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真相



氣歸氣，事情還是要做，雖然老季為此損失一名培訓了九個月才訓練起來的人，但與菩心來比還算損失小。老季深呼吸了幾口之後，調整好情緒就動手收拾東西，要去菩心電子廠繼續輔導，畢竟菩心廠是無辜的，也確實是需要幫助的；雖然有一個曾廠長在興風作浪、結黨營私，但畢竟多數的人還是無辜的。正當老季還在胡思亂想時，手機再度響起……….

“季總，您好！”(潘生是通過老虫認識的，因為與老季同樣是福建人且有是同樣的財務背景，兩人自然而然的就比較有話聊；而且海關查廠的講義也正與潘生共同研擬當中，是老季心目中要挖角的對象之一)

“喔！阿潘阿，什麼事嗎？”老季心不在焉的回答著，順手點燃了一根白沙煙。

“我現在人在沙港海關，剛才有碰到了王志華，也知道了季總你把他開除的事情了。”

“這麼快就傳到你的耳朵裡了？王志華他是怎麼說的呢？”老季安上耳機後，空出的雙手並沒有停，仍然不斷收拾著桌上的文件。

“我跟王志華說了，他確實是不應該浮報費用，他也承認了錯誤；這不是我打電話來的重點。他扣著季總你公司的出入大門及房間的鑰匙，說是要等季總發放薪水之後才歸還。鑰匙現在就在我這裡！”阿潘在電話那頭說著

“是，二十鐘之前我才跟他講完電話，對於他的行為，我很不能夠認同。我不能答應也不可能答應，只是我就不了解，為何這件事會把你給牽扯進來？”老季以極其平靜的口氣回覆著。

“是這樣的，他跟他說了，季總並沒有錯，這一碼歸一碼。薪水本來就沒有在員工離職的時候立即發放的義務，王志華扣留鑰匙是他個人不成熟的思想，我開導了他，說季總讓你先歸還是對的，因為你王志華繼續歸還的話，在這期間，季總公司一旦丟了東西，你王志華就脫不了重大的嫌疑！你想一想，第一你擁有進出的鑰匙，第二你剛被季總開除，若真的有事情，你王志華如何去自圓其説呢？”

“阿潘，你很聰明，可是你想我季某人是這樣的卑鄙小人嗎？”

“當然不是啦！季總做的是顧問業，本來要求的道德標準就比較高嗎！不過，王志華聽進去了，也因為我剛好又在沙港海關這邊，所以他就委託我歸還鑰匙，今天下午我回去綠頭鎮後，是拿到公司給你，還是拿到菩心電子廠呢？”

“那就麻煩你直接拿到公司來，交給我公司的職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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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虫的離職原因

從來只會行使注目禮的菩心電子場的大門保安，今天居然會向老季敬禮了，讓老季感覺不一樣，好生意外。來到黃經理辦公室時，施總居然也在，匆匆打過招呼之後，施總拉了老季到另外一間會議室內。“聽說季總昨天用很神奇的手段把王志華開除了！”施紅亮開門見山的打開話題。

“讓你看笑話了。”對於公司內部人員出了這麼大的操守上的問題，老季實在是不願意多談。

“因為看了你的行為，所以，菩心廠有幾件事情，要我來找季總談！”

“什麼事情這麼慎重！”難得施紅亮這麼正經八百的，老季有些意外，也有點不習慣，於是試探性的回應著。

“第一是讓你知道老虫幹下的一件事情，第二是找季總你商量另一件事情。我就先說第一件事情吧，老虫在離開你公司之前幾天的某一個晚上，就是我們在菩心電子廠的台幹樓裡與殷副總開會的那一天，老虫跑去緝私局，將菩心電子廠的平衡表所計算出來的數據直接交給了情報科的人，他那裡知道，情報科的人剛好是我們的人，他不但沒有成功，還被情報科的人罵了回來，同時情報科的還出言恐嚇了老虫，所以後來聽說老虫離開了你們公司。而我則就這種情況，曾經報告過菩心廠的李總，昨天知道你斷然處理王志華，算是我們相信你跟王志華不是一掛的，因此，現在是兄弟我將實際情況告訴你，也讓你清楚來龍去脈！”

“謝謝！老虫的這種行為，我確實是不知情，直到你現在告訴我，我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可是，你為什麼會現在才告訴我呢？虧你口口聲生的說當我是兄弟看待？”

“本來我就不相信你會與老虫一起要搞菩心廠，但是李總堅持要觀察你，所以，我才沒有在當時告訴你！幸好，現在事實證明我當初的判斷是正確的，你確實是一個言行如一的人，你確實是誠心想幫助咱們台灣人的。”

此時的老季，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一方面是為了老虫的窩裡反所造成的傷害感到心寒，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施紅亮的所謂的信任感到氣餒，想起兩年前，老季與施紅亮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當時施紅亮是工程部最高主管，而老季則關務經理，兩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而施紅亮為了處理手底下的模具房的員工及師傅集體罷工，一連三天處理不下來，後來通過其他部門的協理出面找了老季，老季儘儘用了一天一夜就讓整個事件煙消霧散。與此相比，真的是利害之處無兄弟！

會談之後，施紅亮與老季一前一後的離開菩心電子廠，老季在交待完事情後，直接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想一想該怎樣來處理這些尷尬的情況，另一方面也是為週六的課程講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