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獅說是誰?掌握短影音時代的實戰型教練團隊
在這個資訊更新速度以秒計算的短影音時代,「老獅說」是一群不只懂理論、更親自下場操作的實戰派教育機構團隊。
影音內容不是拍得漂亮就好,而是要「拍得對、說得準、放得巧」,才能真正讓品牌與觀眾連結、讓內容轉化為成效。
老獅說誕生的初衷,就是希望幫助更多品牌、個人、自媒體創作者,突破「不會拍、不敢拍、不知道怎麼拍」的關卡,用短影音這個最強的行銷媒介,快速建立影響力、擴大品牌聲量,甚至有效轉換為銷售。
不論你是剛起步的新創、需要團隊升級的企業主,還是有想法卻卡在剪輯技巧、平臺規則的內容創作者,老獅說都能提供從課程教學到顧問諮詢,甚至代操執行的一條龍服務,真正陪你走過每一個關鍵成長階段。

圖說:「老獅說」實體跟線上教學課,有幾百位學生參加,學習如何掌握短影音。
為什麼選擇老獅說?三大實戰優勢讓你短影音穩定出圈
在短影音市場蓬勃發展的今天,教學資源雖多,但真正能帶來實戰成果、量身規劃、持續陪跑的團隊卻稀有。而這正是老獅說的核心價值所在。
1️⃣ 實戰導向團隊,源自第一線的內容操刀者
老獅說的導師與顧問,皆來自影音內容創作、社群經營與品牌行銷的第一線。我們不只是教你「該怎麼做」,而是用我們親自實測有效的策略與方法,直接帶你落地執行、快速上手。這不是課堂上的理論,是現場經驗的直接傳授。
2️⃣ 一條龍服務,從入門到成效全包辦
無論你需要的是短影音教學課程、企業團隊內訓、策略顧問、還是全包代操,老獅說都能提供從規劃到執行的完整解決方案。我們理解每個品牌所處的階段不同,因此不給你模板,而是客製專屬的影音行銷路徑圖。
3️⃣ 成效導向,內容風格與數據並重
我們深知短影音不是單純的流量遊戲,而是一場品牌塑造與用戶連結的綜合戰。老獅說協助企業與創作者找出「你的品牌該說什麼、該怎麼說、要說給誰聽」,並透過後臺數據與成效追蹤,讓內容不只被看見,更能轉化為真實成績單。

圖說:實戰型短影音團隊「老獅說」的學生流量案例。
老獅說的服務項目:四大系統化方案,讓長短影音成為你的行銷利器
老獅說的服務,從教學到實戰執行,全面涵蓋不同成長階段的需求。無論你是個人創作者、品牌行銷團隊,還是企業主,我們都有合適的服務幫你「會拍、敢拍、拍得對」。
📚 短影音教學課程|新手到進階,循序漸進學會影音內容力
適合對象:個人品牌經營者、創業者/專業人士、自媒體經營者
- 課程類型多元:線上影音課程、實體講座、虛實工作坊密集營
- 內容涵蓋:自媒體商業模式、品牌規劃、腳本設計、手機拍攝技巧、剪輯實作、媒體平臺攻略解析
- 特色:零基礎也能上手,搭配案例練習+實戰演練,幫你拍出第一支高觸及的影片
🏢 企業短影音內訓|強化團隊影音實戰力,內部也能自產內容
適合對象:企業行銷部門、公部門、內部教育訓練單位、業務單位
- 客製化課程內容,依企業需求設計實戰課程
- 可配合內部品牌風格,調整腳本與拍攝風格
- 結訓後團隊具備獨立產製影音內容的能力,降低長期代操成本
🧠 短影音顧問服務|沒有方向?我們幫你規劃一條有效的影音路徑
適合對象:品牌主、想跨入影音但無經驗者
- 提供市場分析、競品比較、內容策略設計
- 客製帳號風格與目標受眾設定
- 建立週期性企劃與檢討制度,確保影音策略不斷優化、成效不斷前進
🎬 短影音項目代操服務|不只是短影音,我們全盤協助
適合對象:時間有限的企業主、需快速產出影片的品牌方
- 全方位代操:腳本規劃、拍攝執行、剪輯後製、項目推廣
- 強調品牌一致性與風格養成
- 提供成效報表,讓你看得到粉絲增長、互動數據與轉換效益

圖說:實戰型短影音團隊「老獅說」的醫生百人教學班。
邀約演講案例分享
醫師不是為了紅,而是為了「被記得」
在與眾多醫療專業人士合作的經驗中,我們深深體會到:醫師經營短影音,不是為了爆紅,而是為了讓患者記得「我是誰」。這正是老獅說與專業人士合作的價值所在。
近期老獅說受邀參加《白袍人生學院》的年會,和超過100位的醫師,分享關於「醫師如何經營自媒體」的實戰觀察與策略。這不只是一次單純的演講,而是一場與上百位醫師面對面的深度交流,我們探討了醫師做內容行銷時,最常面臨的五大盲點,包括:
- 對自媒體的排斥:「我只想當好醫師,社群不是我的事」
- 拍片障礙:「我不會拍/沒內容/講話不自然」
- 角色誤解:「我不想當網紅,也不想露臉」
- 成效焦慮:「影片沒人看,代表沒用」
- 變現迷思:「我不想硬推療程,但不知道做這些要幹嘛」
透過這次分享,我們幫助現場醫師理解:真正的內容策略,不是為了行銷療程,而是為了建立「信任感」與「記憶點」。只要你每天說給病人聽的話,轉化為影片或貼文,就已經是最具價值的素材。
我們也曾協助某位醫師學生,從完全不懂社群經營開始,逐步建立穩定的內容產出節奏,最終成功將個人專業轉化為品牌資產,從0開始創立診所並穩定經營,現在已經是同業之間口耳相傳的優質診所代表。
