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環球小姐                                           2009年 環球小姐 

委內瑞拉出美女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環球小姐后冠是她們的囊中物﹐名列三甲更是不計其數。澳洲學生熱衷游泳﹐奧運游泳金牌無數﹔加拿大小孩人人玩冰上曲棍球﹐奧運冠軍順理成章﹔美國小孩個個打棒球﹐大聯盟欣欣向榮。那﹐滿街的委內瑞拉美女﹐自是可以期待。

有機會去委內瑞拉出差﹐十分興奮﹐把它定為“尋找委內瑞拉美女”之旅。

在機場客戶的司機來接﹐載往首都卡拉卡斯。記得阿扁總統搶著去握委國總統謝維茲的手﹐讓謝總統不悅。我想﹐這個出產石油的國家如此高姿態﹐想必有其驕傲之處。

但是從機場到客戶的途中﹐我有無數的問號。一路看到落後的基礎建設﹐塵土飛揚﹐十大建設之前的台灣鄉下﹐尚不至如此。郊外民宅的破舊﹐遮風擋雨不易﹔進入市區﹐滿地的垃圾難以想像﹔到了辦公大樓一帶﹐立刻變得安靜清潔。

到了客戶的公司﹐沒有看到大美女﹐不過和我開會的經理﹐倒是帥得可以在紐約當模特兒。他告訴我﹐為了安全﹐在委國其間﹐只可在公司與旅館之間行動。步行十分鐘的路程﹐每天有司機來接送。過兩天膽子大了﹐我謝了司機﹐自己步行。

總經理要請我吃飯﹐等到七點下班﹐司機載我們去餐廳。路上處處關卡﹐拿著卡賓槍的軍人一輛一輛檢查﹐總經理抱怨這是高級區﹐怎麼也做起檢查來了。到了餐廳﹐司機在外面等候。這是裝璜非常豪華的餐廳﹐裡頭的女士小姐客人﹐穿金戴銀﹐衣著華麗。品嚐到委國美食﹐別緻可口﹐其中澱粉類食物﹐都是以玉米做成。相談甚歡﹐席中談到外匯管制﹐任何美金交易﹐都會被捕。賬單來後﹐總經理要我平分﹐問我是否明天可以給他美金。

兩天後想吃中餐﹐發現旅館附近有個中餐館。服務生是跳船的福州人﹐看到我很是興奮﹐我是唯一的東方人客人。可能他難得和客人說中文﹐他和其他客人用西班牙語交談﹐開玩笑﹐感覺上比紐約的服務生講英語來得流利。年輕的老闆是只會說一些簡單中文的第二代﹐他陪著約莫五六歲的女兒在一旁寫功課﹐瞄了一下﹐那小女孩正在練習寫中文大字。

成天待在旅館﹐自然不能找到美女。到了週末﹐放膽離開辦公商業區。到公園看民眾打球﹐練武﹐唱歌﹐生性樂觀開朗。每到一地﹐我總喜歡搭地鐵。卡拉卡斯的地鐵倒是乾淨舒適﹐印象最深的是月臺放古典音樂。想看委內瑞拉出品的電影﹐到了戲院一看﹐上演的全部都是好萊塢電影。很想體會一下他們的電影院﹐所以選了關於古巴大革命 安迪賈西亞 演的“失落的城市”。我不會說西班牙語﹐售票員不會英文﹐弄了半天﹐後面大排長龍﹐她索性跳過我。我愣在一旁﹐有一年輕人出來解圍﹐幫我買了票。這家首輪戲院裡面很小﹐銀幕也很小﹐大概只比開會用的投影銀幕大些。戲裡古巴革命的人一講到革命﹐就有觀眾噓﹐我想委內瑞拉應該有不少逃出來的古巴人。

週末連續兩天到處亂逛﹐雖然市區的大樓陳舊如昔日的中華商場﹐路上行人倒是客氣。到藥房買瓶水﹐有一年輕男子進來搶劫﹐有了911的經驗﹐我立刻趴下躲到商品後面。還好他拿了收銀機的錢就跑﹐沒傷到人。可能該國警察神勇﹐我在路口就看到搶劫的年輕人已經被上了手銬。幾個警察大漢﹐不免罵那男人﹐往後腦勺像教訓小孩般打了幾下。

回旅館的路上﹐有一個高聳的紀念碑﹐是個小公園﹐晚上民眾在此納涼跳舞。來了幾天﹐沒有看到什麼東方人。在紀念碑公園有一個三十來歲的東方人興奮地向我走來﹐他人特別熱情﹐一見如故。濃濃的北方人口音﹐從頭到尾稱呼我“您”﹐我也只好稱他“您”。他是大陸某知名手機公司在委國的外派人員﹐開疆闢土﹐他們已經佔了委國手機市場的大半。他去過台灣﹐非常喜歡台灣﹐言談十分客氣﹐說得台灣好像人間樂土﹐華人典範。笑說大陸都放棄社會主義了﹐委內瑞拉反而回過頭來擁抱社會主義。知道我沒去過大陸﹐給了我他的電子郵箱地址﹐可惜我後來找不到。當我們分手時﹐他站在公車門口﹐隔著十幾公尺﹐大聲向我喊了兩次“祖國歡迎您﹗”我頓時喉嚨哽咽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只能跟他猛揮手。在千萬里之外的南美洲萍水相逢﹐我們的差異變得如此微不足道。

離開那天是一大早的飛機。司機載我去機場的路上﹐山區房子在黎明前家家戶戶的燈光﹐像顆顆寶石鑲在黑絲絨上﹐美得讓我屏息。

如果您問我在這礦泉水比石油還貴的國家﹐倒底找到了美女沒有﹖這可能要讓您失望了。還好﹐在新一屆的環球小姐選美電視轉播﹐讓我找到了。又是一個頂著后冠的委內瑞拉小姐﹐高貴大方﹐帶著燦爛的笑容﹐向我揮著手呢﹗

[後記]

委內瑞拉小姐 當選 環球小姐 6 次﹕ 2009﹐ 2008﹐ 1996﹐1986﹐1981﹐1979﹔ 亞軍 6 次﹐季軍 5 次﹔當選 世界小姐 5次。

每在異地與人相逢﹐總讓我想起 陳秋霞 小姐 的這首“偶然”。這首徐志摩 先生的詩﹐陳秋霞小姐在18歲的稚齡譜下優美的曲子﹐是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陳小姐 18歲演出第一部電影“秋霞”﹐隨即獲得金馬獎最佳女主角。傳奇的陳秋霞小姐急流勇退﹐讓人懷念。

地鐵

地鐵月臺 

警察

客戶所在的辦公大樓

夜晚乘涼﹐賣冰的小推車

年輕人練武

紀念碑

路邊攤

一樓的中餐館

巴士

旅館到客戶的路上

公園打棒球

公園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