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千軍萬馬



曾太太與周小姐離開名典之後，立即驅車前往九江鄉的一棟民宅。“扣！扣！扣”阿勝開了門並很緊張的對外望瞭望，牆外斑駁的白漆與屋內富麗堂皇的裝飾顯得不太搭調，眾人坐定後，阿勝先開口：大嫂！妳不用過度的緊張，阿山在裡面並沒有怎麼受苦，我已經找過人關照，不過妳要去找菩心電子廠的台幹去看守所繳交一個月2000元的費用，否則阿山是要被安排做工的…。



曾太：這個我知道，阿勝哥，你那邊進行得怎樣？



勝：我透過我的朋友找了一個沙港海關裡面的人，瞭解了情況，現在阿山要出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海關裡面的人交待，一定要找菩心電子廠的老董出面才能解決。



曾：阿勝哥，依你看要怎樣才能夠用最快的速度將阿山救出來？



勝：海關的人說了，整個走私的相關證據，都是阿山及阿山手底下的秘書以及業務人員簽字的，但是海關人員不相信菩心電子廠的李董不知情，所以海關的人希望李董能夠盡快過來協助調查。



曾：可是李董他根本就不負責任，躲在台灣不願意過來，然後叫了一堆不清楚狀況的台幹來處理，我越看越緊張，這樣子下去，阿山不就還要關上很久嗎！！



勝：我們分頭進行，妳還是每天幾次去菩心廠催一催進度。大嫂今天已經東奔西跑了一天，現在時間也晚了，大嫂還是早點休息吧！！



眾人一看時鐘，居然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於是曾太三人紛紛起身告辭；到了車上，曾太就說：阿軍，先載周大姐去大房休息………………



幽暗靜寂的路面，午夜的濛濛細雨不斷的下著，遠處投來微弱的燈光，漸漸的變得刺眼，由遠而近的接近，是菩心電子廠的廠車，大門保安驗證放行後，停在廠內一獨棟的三層樓房，漆黑而且沒有燈光，由車上依序下來三個人，打開室內燈後立即趕走滿室的寂寥。



調動千軍萬馬



白：你們等一下，我們向李總將今天的情況匯報完，大家再休息。



嘟………。。嘟…………(白協理撥了免持聽筒的電話)



李：喂…



白：總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你



李：沒有關係，什麼事



白：我還有藺治亭及曾主任都在，我們決定現在就向你匯報今天的情況



李：你說



白：季顧問今天是一下飛機就與我們見面了，我個人是覺得季顧問對海關查廠的每一個步驟都很清楚，他應該是很熟才對！



李：他知道我們是兩個廠一起被查的嗎？



白：他倒是沒有說起。



藺：總經理，我是藺治亭，我個人是覺得季顧問是很熟海關的作業程式，可是以他不知道我們是兩個廠一起被查這一點來看，他跟海關的關員並不熟，我們的案子交給他，會有很大的風險，我們不可能讓他拿我們當試驗品



李：曾主任！



曾：有！



李：你認為呢？



曾：我以前都是負責現場的，又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事，今天晚上聽得一團霧水。我那知阿！



李：白協理，你認為呢！



白：我個人認為以這一點就論斷季顧問實在是很武斷！



藺：白協理以前有沒有處理過海關查廠的事情？



白：沒有親自處理過，不過我都是根據邏輯上的判斷…………。。



藺：總經理，我以前在風頭鎮的東風電子廠就處理過海關查廠，而且我們那時的案件比這個還要複雜；我還不是一個多星期就把人放出來了。



李：藺經理如果你來處理，你有沒有把握！



藺：總經理，這個沒有問題的啦，我認識省公安廳武警的總指揮員，如果總經理同意我來處理的話，我就立即去處理！！



李：你們幾個全部聽好，我已經委託施紅亮先生前往處理大陸查廠事宜，施先生明天就到；藺經理你就先去聯繫，施先生及季顧問都不去說破，讓他們同時進行！這樣一來有三條路線同時進行，看看這三條路線那個先結果就給他們辦理。這件事情就這樣處理！



隨著眾人回房休息，客廳大燈關閉後，夜顯得更加沈寂；緊鄰廠區的芒果園裡隱隱約約的有幾個人影恍動，不一會兒由果園裡扔出一個垃圾包，而停在芒果園對面的一輛破舊的小四輪下來一個人影，立即衝過去拿了就掉頭上車，疾駛而去消失在沒有路燈的街頭………。



曾大山的家裡人影晃動，眾人圍著老太太左一句右一句的勸著，這時阿軍送周小姐進來，阿軍進門後看了看就退出去；阿軍開著車子往剛才來的方向駛去，車子停在村頭的一間民宅。阿軍在漆黑的走廊熟練而輕巧的開門進入屋中，大門並沒有鎖，順利的來到二樓，阿軍立即閃進一間房間，………。。嗯…你怎麼來了，人家才剛睡………。(房間內發出了曾太太的聲音)



軍：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妳在一起了，如果妳不希望我來，為什麼大門及房門都沒有關！