這些年,我們陪伴許多白袍職人踏出第一步,不追熱度、不玩話術,只做「讓專業被看見」的內容策略與技術輔導。正因如此,老獅說才能被更多專業領域信任與推薦。

圖說:實戰型短影音團隊「老獅說」的保險業百人教學班。
來自保險業現場的迴響:學會影片,不是為了紅,是為了被理解
除了專業醫療領域,「老獅說」也長期投入企業內訓與實體教學,最近我們連續幾週南北奔波,來到南山人壽斗六通訊處,開設了一場短影音實戰課程。
當天的學員來自不同世代,甚至有不少年過半百的業務同仁,但每一位都用熱情與專注,讓這堂課變得格外有感。
其中一位大姐在課堂上對我們說:
「老師,我知道自己拍得不夠好,但我學得很開心,因為我終於搞懂什麼是短影音了!」
她還說了一句話,讓我們深受感動:
「拍攝技術可以外包,但定位跟商業邏輯,是我要自己想清楚的。」
這正是我們一直以來推廣的理念,短影音的本質不是炫技,而是為了幫助你在商業世界裡,更清楚地傳達價值、被客戶理解與記住。
這堂課,沒有用一堆艱深術語,而是從「定位思維」、「內容邏輯」、「實作剪輯」一步步帶大家完成屬於自己的短影音。有的同學拍了人生第一支影片、有的同學第一次看懂演算法邏輯,還有人當場突破自我勇敢入鏡。
- 技術能學,但「價值主張」只有你說得出來最有力
- 內容不是為了迎合流量,而是為了縮短信任距離
- 真正有效的商業短影音,是有目的、有脈絡、有情感連結的溝通
這些課後的互動與反饋,讓我們更堅信:不是每個人都想當KOL,但每個人都值得一個說自己故事的方式。

圖說:「老獅說」短影音企業內訓、顧問、代操服務。
適合對象:這些人最需要老獅說的陪跑
無論你是個人創作者還是企業行銷負責人,只要你正在思考「如何善用短影音為自己或品牌創造影響力」,老獅說,就是你最值得信賴的夥伴。我們的服務適合以下幾種族群:
✅ 想開始經營自媒體的個人/專業人士
不論你是醫師、律師、講師、顧問,還是正在經營個人品牌的自由工作者,只要你希望透過短影音讓人認識你、記得你、信任你,老獅說能幫助你從0開始打造清晰定位與實用內容。
✅ 行銷預算有限但渴望突破的新創品牌
對於初創企業來說,缺乏時間與人力是常態。老獅說提供短影音顧問諮詢與委託代操雙軌方案,讓你不必硬碰硬自己摸索,也能快速搶占社群曝光機會。
✅ 想強化團隊內容力的中小企業/公司部門
內部行銷團隊常常因為缺乏影音產製力而停滯不前。透過老獅說的企業短影音內訓課程,能有效提升員工腳本設計、拍攝剪輯與內容規劃能力,讓團隊自己就能產出穩定的社群內容。
✅ 希望提升品牌能見度與轉換力的商業單位
若你已經有商品/服務,但始終苦於無法有效轉單或吸引目標族群,老獅說將依據你的品牌屬性提供影音策略與演算法應用建議,讓每一支影片都更接近你的核心客戶。
我們不是只教拍片,更在意「你拍了以後,能不能真的被看見、被記得、被信任」。
為什麼現在是進入短影音市場的最佳時機?
短影音不是一時風潮,而是現今網路內容的主戰場。從 TikTok、Instagram Reels 到 YouTube Shorts,使用者習慣已經全面轉向「快速滑、快速記」的短影音消費模式。在這個節奏下,還沒進場的品牌,等於正逐漸被遺忘。
以下幾個現象,正說明「現在」就是你該開始做短影音的最佳時機:
📱 使用者注意力越來越短,唯有短影音能快速抓住眼球
過去一篇文章可能能佔據3分鐘注意力,但現在,一段10秒影片可能已決定了觀眾對你的第一印象。短影音是打造第一印象、記憶點與好感度的最快捷徑。
🔍 平臺演算法全面傾向影音內容
無論是 IG、FB 還是 YouTube,演算法全面優先推播影音形式。這意味著:做影片的人,擁有更多自然流量紅利與曝光機會。越早進場,就越有機會佔領觀眾心智。
🧠 用戶信任來自熟悉,熟悉來自穩定曝光
現在的消費者不只看價格與功能,更看「這個品牌值不值得信任」。而短影音,是目前建立熟悉感與信任感最快速的內容形式。你是否出現在用戶的手機螢幕上?決定了他未來是否願意選擇你。
🚀 競爭者已經上場,現在不做只會越追越遠
無論你是診所、補教業、零售電商或是創作者,市場中已經有無數對手透過影音內容搶佔你的潛在客群。現在開始,還來得及趁紅利期布局,否則未來只會越來越難追上。
短影音,已不是「要不要做」的問題,而是「什麼時候開始最好」的關鍵。
而答案很明顯,就是現在。
聯繫老獅說:從現在開始打造你的短影音影響力
你不需要等準備好才開始,因為內容行銷這條路,就是在實作中逐步找出屬於自己的風格與節奏。
老獅說,將會是你在這條路上最堅實的夥伴。我們不只給方法、更陪你走流程,不只談理論、更重實作與成果。
無論你:
- 想開啟個人品牌、打造影響力
- 想讓診所、事業、產品被更多人認識
- 想帶領團隊進入影音時代
- 或只是卡在第一步,不知道怎麼開始
我們都歡迎你與我們聯繫,一起用影音打開更大的影響力版圖。
