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我要把她拉回來。我要把她拉回來!”張學良撕心裂肺

的呼喊，眼淚撲簌簌的流，他的姑娘在相伴七十二載後暫時的離

開了。（1912—2000年）八十八歲快樂過完少帥百年誕辰的趙四

小姐，無怨無悔的愛情，將永遠被傳頌。

趙小姐十六歲時在天津舞場熟識少帥後，兩人如膠似漆在一塊兒

。1928年張作霖返東北時被炸死，她竟不顧父親以斷絕父女關係

要脅而同居私奔回瀋陽，在當時是多麼悲壯又奮勇的事。何以不

到二十歲的小女孩能為愛情做出如此憾動的事？更何況少帥已有

兩次婚姻，十幾個情人。

風流倜儻、揮金如土的少帥，在西安事變前，接收父親兵權，乃

呼風喚雨一時豪傑，吸引多少名門貴婦、清純少女的依戀，他曾

自我解潮”自古英雄愛美人，不愛美人不英雄”感情行為上是浮

濫的。

我相信，在少帥玩世不恭的身上，必定能散發出迷人的特質，或

許是容貌儀態、或許是幽默瀟灑、學富五車、家財萬貫、又或許

凌人權勢，總之，能讓＜北洋畫報＞的封面女郎，體態婀娜，氣

質風度絕佳的趙小姐置之度外，甘冒離經叛道之名，一定有她的

解釋，而且還必須冒著另個風險。

以少帥的人格特質與環境，不可能甘於寂寞，從此情定趙小姐一

人身上，愛情仍會降臨，女人們仍會如蜜蜂尋來，意氣風發的少

帥，怎可能守著陽光守著她？他繼續拈花惹草遊戲人間，原配于

鳳至都爭隻眼閉隻眼，苦水往肚裡吞不敢聲張，而趙小姐毫無名

份，甚至連說句話資格都沒有。這種春蠶到死方盡的愛情可謂犧

牲大矣！

而老天並沒有辜負她的期待，賜給她良好的機緣。

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侵略東北，少帥奉不抵抗命令退居關內

，成為豫、鄂、皖三省副總司令，與蔣介石「抗日必先安內」籌

劃剿共戰略相背，懷著國仇家恨的少帥，建議「停止內戰，一致

抗日」，幾翻勸諫無效，與西北軍楊虎城在1936年12月12日發動

「西安事變」。

歷史的必然與偶然性，交織成人類的軌跡，走在歷史關鍵轉捩點的

人物，總會引起後人無限慨嘆與評論。少帥這場發難，給整個大中

國歷史帶來轉折，也讓自己人生陷於斷梗飄萍黃楊厄閏境地。

少帥被軟禁，伴著他的是于鳳至元配。這位傳統賢淑女人從未計較

自己丈夫風流愛情史，也不容她干涉，而此時，休戚與共的伴著抑

鬱寡歡的丈夫，直到1941年因患乳癌去美就醫。給了趙四小姐機會，

她決定輔車相依，寧願捨棄香港優渥生活，並託付兒子的未來與友

人，毅然地與少帥笙磬同音、憂患與共相濡以沫了。

若無西安事件，歷史會改寫，大時代兒女情愛那敵得過戰爭的殘酷

，少帥是自由之身，斷無龍入淺灘的拘限，他，怎會是趙一荻一個

人的男人呢？若非少帥與宋美齡交情匪淺，蔣介石怎可能容得了他

？若于鳳至未患乳癌就醫，陪伴著的將會是元配夫人吧？若趙四小

姐沒那份愛與決心，也沒了傳頌一時的佳話，而于鳳至若無器度能

容，拒絕簽字離婚，恐也難成當代情史篇章了。

風雲際會，機緣是給準備好的人。1964年，少帥64歲，趙四小姐

52歲，兩人終於結縭成婚，聯合晚報刊出：

“卅載冷暖歲月，當代冰霜愛情。少帥趙四，

正式結婚，紅粉知己，白首締盟。夜雨秋燈，梨花海棠相伴

老；小樓東風，往事不堪回首了！”

能娓娓訴說這篇篇情史，是因為故事原本樣貌是平凡的，就如一

般男人的風流史，不料卻掺入機緣，故事急轉直下，無奈的選擇

，困頓下的拘謹，相濡以沫的情感，再再框住一份愛，終究有著

無法檔的魅力，去敘說去歌頌這對梨花海棠相伴老的故事。

那麼多女人當中，趙四小姐唯一擁著少帥的愛過完此生，死後合

葬一起，天長地久歲歲年年，是多少機緣造就？算來，歷史上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