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返台,注意到台北的騎樓平整許多,與馬路相連的地方也有斜坡,方便輪椅代步的人。
在台灣各地,走路不會乏味,行經不同的店家商舖,路旁還不時有各樣攤販,出售平民化價格的美食。
唯一不便,是騎樓裡或人行道,有時充塞摩托車、腳踏車,地面有的高,有的低,行走其間,必須留心,免得摔跤。
家還在台中,獨自北上念大學的那幾年,是走路最多的日子。
住的宿舍在校園最裡面,單程走到校門口就要20多分鐘。
大一時,晚上有幾次和室友們一起走到永和去喝豆漿;然後趕在宿舍關門前,連跑帶衝的回去。
也常去師大找高中好友,漫步到附近的龍泉街吃晚飯。
後來開始家教,學生父親是政要,居所在北一女附近,一棟花木扶疏的日式大平房。
週末下午,家教完畢,我越過愛國西路,沿著人行道,走去南海路的植物園或是歷史博物館,佇留些時;或是到牯嶺街的舊書攤淘寶,然後經過南門市場,沿著羅斯福路,慢慢走回學校。
有時反其道,走往火車站附近的重慶南路去看一些新書,逛逛那時還沒拆的中華商場(window shopping)
光華市場也是那時會去的所在,雖然整體環境散發陰暗陳舊氣氛,但那裡賣比較多舊的英文書。
沿著新生南路,越過和平東路,信義路,仁愛路,忠孝路,一直上去。
這次返台,去拜訪一個認識的弟兄,他主理的出版社就在光華市場附近。
結束談話後,我到改建的光華商場繞了一圈,明亮的燈光,乾淨的舖面,與記憶中的商場,判若兩個天地。
如果不是膝蓋仍些微不適,那天真想從市民大道,再沿著新生南路,一路走回市圖書館附近的爸媽家。
在我大學那時,台北的東區幾乎還是未開發地帶,而印象中景觀最優美的路是仁愛路,有寬闊的安全島,植滿花木。有時從火車站喧囂的鬧區走到那裡,心裡會頓時安靜下來。
大二時,迷上古箏,參加學校古箏社,還找老師學。他家就在仁愛路中廣大樓後面。
古箏不重,琴盒卻不輕。我從宿舍提到校門口,已經滿身汗,當然無法攜琴走去。不過搭公車時,會刻意早一站下車,就是喜歡那段路給人的寧和感覺。
但是有一次,行在其間,火氣卻很大。與那時的男友,忘了為什麼,兩人開始吵架。
從台大醫院附近,沿著仁愛路一段,一直吵到四段,都快到敦化南路了;真是辜負路旁的好花好樹。
“台北的天空”的歌詞裡有一句:台北的天空,有我年輕的笑容。
年輕的笑容後面,虛浮的頂尖學子光環下,其實是極度缺乏自信的羞怯退縮,和對未知的惶惑茫然。
從進大學,就一直琢磨,要不要轉系?該轉什麼系?如果不轉,將來何去何從?
尚未真正認識生命之主的日子,所有籌畫在自己方寸之間打轉,一切擔子得自己雙肩扛承。
是不是因此,我找機會走路,邊行走,邊思索,抒發心裡的壓力?
這次回去,走在路上,不自覺會稍微留意走過身旁的年輕人。
不是想尋回過去的自己,而是想知道,在資訊容易取得的現代,年輕人是否對生命更有確據把握?更樂觀開朗?
出國多年,多半是爸媽去看我們,我帶著孩子只回來幾次。
國外出生的兒子們,對中式食物相當接納,廣式飲茶各種點心,台灣小吃的蚵仔煎、肉圓、米粉、碗糕、擔仔麵等等全都歡迎;也像我一樣,尤其熱愛糯米食品,粽子、八寶飯、湯圓。。。
有一次,我帶著他們,從火車站走到圓山,再走到士林夜市,老大連湯水漆黑,味道濃厚的藥膳排骨麵也能吃下肚。
有時帶他們去就近的師大夜市,他們吃得不過癮,再走到公館和永和繼續。
駐足回望,過去幾次返台,居然隱含自己生命幾個轉折點。
首次回去,三歲的大兒子同行,常去逛的還是西門町。我們那時剛從美南大都市遷往中西部小鎮,我還不知道未來幾年,自己會涉入內在探索重整的心靈叢林區。
十年後,和兩個孩子再回去,東區漸成台北都會的新鬧區。我已結束叢林曠野的跋涉,並完成進修,拿到諮商輔導學位。