📞 立即預約免費諮詢|了解你的短影音成長策略
🔗 加入 LINE 官方帳號|獲取第一手課程資訊與免費資源
line官方帳號:
https://lin.ee/FbXBskt
粉絲團:
https://www.facebook.com/Lionchung920
線上課購買:
https://www.pressplay.cc/link/s/52E96E9E
IG:
https://www.instagram.com/liontalke/
臺南臺北個人品牌顧問推薦
在這個一滑就過、資訊爆炸的短影音時代,你不必再單打獨鬥。桃園短影音品牌顧問有哪些方案
從拍攝到定位、從腳本設計到變現策略,每一步都有方法,也都有人成功過。新竹短影音企業培訓怎麼安排課程進度
你所需要的,不是一味模仿別人,而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內容風格,並持續累積信任、建立角色。桃園短影音代操品牌推薦
這正是我們《老獅說》成立的初衷。彰化短影音品牌顧問怎麼協助個人創業者
我們不是單純教你拍影片,而是陪你走過從「不會拍」、「不敢露臉」、「沒流量」的過渡期,直到你有能力產出有價值、能被看見、能產生轉換的內容。
我們的課程與輔導方式,從市場定位開始,幫你釐清「你是誰」、「你要給誰看」、「你想被怎麼記住」。高雄短影音實體課專業培訓班
你不需要有影片基礎,也不需要專業器材,甚至連上鏡恐懼、口條卡卡都沒關係—臺南IG經營個人品牌顧問推薦
我們陪你從零開始實作,用一次次真實演練,幫你建立內容邏輯與操作流程。新北短影音代操推薦
這些年來,我們陪過醫師、保險業務、餐飲老闆、創作者、品牌主,甚至五十歲以上的學員,也都能從完全不懂剪片,到獨立產出穩定內容。
因為我們知道,短影音不是一場比速度的戰爭,而是一場用內容經營信任的長期累積。桃園個人品牌顧問服務推薦
如果你曾經想經營個人品牌,卻總是卡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那就從這裡開始。臺北短影音企業內訓課程內容介紹
我為什么要堅持每天5:30起床? 文/瓜嘰 最近,總有讀者問我,瓜嘰,你為什么要5:30起床,起床的動機是什么? 回答這兩個問題前,我先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去年,媽媽生病了,需要手術。 雖然是個很小的手術,但也要花幾千塊錢。 而手術又分兩種,一種手工進行,一種采用機器。 區別在哪?人工的價格低,速度慢,風險大。 機器的價格高,速度快,風險相對低。 當家人問我選擇哪種時,我猶豫了,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猶豫。 為什么猶豫,因為貴呀。 但,躺在病床上的可是我媽呀! 以前,我是一個把錢看得很淡的人。 在我的意識里,錢,夠花就行。 但隨著父母的一天天老去,孩子一天天長大,“夠花”慢慢沒了上限。 現在,上有老,下有小。 我才意識到,判定“夠花”的標準不是每月別人往你卡里打多少錢,而是當家人急需用錢時,你可以毫不猶豫+理直氣壯+真心實意地說,錢我有。 因為,此時的“錢”不再是單純的一張張紙,而更多承擔的是一份責任和家人對你的信任。 這么一判斷,我就是一個窮逼呀。 于是,從那天起,我開始喜歡錢了。 喜歡那些通過自己的汗水掙來的錢。 也是從那天起,我告訴自己,趁年輕,去用3-5年的時間拼盡全力吧。 因為一個人,只有實現了財務自由,才有選擇上的自由。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立下誓言,以后每天都要早起。 早起?幾點起算早起? 正當我迷茫,彷徨時,朋友給我介紹了中島孝志的《4點起床—最養生和高效的時間管理》這本書。 書中,作者倡導每天4點起床,但前提是每晚8點睡覺。 我做不到每晚8點睡覺,所以我也做不到每天4點起床。 經過折中,我決定每天5:30起床。 5:30起床,很多人又擔心了,睡得夠嗎? 在這里,我先科普一下睡眠時長。 在我們固有的意識里,每個人每天的睡眠時長不能低于8小時。 但據某社會團體的調查發現,需要睡6-7小時的人最多,占25%。 需要睡5-6小時的占13%。 需要睡10小時的只有2%。 需要睡8小時的有4%。 只睡4小時就夠的也占4%。 這個調查不一定準確,但卻發出一個信號,以前的“8小時睡眠”是個絕對論,是人們的一種思維定式,這種思維模式一旦被固化,就很難被打破。 當我把每天5:30起床的想法告訴朋友時。 他睜大眼睛說,你沒事吧? 確認我是認真的,他又說,你起這么早干嘛? 對啊,起這么早干嘛? 不知道早起干什么,這應該是很多人不早起的另一原因。 不過,不知道沒關系,可以學習呀。 