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寫的都是過往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我在信義區的一個私校教書，還當導師。每天早上七點要趕計程車去學校，早自習學生有週考。

早上的計程車向著陽光開，由信義路轉進莊敬路，一路上陽光非常刺眼。坐計程車，我習慣由司機前的後視鏡打量司機，看看司機是不是壞人？多大年紀？等等，當然司機也藉此後視鏡打量乘客。

那一天早上，是一台很老舊的計程車，坐椅有點凹陷。我習慣的看看見後視鏡中出現的司機相貌，狹窄的後視鏡中出現司機的眼睛和嘴吧。眼睛大大的，是專注開車的眼神，嘴巴有點大是緊抿著的。...為什麼這麼狹窄的後視鏡可以出現眼睛和嘴巴的像，卻沒有鼻子的像？

以我科學的精神，我想可能有兩個反射的像剛好重疊，也就是一個是一次反光，光照到司機的眼，一個是二次反射光照到司機的嘴，所以後視鏡裡只有眼和嘴的像，沒有鼻子的像。可是為什麼眼睛和嘴的亮度相同？若是經過二次反光再照到鏡子上，其中有一個像會比較暗才對。

我的眼睛搜尋四周可能的反射光光源，可是找不到。於是我眼睛緊盯著後視鏡，看看何時另一個鏡中像會消失。因為我的眼睛緊盯著司機前的後視鏡不放，所以司機略回頭一下，似乎問我幹嘛！於是我指者後視鏡對司機說：你的鏡子好奇怪，裡面竟然有兩個像。司機不回答我。

不久車子轉彎向南，樓房把陽光著住了，此時後視鏡突然出現司機本人的像。我看到這像嚇了一跳，是一個老老的臉，眼睛瞇瞇的，鼻肉鬆鬆的，沒有看到嘴。.....不是我剛才在後視鏡中所看到的眼嘴。這...這車子有問題嗎？

到了學校，我不敢跟同事說我在後視鏡看的事情，怕他們會笑我亂說。那年我的生肖犯太歲。

晚上八點在學校外面等計程車回家，計程車前座坐著兩個大男人，計程車要載我，我當然不敢上車。可是這前座兩個大男人的計程車，卻一直招手，要我不要怕，他們是好人。後來我想，我是老女人，大概不會有甚麼吧。上了車，這兩個男人自我介紹，一個人是刑警，一個人是調查局的，他們正要去辦案。

既然是警察，見多識廣，於是我將早上那個奇特的後視鏡的問題請教他們，以解惑。其中一個警察說：對對對。他說他們北投分局發生一件事情，有一次出勤務，警車(車型我不清楚)前面駕駛那只能坐兩個人，後面只能坐四個人。開車的警察由後視鏡中數一數，後面坐了5個人，於是開車的警察吼叫後面下去一個警察。但是坐後面的警察說，他們只有四個人。開車的警察再從後視鏡中數一數，仍是5個人啊，不合規定。但是坐後面的警察說，他們確實只坐4個人，來回爭論幾次後，開車的警察怒氣沖沖的到後面數人，果真是4人，再看後視鏡，仍然是5人。於是開車的警察說他不要開車了。....幾個月後，這原本要開車的警察死了，車禍死的。

哎喲，我原本想向警界的人員解惑，但他們的說法更令我害怕，怎麼辦？

當晚馬上連絡我的好友，她的父母是教會的長老，她的妹婿是牧師，我要找她解惑，我好怕。當我到好友家的時候，她的妹婿也在等我。我敘述完這起後視鏡之謎後，牧師給我開示了一下，大意說這是幻覺和心魔等，然後他們跟我一起禱告。

不知道是否禱告有效，那一年我和我家並沒有發生不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