而六年前回去,台北101大樓已成地標。兩個孩子從大學、高中畢業,家裡即將進入空巢。
每個階段,鏤刻記錄於生命的,都是神恩典的外在彰顯。
讀過一個“沙灘足印”故事的延長版本。
那個與主耶穌基督同行的人,看到沙灘上,先是零亂的腳印,象徵獨行時,自己缺乏目標的步調。接著是兩雙足印,然後變成一雙,是從與主同行,到被祂抱著行走。最後卻又出現一些錯綜零亂的足跡。
他不解,看著耶穌。
耶穌眼睛閃著孩子純真的光芒,含笑對他說:你不知道嗎?那是我們面對面,手拉手,歡欣舞蹈的足跡。
此時,當自己往一個新階段行去,雖不知新使命會導向何處,我但願,那會是與主親密拉手,歡然共舞的旅程。
- 4樓. pearlz (民進黨抹黑霸凌WHO )2012/04/06 14:55貞吟跟我的不同
就是貞吟的裏外都是靈的展現,說出來的話也是屬靈的。好像讀到我們對生命進度有相似的省思,但是你是在前的,我是在後,你是發光的,我是沒有光的。
你在台北的足跡也是我以前走過的足跡,我念北商的地址是濟南路,又曾經在太原路、延平南路、中央大樓這地段連續工作將近10年。也曾經住過師大附近、瑞安街、和平東路。跟著你的足跡,我覺得好熟悉。如果把時空重疊,我們倆的足跡還真是混爻的呢!
覺得真是奇妙的緣。還記得認識新天新地的時候,新天新地幾乎沒有發文,看她無所事事的樣子,原來她還是個能夠斡旋的業務幹才,是 ceo 的人選。
忘記什麼時候開始認識 NAPA,喔! 想起來了,讀到他寫的有關上海,及他的婚姻故事。人與人的緣分都有一線牽。
期待貞吟的返臺記行繼續。
我大學畢業之後,父母搬到台北,就在瑞安街附近。所以我們兩人的足跡一定有重疊的。濟南路那一帶也常去,因為有時去徐州路的台大法商學院找表姐。
寫這些過去的故事,再讀你這些回應,真是覺得奇妙。當時沒機緣認識,卻在相隔萬里的國外,藉著網路認識。
你的心思清楚,表達坦誠,那也是生命的光,有許多讀者是要看到這樣的光的。
客旅貞吟 於 2012/04/09 09:55回覆 - 3樓. 新天新地2012/04/06 07:39不同能力的反思
貞吟這一篇 , 又讓我有了反思的比較
其實 , 人都有反思的能力 , 但人很容易妥協或是遺忘
因為那是對著自己來反思
有了神之後 , 就不一樣
神的靈 , 就住在我們的心中
那時就不只是反思 , 還要借神的力 , 拉自己一把 ,
更熱情一點的呢? 還會跟神立約
對不對?
現在 , 我已經在構圖 , 想向下一個階段 , 貞吟和我有什麼不同?
又有什麼相同? 哈哈哈哈!
那我就等你的構圖出來,看你下一個階段要何去何從。我在找個點,去與你碰面吧! 客旅貞吟 於 2012/04/09 09:48回覆 - 2樓. 新天新地2012/04/06 00:10忍不住
我雖要準備出門查經去 , 仍然忍不住幫貞吟送來大大小小的敲腦袋的工具!


先從耳朵好了 , 免得失去功能 , 無法利用?


- 1樓. NAPA2012/04/05 14:30以前毛澤東也喜歡走路
走了兩萬五千里,隨行的美國記者斯諾 (Edgar Snow) 出本書 (Red star over China) 來描述這段長征裡發生的故事。
貞吟走的路不只是在台北,還有在美國,加起來超過兩萬五千里了!故事不但精彩,有些還已被記錄在天上,真是期待妳的出書!











我此刻很想敲開你的腦袋,看裡面,神給你怎樣的思維方式。
居然看人寫走路的故事,跳入你思維的是毛澤東的長征故事?!這樣的類比,到底是什麼“導體”來相聯的?
一篇遊記,引來毛澤東,如果出書,恐怕連烈寧,史達林也要出現了。客旅貞吟 於 2012/04/05 21:07回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