來看看:蘋果CEO蒂姆·庫克,每天4:30就開始整理發送公司郵件,5點就已經在健身房鍛煉身體了。 思科首席技術官 Padmasree Warrior,通常在4:30醒來,在約一個小時內查看電子郵件并處理一些消息,也為她的兒子上學做準備。 Kayak聯合創始人 Paul English,在早上6:00起床并開始冥想。 這些人之所以優秀,是有原因的。 因為,大多數人還在床上做夢時,他們已經在為自己的夢想打拼了。 既然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睡8小時,既然這么多優秀的人都認為早起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我為何不嘗試著去做呢。 因此,春節后,我的早起計劃正式付諸行動。 說實在的,剛開始那幾天,真的很困難很困難。 但堅持了10天后,我開始喜歡早起的那種感覺了。 慢慢的,甚至早起都不用鬧鐘叫了,我通常會在5:20左右自然醒來。 這時,我會繼續躺在床上想想,起床后要做的事。 都說,每個人都應該有點興趣愛好的,而我的興趣愛好就是看書、寫作。 但作為一個上班族,寫作的最大障礙就是——沒時間。 每天工作忙不必說,下班回家,一般都會陪孩子玩,直到他上床睡覺后,才到了我的寫作時間。 以前,我每晚都會寫到很晚。 但慢慢地卻發現,晚上寫作雖然安靜,但因為白天的工作就已經很累了,所以注意力不夠集中,工作效率不高,寫作質量也不高。 所以,早起就成了我嘗試看書,寫作的一個主要動機。 通過這段時間的嘗試,我覺得早起寫作真是棒極了。 而且,早起并不像以前我想象的那樣,可能會導致白天犯困。 相反,早起,每天都讓我感到精神抖擻,讓我感覺每天都是全新的。 更重要的是,早起,無形中我每天的時間比原來多了2個小時。 你可別小看這2個小時喲。 如果一個人每天早起2小時,1個月可以比別人多出2.5天,一年整整多出1個月的時間呀。 如果按每個人活80歲算,就算從30歲開始早起,那么,這一生也可以比別人多活4年呀。 算算這筆賬,早起是不是賺翻了。 早起這2小時,我可以靜靜地寫作,也可以靜靜地看書,還可以靜靜地聽一段音樂。 慢慢的,我才發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這樣安靜的時光越來越少了。 當我感受了這些靜逸時光后,才會恍然,人生,原來還可以活成這樣呀! 更重要的是,自從我早起后,我的文章質量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因為有時間寫作,固定的輸入和輸出,使我做任何事情都更從容了。 以前,當我情緒低落時,不免會去看看那些雞湯文,以激勵自己麻木的神經。 后來,朋友聽說我堅持每天5:30起床后,他打趣地說,以后你不用再喝雞湯了,因為你現在已經成了別人最想喝的那碗雞湯。 有人說,當努力成了一種慣性,努力真的會讓人著迷,真的會上癮。 我想說,當早起成為一種慣性,早起真的會讓人著迷,真的會上癮。 以前,我不信。 現在,我信了。 很多時候,我們心中都憧憬著無數個夢想,立誓要成為下一個誰誰誰。但想成為別人,不能總躺在床上說啊。 行動,是唯一可以直達遠方的路。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而最殘酷之處在于,不是你不努力,而是明明已拼盡全力,那些優秀的人依然在不停的奔跑,而且跑得比你還快。 所以,如果,你自認為還不夠優秀,那你有什么理由停止奔跑,你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奔跑,努力,就從堅持每天早起開始吧。 如果你連早起都做不到,何談成功? 如果你連清晨都掌控不了,何談人生? 微信公眾號:瓜嘰(vipclassroom) 你同學都人生大贏家了,你還在糾結早晨幾點能起床 每天起床后堅持這9件事,你會越來越順 每天5點起床的人生,我真的賺翻了分頁:123
冰心:像真理一樣樸素的湖 因為我喜歡水,我愛看一切的江河湖海。我這一輩子,在國內國外,看見過許許多多美麗的、值得記憶的湖:有的是山遮月映,加上湖邊樓臺的燈火,明媚得像仙境;有的是遠島青青,驚濤拍岸,壯闊得像大海;有的是雪山回抱,湖水在凝冷的云氣之下,深沉得像一片紫晶;有的是叢林掩映,繁花夾岸,湖水顯得比青天還藍,比碧玉還翠……這些湖都可以用筆畫它,用詩的散文,或散文的詩去描寫它。 獨有在去年十一月十一日的黃昏,我在蘇聯的列寧格勒城西北三十多里,所看到的拉茲列夫湖,是難以形容的!這個湖,既不深,也不大,它是一對泛濫潴水的姊妹澤沼——拉茲列夫,俄文是泛濫的意思——我去的那天,是冬天陰霧的黃昏,既沒有晚霞落照,也沒有月光星光,湖水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周圍長著很高的蘆葦,深深的薄霧之中,看不到邊際。