碼鎖在中國,中國市場是一個很大的市場,但絕不能將之視為台灣的唯一、全部或最後的市場。我們很清楚的是台灣經濟的主體性,台灣的經濟不能成為中國的附庸,過去我曾多次提到,只要心在台灣,總部、研發、基地在台灣,全世界都是台灣最好的市場,當然也包括中國大陸的市場,我們看到美國國會的調查報告,全世界對中國的投資高達五千六百億美元,其中有一半二千八百億美元來自台灣對中國的投資;台灣接單,其中四成在海外生產,海外生產中竟然有九成是在中國大陸生產。所以,當台灣經濟過度向中國傾斜或倚賴時,我們認為,政府有義務及責任提出預警,我們必須做好風險管理及積極管理,風險管理絕對不等於是政策的緊縮,而是預警、預防。預警及預防絕對不能在兩岸經貿關係中有所偏廢。至於開放中國大陸觀光客來台事,其實遠在2001年年底時,我們就推動開放中國觀光客來台的方案,日前中國也公布開放中國觀光客來台的方案,其實較台灣政府已晚了四年半,可見是中國消極阻擋了四年半,問題不在台灣,而在中國大陸,是中國政府不將台灣列為大陸觀光客的最佳去處,是他們不讓大陸觀光客來台,而不是台灣的政府拒絕他們來,所以,有人認為是中國害怕中國的觀光客來台,怕他們會看到台灣的民主,中國觀光客看到民主的台灣會給中國政府帶來壓力及負擔,所以,只要大家都有誠意、都願意開大門、走大路,能夠做對的事、走對的路,現在開放大陸觀光客來台已不成問題。 【問6】現在看起來似乎中國的領導人寧可等到總統的任期結束後才願意跟台灣進行任何的接觸跟談判,總統覺得未來兩年內有沒有可能就兩岸的重大議題進行一些協商? 答:剛才我已經特別提到,中國錯失了幾次的機會之窗,但是我們還是沒有放棄,我們還是願意在主權、民主、對等、和平的四大原則之下,與對岸來展開協商、對話跟談判,不管什麼樣的議題,我們都沒有設限。2000年本人當選,中國在等台灣在野政黨能夠推動罷免成功,但是後來人民沒有支持,所以罷免失敗。2004年本人再度連任,中國仍然在等在野政黨關於選舉的官司能夠翻盤。後來兩個選舉官司他們也失敗,也沒有翻盤成功。現在又在搞所謂的「柔性斬首」,中國在這個方面配合一些在野陣營來醜化台灣的政府跟領導人。所以他們從2000年等到2004年,現在又要從2004年等到2008年。他們不希望本人當選,本人當選了又希望本人被罷免,本人連任成功又希望本人被翻盤。現在他們共同的目標就是國共聯手,希望在2008年能夠奪回政權。本人做到2008年,但是2008年之後如果又是民進黨繼續執政,難道他們還要等到2012年嗎?縱使2008年國民黨奪回政權,我相信兩岸關係的改善,也不會比目前有更好的一個利基。中國對台灣常常錯估情勢,也因為常常錯估情勢,所以也會做錯誤的選擇,這是令人非常遺憾的。 【問7】我想再就經濟議題請教總統。有關中國觀光客來台灣,總統認為只要雙方都有誠意願意開大門、開大路的話,應該就是可行的。可是我希望瞭解一下,對於這個「可行性」比較實際的評估跟實際的看法,總統是認為未來六個月之內就做得成,還是要等到一年之後,或者必須要等到2008年之後?第二個問題是總統剛剛提到「積極管理」並不表示政策上的緊縮,但是現在在台商方面都非常擔憂,認為政府似乎有意圖取締在中國進行大規模投資的台商,這種解讀是正確的嗎? 答:只要中國願意,只要中國真的有誠意,我們認為不必等到2008年,我相信也不必等一年,半年之內大陸的觀光客來台應該就可以馬上成行。2001年年底我們提出開放中國大陸觀光客來台的方案之後,早就做好了準備。我們已經準備了4年半,而且也已經等待了4年半。其次對於台商在中國大陸的鉅額投資,其實政府的政策大家都非常清楚,如果說我們有任何的緊縮,那今天受到政府調查的應該不是只有「聯電」一家。