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同事的故事。
在我們的「辦公室」裡,除了這位小妹妹外(她是貨真價實的年輕美眉,
不像我是唬人的。)
都是年紀30以上的熟女。
(別人的故事以後有機會我再寫)
為什麼我要寫她呢?很簡單,因為她的一件運動外套。
上一週的某個夜裡,我經過她的座位,看見她椅子上那件印有xx年
亞運培訓隊字樣的運動外套時,一開始還以為是她男友的,隨口就問了一句
「疑?妳有朋友是亞運的選手啊?」
她回過頭來,笑了一下,告訴我,「不,那是我的,我是那一年的種子選手。」
我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妳....妳是.....種子選手?」
「對啊----哎呀,那也沒什麼啦,我很「肉腳」的。」
她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揭過,「我不過是「利用」種子選手的運動獎學金來
念書而已啦,不然我家還真的沒錢供我讀書呢!」
說完,轉過身去,接她的專線。
我真不敢相信我所聽見的。
因為,之前我聽見她說過她的背景。
她是來自很遠的城市的孩子,她的家族在當地還是「望族」,
有一群「公務員」叔叔姑姑----但我想,可能就因為如此,她跟我一樣
罹患精神疾病的母親,在「家族體面」下,「無法」申辦重大傷病卡,
導致她必需依賴體育獎學金念書,而且晚上得拼命兼差,賺取母親龐大
的醫藥費。
(她的家鄉偏遠,所以沒有「價廉物美」的精神醫療資源,再加上保守家族
對精神疾病的「自動污名化」,使得她必需去負荷相當於我在奇美醫院以
重大傷病卡就醫時數倍以上的醫藥費。)
雖然當事人的她,感激偉大的教育部給她「種子選手」的體育獎學金,
讓她得以繼續學業,但我卻想,如果「種子選手」遭遇尚如此,那其他的
「非種子選手」呢?
(台灣的官方單位對體育的輕視是早已「名聞遐邇」的,錦上添花的有,
雪中送炭的極少,除非像陳詩欣或朱木炎這種拿了奧運金牌,能領上一筆
足以生活好一陣子的獎金之外,其他對選手的補助,我們一般老百姓是聽
也沒聽過的。)
我不禁還要想,連「亞運種子選手」這種參與選手村式的集訓的運動員,
家裡還有這麼重的負擔,卻不見額外幫助的狀況下,要叫選手如何安心在運動
場上為自己和所謂的「國家榮譽」而努力?
當台灣官方單位常為了無法在國際比賽上「揚眉吐氣」所苦時,要不要回頭
看看,自己有沒有真的「照顧好」運動員?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如果,我是這位同事,我是無法安心受訓的。
這樣的「種子選手光榮」,我承擔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