但是它給我的印象——我說印象是不對的,因為不能說我在欣賞它,乃是它自己,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偉大、最樸素、“像真理一樣樸素”的湖,把我包圍在它里面去了。 自從看見過它,我再也忘不掉它。它不是供人欣賞游玩的湖,它是受著世界上千千萬萬人民參謁瞻仰的湖,因為它在一九一七年八月以后,阿芙樂爾船上一聲炮響不久以前,曾經親炙過一個最偉大、最樸素、“像真理一樣樸素”的人——列寧!湖邊樹林里,曾是這位偉大的人的“綠色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的“仰頂”是蔚藍的青天,“地板”是松軟的沙土和厚厚的落葉。辦公室的桌子和椅子是一高一矮的兩座樹根,就在這個最偉大最樸素的辦公室里,列寧寫出天才的著作:《國家與革命》,和其他經典文件。離開這書桌不遠,兩根樹杈支著一根橫木,上面吊著一把鐵壺。這把鐵壺,我再也忘不了,因為它和北京常用的鐵壺一模一樣,是在戶戶人家的爐上都能看到的、黑色的、最平凡最樸素的水壺。就在這鐵壺的下面,列寧架起枯枝,點上火,然后再回到辦公桌上去,執筆凝思,一面靜待著壺水的沸聲。樹林的后面,一個用厚厚的草搭成的、僅容一人躺臥的尖頂草棚,就是這位割草工人——伊凡洛夫(列寧的化名)夜里容身之地。他日中寫作,清晨和黃昏,就在湖邊散步。他不但在這最寂靜、最平凡、最樸素的湖邊,會見了他最親密的戰友,計劃著怎樣掀起這個石破天驚的十月紅色風暴,他也在這個長滿了蘆葦,人跡罕到的湖邊,獨自欣賞著晚霞和新月。 這是一個多么幸福的湖,和偉大的列寧多么相(www.lz13.cn)稱的一個最樸素的湖! 我在蘇聯前后兩個多月訪問期間,在我所看過的地方,所接觸的人物,以及所讀所聽的一切的背后,都站著一位巨人;寬大而凸出的前額,寬闊的肩膀,智慧的眼睛,仁慈的嘴……他和平凡的普通人民一樣,也最得他們的敬愛。他不做作,不矜持,他沒有一點癖好。他沒有工夫想到自己。他居住的地方,無論是在斯莫爾尼宮、克里姆林宮、哥爾克的將軍別墅……他的臥室、餐室、辦公室,都是那么仄小,那么樸素。他在最平凡的臥室梳妝臺上也能寫作,在小小的藤椅上也能久坐辦公,在他書桌對面,他給來訪的客人準備的卻是很舒適的沙發椅子……一切的一切,都使我們深刻地體會到:一個能最好的為人民服務的人,總是最能忘掉自己的人。偉大的列寧就是那樣完全地、出乎自然地、時時刻刻無微不至地想到俄羅斯以及世界上千千萬萬受壓迫受剝削的勞動人民。他日日夜夜用最縝密的思考,替他們計劃著最幸福的將來。我常常在想,在他那寬大而凸出的前額里,不知道也想過他自己沒有? 冰心作品_冰心散文集 冰心:一朵白薔薇 冰心:笑分頁:123
夏衍:包身工 已經是舊歷四月中旬了,上午四點一刻,曉星才從慢慢地推移著的淡云里消去,蜂房般的格子鋪里的人們已經在蠕動了。 “拆鋪啦!起來。” 穿著一身和時節不相稱的拷皮衫褲的男子,像生氣似地叫喊。 “蘆柴棒!去燒火,媽的,還躺著,豬玀!” 七盡闊,十二尺深的工房樓下,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十六七個“豬玀”。跟著這種有威勢的喊聲,在充滿了汗臭、糞臭和濕氣的空氣里,她們很快地就像被攪動了的蜂窩一般地騷動起來。打伸欠,嘆氣,叫喊,找衣服,穿錯了別人的鞋子,胡亂地踏在別人身上,在離開別人頭部不到一尺的馬桶上很響地小便。成人期女孩所共有的害羞的感覺,在這些被叫做“豬玀”的人們中間似乎已經很鈍感了。半裸體的起來開門,拎著褲子爭奪馬桶,將身體稍稍背轉一下就會公然地在男人面前換衣服。 那男人虎虎地向起身得慢一點的女人們身上踢了幾腳,回轉身來站在不滿二尺闊的樓梯上,向樓上的另一群人呼喊。 “揍你的!再不起來?懶蟲!等太陽上山嗎?” 蓬頭,赤腳,一邊扣著鈕扣,幾個睡眼惺忪的“懶蟲”從樓上沖下來了。自來水龍頭邊擠滿了人,用手捧些水來澆在臉上;“蘆柴棒”著急地要將大鍋子里的稀飯燒滾,但是倒冒出來的青煙引起了她一陣猛烈的咳嗽。十五六歲,除出老板之外大概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姓名,手腳瘦得像蘆柴棒梗一樣,于是大家就拿蘆柴棒當作了她的名字。 這是楊樹浦福臨路東洋紗廠的工房。長方形的,用紅磚墻嚴密地封鎖著的工房區域,被一條水門汀的弄堂馬路劃成狹長的兩塊。像鴿子籠一般的分割得很均勻。每邊八排,每排五戶,一共是八十戶一樓一底的房屋。每間工房的樓上樓下,平均住宿著三十三個被老板們所指罵的“懶蟲”和“豬玀”,所以,除出“帶工”老板、老板娘、他們的家族親戚,和那穿拷皮衣服的同一職務的打雜、請愿警,……之外,這工房區域的墻圈里還住著二千個左右穿著破爛衣服而專替別人制造衣料的“豬玀”。 