曾太：亂講，昨天才…………。。嗯…………。



軍：一天一次我都嫌少，誰讓曾大山搶了我老婆，他死掉最好了…。。



曾：你小聲一點



軍：你放心，整間房子就我們兩個人…………



窗外的路燈投進來的光影，將兩人的影子印在另一面牆上，而這時人影也模糊,而路燈的燈罩滴落地面的雨水持續著，彷彿在綿綿不絕的訴說著什麼，而夜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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恫！恫！恫！#*#>|%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迷迷糊糊當中，猛聽見肥肥狂吠不已的聲音；“肥肥！安靜！”昏暗的燈光下，隱約瞧見肥肥站在臥房門口，屁股一副快要搖掉了的樣子；“#*#>**|^？%”一聽見樓下的吵架聲，肥肥又跑到門口去叫。老季只好爬起來將房門關上，原來是樓下的小妹又跟他”老公”比賽發音量，她們這兩口子也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由於肥肥太忠於職守，老季也沒辦法好好的睡了！看了看手錶，已經六點多了，天已經發出亮光了！



隨手抓起睡袍到客廳看電視，肥肥諂媚的跟前跟後，本來租在六樓的公寓出租屋是因為有個很大的陽台，可以在上面烤肉或幾個朋友在陽臺上說東道西的；後來遭小偷光顧，就連鐵門都可以直接拉開，而印在門邊的腳印跟治安隊的幾乎是一模一樣，老季就再也不相信這些土匪了，於是興起了養狗的念頭。後來經過本地朋友的幫忙，要了一隻土狗，剛來時肥嘟嘟的亂可愛的，哪裡知道一年之後越來越難看，每次房東太太經常自己開門進來，而肥肥大都叫個幾聲，都沒有任何舉動，也因此還一度懷疑牠看家的能力。



可是在天津出差時接獲老蟲的電話說房東太太因為自己開門進來抄水錶，結果被肥肥在房東太太的屁股上狠狠的咬了兩口，聽說縫了五六針。房東太太自己就養了三隻狗，還這麼不注意，算她活該！不過這至少也代表肥肥確實是會看家了！一想到這就從冰箱拿出冰凍的大骨，放在鍋子裡煮，好好的慰勞一下肥肥。



好不容易熬到了九點鐘，老蟲來上班；老蟲今天莫名奇妙的帶了一個朋友過來，經過介紹說是叫王志華，說想要擔任報關員，因為老季認識的台資廠多，希望老季能幫忙介紹，通過瞭解之後老季發現這個老兄根本就沒有經驗，而且年紀還超過30歲了；除了人看起來還算蠻老實的，實在發現不出有何優點，如果將來訓練成報關員也還可以，畢竟聰明的人老是變壞！王志華走後，老季與老蟲商量好菩心廠的CASE，就掛電話給阿川；約定在上島咖啡見面後，老季換了衣服就出去，留下老蟲整理資料。



也就在老季與王志華面談的時候，藺經理也到了沙港海關旁邊的東城酒店，藺經理先開了一間房在裡面等電話，大約快10點鐘的時候，先是來了一通電話，後又有人來敲門，進門來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留著平頭，一口濃重的北方鄉音，跟著進來的還有一位摩登女郎；雙方握手含喧後﹐這位北方男子讓女孩去房間等著，兩人就在小客廳裡面談。



藺：黎SIR我電話裡面不方便講，但是我在菩心電子廠工作……(說著就遞了一根大中華給黎sir)



黎：我知道你找我做什麼，你們菩心廠的麻煩很大，全沙港沒有幾個人能夠擺得平的，你會找我算你識貨。



藺：那我們就直接談主題，黎sir要多少才能擺得平？



黎：你要知道，這個案子很麻煩，你想直接把人放出來，沒那麼簡單！



藺：是，我知道，可是有賺錢的機會當然是先找大哥囉，這對大家都有好處的嗎！



黎：那這樣，我與我的夥伴的手續費是20萬，你的部份你自己想辦法！



藺：大哥，我們公司現在是人被抓了，雖然菩心廠還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但是美星廠已經沒有辦法運作了，在財務面已經很困……



黎：那你找別人(說著就站了起來)



藺：大哥別這樣嘛，說說而已；那好就依大哥的意思！



黎：你可以去打聽看看，我黎巔是什麼人物，連關長都不怕的人，我解決不了的事情，也沒有幾個人有能耐解決！



藺：大哥，我知道我錯了嗎！你就不要再責備我了。



黎：他奶奶的，如果不是看在你有這個誠意，我早就調頭走了。



藺：大哥，那我們的事情，接下來應該如何進行呢？



黎：先付一半，另一半在人放出來時就要付清；如果事情沒有辦成，先付的一半我負責保證退還給你們。



藺：好，大哥，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要先向老闆報告，並獲得同意之後，才能帶錢來給你。



黎：我知道你們台灣人的調調，不過你這件事情最好快一點處理，否則越後面越難處理。



藺：我知道，那大哥我先走了，這個房費我會買單。



黎：這個房我要用一下，你走先。



藺經理並未走遠，而是轉到了五樓的另一個房，門一打開，床上還睡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