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6點起飛，8點半抵達成都。

一走出飛機，立刻感受到兩個城市的不同。

在北京機場，我戴著線織帽子、口罩、圍巾。（口罩是為了保暖，老公不怕冷，他不戴口罩，不戴圍巾。）在成都，這三樣都不需要，同一件夾克還嫌熱。

住進一家看似二星或三星的酒店，我們出去蹓躂一下。看到一條小街，不少霓虹燈看板，像個夜店街，但是人不多。走進這條街，果然是夜店，都是 KTV。我跟老公說，類似蘭桂坊的山寨版。話才出口，眼前就出現「蘭桂坊」的店名。再走幾家，是「香格里啦」。

小街出來，橫著的街道像夜市，有我記憶中的師大夜市的氣氛。都是小吃的流動攤販，人潮都是年輕人，像是大學生。我們往右走，轉彎有流動水果攤，買了一點草莓。

跟年輕的攤販說，「這裏好像很熱鬧？」攤販說，「這裏原來說很熱鬧的，現在不行。」我說，「真的？為什麼？」他說，「學校放寒假唄！」

原來如此，放寒假有什麼了不得，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問他附近有什麼學校，他把手遙指對街說，「那邊後面都是學校，成都信息技術學校、民族大學，還有川大學生。」

我說，「很有文化。」我的意思是，這麼多學校的地方當然有文化。攤販以為我誇他有文化，他回答，「我沒有文化，我只有小學五年級畢業。我當初會來這裡擺攤，因為我弟弟念大學。現在他念完大學走了，我還在這裏。」淳樸的面孔，似乎傷感的話，但是笑容裏不見傷感。

我在北京住家附近沒看到過流動攤販，仔細想想，北京那麼冷，難怪沒有流動攤販。北京的路上，物流快遞最多。每個小區門口，都是物流的小車。各種餐廳，包括星巴克、麥當勞，我經常看到物流快遞人員進進出出。可見北京的「外賣」盛行。

明晨一早5點半必須出門去機場，我怕誤了起床時間，但是又睡不著。所以摸黑寫這文（老公睡著不敢開燈）。自從聽說摸黑上網會傷害眼睛後，我一直避免摸黑上網。今天破例。

［補記1］

文章發表就關機睡了，趕在5點 morning call 之前起床。5:20 上了大巴，我們在第一批進出境安檢的人群之中。

拿了登機牌，又排隊領了誤機補償，一個人人民幣200元 - 這是我沒有預料的，感覺不錯。

［補記2］

北京與成都的另一個顯著差別是入耳的語言。我指的是別人的說話，不是自己與人說話。到處飄入耳中的語言大概是成都話或四川話，從北京來，一下子感覺到了另一個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