但是,她們正式的名稱卻是“包身工”。她們的身體,已經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包給了叫做“帶工”的老板。每年——特別是水災旱災的時候,這些在東洋廠里有“腳路”的帶工,就親身或者派人到他們家鄉或者災荒區域,用他們多年熟練了的、可以將一根稻草講成金條的嘴巴,去游說那些無力“飼養”可又不忍讓他們兒女餓死的同鄉。 “還用說,住的是洋式的公司房子,吃的是魚肉葷腥,一個月休息兩天,咱們帶著到馬路上去玩玩,嘿,幾十層樓的高房子,兩層樓的汽車,各種各樣,好看好玩的外國東西,老鄉!人生一世,你也得去見識一下啊! “做滿三年,以后賺的錢就歸你啦,塊把錢一天的工錢,嘿,別人跟我叩了頭也不替她寫進去!咱們是同鄉,有交情。 “交給我帶去,有什么三差二錯,我還能回家鄉嗎?” 這樣說著,咬著草根樹皮的女孩子可不必說,就是她們的父母也會怨悔自己沒有跟去享福的福分了。于是,在預備好了的“包身契”上畫上一個十字,包身費一般是大洋二十元,期限三年,三年之內,由帶工的供給住食,介紹工作,賺錢歸帶工者收用,生死疾病,一聽天命,先付包洋十元,人銀兩訖,“恐后無憑,立此包身契據是實”! 福臨路工房的二千左右的包身工,隸屬在五十個以上的帶工頭手下,她們是順從地替“帶工”賺錢的“機器”,所以每個“帶工”所帶包工的人數,也就表示了他們的手面和財產。少一點的三十五十,多一點的帶到一百五十個以上。手面寬的“帶工”不僅可以放債,買田,起屋,還能兼營茶樓、浴室、理發鋪一類的買賣。 東洋廠家將這些紅磚墻圍著的工房以每月五元的代價租給“帶工”,“帶工”就在這鴿子籠一般的“洋式”樓房里裝進三十幾部沒有固定車腳的活動機器。這種工房沒有普通弄堂房子一般的“前門”,它們的前門恰和普通房子的后門一樣。每扇前門楹上,一律釘著一塊三寸長的木牌,上面用東洋筆法的漢字寫著:“陳永田泰洲”、“許富達維揚”等等帶工頭的籍貫和名字。門上,大大小小地貼著褪了色的紅紙春聯,中間,大都是紅紙剪的元寶、如意、八卦,或者木版印的“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的圖像。春聯的文字,大都是“積德前程遠”、“存仁后步寬”之類。這些春聯貼在這種地方,好像是在對別人驕傲,又像是在對自己諷刺。 四點半之后,當沒有影子和線條的晨光膽怯地顯現出來的時候,水門汀路上和弄堂里,已被這些赤腳的鄉下姑娘擠滿了。涼爽而帶有一點濕氣的朝風,大約就是這些生活在死水一般的空氣里的人們僅有的天惠。她們嘈雜起來,有的在公共自來水龍頭邊舀水,有的用斷了齒的木梳梳掉拗執地粘在她們頭發上的棉絮。陸續地、兩個一組兩個一組地用扁擔抬著平滿的馬桶,吆喝著從人們身邊擦過。帶工“老板”或者打雜的拿著一疊疊的“打印子簿子”,懶散地站在正門出口——好像火車站軋票處一般的木柵子前面。樓下的那些席子、破被之類收拾掉之后,晚上倒掛在墻壁上的兩張板桌放下來了。十幾只碗,一把竹筷,胡亂地放在桌上,輪值燒稀飯的就將一洋鉛桶漿糊一般的薄粥放在板桌的中央。她們的定食是兩粥一飯,早晚吃粥,中午干飯。中午的飯和晚上的粥,由老板差人給她們送進工廠里去。粥,它的成分可并不和一般通用的意義一樣。里面是較少的秈米、鍋焦、碎米,和較多的鄉下人用來喂豬的豆腐的渣粕!粥菜,這是不可能的事了,有幾個“慈祥”的老板到小菜場去收集一些萵苣菜的葉瓣,用鹽鹵漬一浸,這就是她們難得的佳肴。 只有兩條板凳,——其實,即使有更多的板凳,這屋子里面也沒有同時容納三十個人吃粥的地位,她們一窩蜂地搶一般地各人盛了一碗,歪著頭用舌頭舐著淋漓在碗邊外的粥汁,就四散地蹲伏或者站立在路上和門口。添粥的機會,除出特殊的日子——譬如老板、老板娘的生日,或者發工錢的日子之外,通常是很難有的。輪著揩地板、倒馬桶的日子,也有連一碗也輪不到的時候。洋鉛桶空了,輪不到盛第一碗的人們還捧著一只空碗,于是老板娘拿起鉛桶,到鍋子里去刮下一些鍋焦、殘粥,再到自來水龍頭邊去沖上一些冷水,用她那雙方才在梳頭的油手攪拌一下,氣烘烘地放在這些廉價的、不需要更多“維持費”的“機器”們的前面。 “死懶!躺著死不起來,活該!” 十一年前內外棉的顧正紅事件,尤其是五年前的“一·二八”戰爭之后,東洋廠家對于這種特殊的廉價“機器”的需要突然增加起來。據說,這是一種極合經營原則和經濟原理的方法。有括弧的機器,終究還是血肉構成的人類。所以當他們忍耐到超過了最大限度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很自然地想起一種久已遺忘了的人類所該有的力量。有時候,愚蠢的“奴隸”會體會到一束箭折不斷的理論,再消極一點他們也還可以拚著餓死不干。此外,產業工人的“流動性”,這是近代工業經營最嫌惡的條件,但是,他們是決不肯追尋造成“流動性”的根源的。