其實「聯電」一案,也不是政府主動調查,而是民間檢舉的結果,而透過司法程序來作的調查。因為有人檢舉「聯電」涉嫌違法、偷渡、違約、背信,所以被司法單位展開調查。「聯電」案只是一個個案、只是一個法律案,而不是政府針對所有的台商在中國大陸的投資展開全面性的清查,政府沒有這樣的一個政策。「深耕台灣、佈局全球」,我相信大家到中國大陸去,也是台商全球佈局的一部份,政府不可能去阻擋。政府要落實積極的風險管理,其實也是在保障台商在中國大陸的權益。到中國大陸投資的政治風險跟商業風險,也應該要列入成本的考量中。 【問8】貴國的金融改革在第一階段很成功,可是在第二階段,目前似乎是停止,總統可否就這方面作一說明?另外,有關所謂卡債的問題,在金融領域是不是會造成風暴?政府要採取何種措施來解決這問題? 答:其實大家都知道,2000年我們最擔心的是台灣本土型金融風暴會不會發生,所以在2001年,我把它訂為台灣金融改革的元年,就在那一年,我們通過了金融改革六大法案,也在那一年舉行了經發會。2002年本人提出了「258」戰略目標,希望在2年之內能夠把逾放比降到5%以下、資本適足率提高到8%以上。當時RTC法案雖然沒有通過,但是我們仍然在2年之內達到「258」目標,不但把資本適足率早就提高到10%以上,而本國銀行的逾放比也從最高的11%以上降低到現在不到2.5%。我們不但大量打消呆帳,讓銀行體質更臻完善、健全之外,也成立了全國農業金庫,而且成立了歷史上第一個金管會。成功推動第一次金融改革之後,也希望能夠繼續推動第二次金改,在2004年透過總統經濟顧問小組,做這樣一個政策宣示。二次金改的第一階段是在去年年底以前,我們希望在台灣內部,有三家金融機構市佔率能夠達到10%以上,而且官股的銀行能夠減半,從12家減半成為6家。雖然很辛苦,但是去年年底,我們也勉強做到了第一階段的二次金改,今年是二次金改的第二階段,當然難度更高,要把控股14家減半,真的非常不容易。由於多數都是民間的金控公司,所以除了要按照市場的機制,一方面也要避免推動二次金改受到污名化,說我們二次金改,特別是第二階段是不是會走向財團化等等,所以我們認為必須要把問題的癥結說清楚,以免造成誤意與誤會。方向絕對是正確的,但是在方法、手段、技術、操作方面,我們必須要更加地戒慎恐懼、謹慎小心。我們絕對不會為合併而合併,我們希望能夠創造多元,所以希望把腳步稍微放慢,但是我們並沒有放棄。 【問9】總統在台灣未來的利基所在有何看法?現在一般人的看法是,台灣的利基是在科技,中國的利基是在便宜的勞動力,台灣未來在區域的市場裡,如何定位自己,才能保障台灣的永續發展與競爭力。 答:沒有錯,根據前不久世界經濟論壇(WEF)所公布的有關2005年到2006年全球資訊科技競爭力的排行榜,台灣在115個主要國家當中,我們較上次進步了八名,首度擠入了前十名,排名全球第七。在亞洲,我們僅次於新加坡,香港是第11,韓國第14,而日本是第16,中國是第50,所以當台灣進步八名,擠進前十名為第七名的時候,中國退步九名,他們是第50。這是台灣的優勢、台灣的利基,當然,我們也必須要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挑戰及競爭,我們絕對不敢大意,也不敢自滿。所以不管是半導體或是面板產業、或是資訊、通訊、或是尖端生物科技及其研究等等,台灣希望在國際舞台能夠有競爭力。我相信兩岸仍然非常穩定,我們只希望台灣內部能夠更加團結,只要台灣內部更加團結,大家更有信心,不要唱衰台灣、看壞未來,我相信台灣還是充滿希望與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