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用懷疑﹐“月滿西樓”是我們家J1和J2的催眠曲。

事情是這樣的。從小朋友出生開始﹐以為她們都會像剛出生那樣很容易就睡著﹐於是自告奮勇﹐負責放小朋友睡覺。誰知道﹐過沒幾天﹐情況完全改觀。白天拼命睡﹐晚上就不睡了。

抱著她們走來走去﹐三更半夜﹐眼睛還是大咕嚕地望著爸爸。該如何是好﹖那就唱催眠曲吧﹗洋催眠曲唱不慣﹐那就唱中文的吧。想來想去﹐只想出一條“紫竹調”。可這歌很短﹐唱沒幾句就完了﹐只好反覆唱。唱了幾遍﹐自己都煩了﹐BABY仍毫無睡意。

爸爸從小就“不屑”唱兒童歌曲﹐八﹐九歲就喜歡唱“為什麼春天要遲到”﹐“龍江恩仇”還是“長白山上”﹐所以沒什麼耐性唱兒歌。那總不能唱靡靡之音吧﹖於是幾個晚上試著唱“小茉莉”﹐“木棉道”﹐“故事”﹐連“再別康橋”都試了﹐這兩隻白老鼠﹐完全無動于衷。

逼不得已﹐只好看看靡靡之音是否有效﹖記得在大西洋城聽過一場 青山先生和蔡琴小姐 的演唱會。青山先生唱了爸爸最喜歡的“問白雲”﹐那就試“問白雲”吧﹗爸爸把自己幻想成“資深美男子” 青山先生﹐唱作俱佳﹐自我陶醉。可能她們也覺得爸爸和青山先生的差距難以道里記﹐所以完全不領情。

好吧﹐那麼試蔡琴小姐好了。蔡琴小姐曾重唱過兒時被視為靡靡之音﹐現在無論是詞和曲﹐都堪稱為經典的“月滿西樓”﹐一時技癢﹐斗膽也來試試。爸爸把它當作演唱會來唱﹐不但充滿感情﹐還帶華爾茲舞步﹐沒想到﹐她們不給面子﹐不但沒有仔細欣賞﹐還居然睡著了。於是一首新的催眠曲就這麼誕生了。

兩年多來﹐這首“月滿西樓”不但可以伴她們入睡﹐哭鬧的時候﹐也有安撫的作用。曾經赴長島拜訪姨婆﹐回程時天色已晚。姊妹倆不知是怕黑﹐還是不願意坐car seat,一路哭鬧﹐在無計可施下﹐靈機一動﹐爸爸以豐富的情感唱出“月滿西樓”﹐她們竟然就乖乖靜下來了。爸爸就像被按了重覆設定的iPod﹐一遍又一遍﹐一路唱回到城裡。

日前﹐聽見姊妹倆在玩的時候﹐還算字正腔圓﹐唱起“月滿西樓”的頭兩句“這正是花開時候﹐明月照滿西樓”﹐爸爸不禁莞薾。虎父豈會有犬女﹐咱們果然都從小熱愛靡靡﹐不﹐經典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