一個有殖民地人事經驗的自稱是“溫情主義者”的日本人在一本著作的序文上說:“在這次爭議(五卅)中,警察力沒有任何的威權。在民眾的結合力前面,什么權力都是不中用了!”可是,結論呢?用溫情主義嗎?不,不!他們所采用的,只是用廉價而沒有“結合力”的“包身工”來代替“外頭工人”(普通的自由勞動者)的方法。 第一,包身工的身體是屬于帶工的老板的,所以她們根本就沒有“做”或者“不做”的自由,她們每天的工資就是老板的利潤,所以即使在生病的時候,老板也會很可靠地替廠家服務,用拳頭、棍子,或者冷水來強制她們去做工。就拿上面講到過的蘆柴棒來做個例吧(其實,這樣的事倒是每個包身工都有遭遇的機會)。有一次在一個很冷的清晨,蘆柴棒害了急性的重傷風而躺在床(?)上了。她們躺的地方,到了一定的時間是非讓出來做吃粥的地方不可的,可是在那一天,蘆柴棒可真的不能掙起來了,她很見機地將身體慢慢地移到屋子的角上,縮做一團,盡可能的不占屋子的地位。可是,在這種工房里生病躺著休養的例子,是不能任你開的。很快的一個打雜的走過來了。干這種職務的人,大半是帶工頭的親戚,或者在“地方上”有一點勢力的“白相人”,所以在這種地方他們差不多有生殺自由的權利。蘆柴棒的喉嚨早已啞了,用手做著手勢,表示身體沒力,請求他的憐憫。 “假病!老子給你醫!”是一腳,踢在她的腿上,照例,第二第三腳是不會少的,可是打雜的很快就停止了,后來據說,那是因為蘆柴棒露骨地突出的腿骨,碰痛了他的足趾!打雜的惱了,順手奪過一盆另一個包身工正在揩桌子的冷水,迎頭潑在蘆柴棒的頭上。這是冬天,外面在刮寒風。蘆柴棒遭了這意外的一潑,反射地跳起來,于是在門口擦牙的老板娘笑了: “瞧!還不是假病!好好的會爬起來,一盆冷水就醫好了。” 這只是常有的例子的一個。 第二,包身工都是新從鄉下出來,而且她們大半都是老板的鄉鄰,這一點,在“管理”上是極有利的條件。廠家除出在工房周圍造一條圍墻,門房里置一個請愿警,和門外釘一塊“工房重地,閑人莫入”的木牌,使這些“鄉下小姑娘”和別的世界隔絕之外,將管理權完全交給了帶工的老板。這樣,早晨五點鐘由打雜的或者老板自己送進工廠,晚上六點鐘接領回來,她們就永沒有和“外頭人”接觸的機會。所以,包身工是一種“罐裝的勞動力”,可以“安全地”保藏,自由地取用,絕沒有因為和空氣接觸而起變化的危險。 第三,那當然是工價的低廉。包身工由“帶工”帶進廠里,于是她們的集合名詞又變了,在廠方,她們叫做“試驗工”或者“養成工”。試驗工的期間表示了廠家在試驗你有沒有工作的能力,養成工的期間那就表示了準備將一個“生手”養成為一個“熟手”。最初的工錢是每天十二個小時,大洋一角乃至一角五分,最初的工作范圍是不需要任何技術的掃地、開花衣、扛原棉、松花衣之類,幾個禮拜之后就調到鋼絲車間、條子間、粗紗間去工作。在這種工廠所有者的本國,拆包間、彈花間、鋼絲車間的工作,通例是男工做的,可是在上海,他們就不必顧慮到“社會的糾纏”和“官廳的監督”,就將這種不是女性所能擔任的工作,加到工資不及男工三分之一的包身工們身上去了。 五點鐘,第一回聲很有勁地叫了。紅磚罐頭?母親?——那扇鐵門一推開,就像放雞鴨一般地無秩序地沖出一大群沒鎖鏈的奴隸。每人手里拿一本打印子的簿子,不很講話,即使講話也沒有什么生氣。一出門,這人的河流就分開了,第一廠的朝東,二三五六廠的朝西。走不到一百步,她們就和另一種河流——同在東洋廠家工作的“外頭工人”們匯在一起。但是,住在這地域附近的人,對這河流里面的不同的成分是很容易看得出的。外頭人的衣服多少的整潔一點,有人穿著旗袍,黃色或者淡藍的橡皮鞋子,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們有時愛搽一點粉,甚至也有人燙過頭發。包身工,就沒有這種福氣了,她們沒有例外的穿著短衣,上面是褪色和油臟了的湖綠乃至青蓮的短衫,下面是元色或者柳條的褲子。長頭發,很多還梳著辮子。破臟的粗布鞋,纏過而未放大的腳,走路也就有點蹣跚的樣子。在路上走,這兩種人很少有談話的機會。臟,鄉下氣,土頭土腦,言語不通,這也許都是她們不親近的原因。過分地看高自己和不必要地看輕別人,這在“外頭工人”的心里也是下意識地存在著的。她們想:我們比你們多一種自由,多一種權利,——這就是寧愿餓肚子的自由,隨時可以調廠和不做的權利。 紅磚頭的怪物已經張著嘴巴在等待著它的滋養物了。印度門警把守著鐵門,在門房間交出準許她們貢獻勞動力的憑證,包身工只交一本打印子的簿子,外頭工人在這簿子之外還有一張粘著照片的入廠憑證。這憑證已經有十一年的歷史了。顧正紅事件之后,內外棉搖班(罷工)了,可是其他的東洋廠還有一部分在工作,于是,在滬西的豐田廠,有許多內外棉的工人冒混進去,做了一次里應外合的英勇的工作。從這時候起,由豐田廠的提議,工人入廠之前就需要這種有照片的憑證了。——這種制度,是東洋廠所特有的,中國廠當然沒有,英國廠,譬如怡和,工人進廠的時候還可以隨便地帶個把親戚或者自己的兒女去學習(當然不給工資),怡和廠里隨處可以看見七八歲甚至五六歲的童工,這當然是不取工錢的“贈品”。 織成衣服的一縷縷的紗,編成襪子的一根根的線,穿在身上都是光滑舒適而愉快的。可是,在從棉制成這種紗線的過程,這不像穿衣服那樣的愉快了。紗廠工人的三大威脅,——就是音響、塵埃和濕氣。 到楊樹浦去的電車經過齊齊哈爾路的時候,你就可以聽到一種“沙沙”的急雨和“隆隆”的雷響混合在一起的聲音。一進廠,猛烈的騷音,就會消滅——不,麻痹了你的聽覺,馬達的吼叫,皮帶的拍擊,錠子的轉動,齒輪的軋轢……一切使人難受的聲音,好像被壓縮了的空氣一般的緊裝在這紅磚墻的廠房里面,分辨不出這是什么聲音,也決沒有使你聽覺有分別這些音響的余裕。紡紗間里的“落紗”(專管落紗的熟練工)和“蕩管”(巡回管理的上級女工,日本人叫做“見回”),命令工人的時候,不用言語,不用手勢,而用經常銜在嘴里的口哨,因為只有口哨的銳厲的高音才能突破這種緊張了的空氣。 塵埃,那種使人難受的程度,更在意料之外了。精紡粗紡間的空間,肉眼也可看出飛揚著無數的“棉絮”,掃地的女工經常地將掃帚的一端按在地上像揩地板一樣的推著,一個人在一條“弄堂”(兩部紡機的中間)中間反復地走著,細雪一般的棉絮依舊可以看出積在地上。彈花間、拆包間和鋼絲車間更可不必講了。拆包間的工作,是將打成包捆的原棉拆開,用手扯松,揀去里面的夾雜成分;這種工作,現在的東洋廠差不多已經完全派給包身工去做了,因為她們“聽話”,肯做別的工人不愿做的工作。在那種車間里,不論你穿什么衣服,一刻兒就會一律變成灰白。愛作弄人的小惡魔一般的在室中飛舞著的花絮,“無孔不入”地向著她們的五官鉆進,頭發、鼻孔、睫毛和每一個毛孔,都是這些紗花寄托的場所;要知道這些花絮粘在身上的感覺,那你可以假想一下——正像當你工作到出汗的時候,有人在你面前拆散和翻松一個木棉絮的枕芯,而使這枕芯的灰絮遍粘在你的身上!紗廠女工沒有一個有健康的顏色,做十二小時的工,據調查每人平均要吸入0.15克的花絮! 濕氣的壓迫,也是紗廠工人——尤其是織布間工人最大的威脅。她們每天過著黃霉,每天接觸著一種飽和著水蒸氣的熱氣。按照棉紗的特性,張力和濕度是成正比例的。說得平直一點,棉紗在潮濕狀態比較不容易扯斷,所以車間里必需有噴霧器的裝置。在織布間,每部織機的頭上就有一個不斷地放射蒸氣的噴口,伸手不見五指,對面不見他人!身上有一點被蚊虱咬開或者機器碰傷而破皮的時候,很快地就會引起潰爛。盛夏一百十五六度的溫度下面工作的情景,那就決不是“外面工人”所能想象的了。 這大概是自然現象吧,一種生物在這三種威脅下面工作,加速度地容易疲勞,尤其是在做夜班的時候。但是打瞌是不會有的,因為野獸一般的鐵的暴君監視著你,只要斷了線不接,錠殼軋壞,皮輥擺錯方向,乃至車板上有什么堆積,就會有遭“拿莫溫”(工頭)和“小蕩管”毒罵和毆打的危險。這幾年來,一般的講,毆打的事實已經漸漸的少了,可是這種“幸福”只局限在“外頭工人”的身上。拿莫溫和小蕩管打人,很容易引起同車間工人的反對,即使當場不發作,散工之后往往會有“喊朋友”、“品理”和“打相打”的危險,但是,包身工是沒有“朋友”和幫手的。什么人都可以欺侮,什么人都看不起她們,她們是最下層的“起碼人”,她們是拿莫溫和小蕩管們發脾氣和使威風的對象。在紗廠,做了“爛污生活”的罰規,大約是毆打、罰工錢和“停生意”三種,那么,從包身工所有者——帶工老板的立場來看,后面的兩種當然是很不利了。罰工錢就是減少他們的利潤,停生意不僅不能賺錢,還要貼她二粥一飯,于是帶工頭不假思索地就歡喜他們采用毆打這一種辦法了。每逢端節重陽年頭年尾,帶工頭總要給拿莫溫們送禮,那時候他們總得卑屈地講: “總得請你幫忙,照應照應,咱的小姑娘有什么事情盡管打!打死不干事,只是不要罰工錢,停生意!” 打死不干事。在這種情形之下,“包身工”當然是“人人得而欺之”了。有一次,一個叫做小福子的包身工整好了的爛紗沒有裝起,就遭了拿莫溫的毆打,恰恰運氣壞,一個“東洋婆”走過來了,拿莫溫為要在洋東家面前顯出他的威風,和對“東洋婆”表示他管督的嚴厲,打得比尋常格外著力。東洋婆望了一會,也許是她不喜歡這種不“文明”的毆打,也許是她要介紹一種更合理的懲戒方法,走近身來,揪住小福子的耳朵,將她扯到太平龍頭的前面,叫她向著墻壁立著,拿莫溫跟著過來,很懂得東洋婆的意思似地拿起一個丟在地上的皮帶盤心子,不懷好意地叫她頂在頭上,東洋婆會心地笑了: “迭個(這個)小姑娘壞來些!懶惰!” 拿莫溫學著同樣生硬的調子說: “皮帶盤心子頂在頭上,就不會打瞌!” 這種“文明的懲罰”,有時候會叫你繼續到兩小時以上。兩小時不做工作,趕不出一天該做的“生活”,那么工資減少而招致帶工老板的毆打,也就是分內的事了。毆打之外,還有餓飯、吊、關黑房間等等方法。 實際上,拿莫溫對待外頭工人也并不怎樣客氣,因為除出打罵之外還有更巧妙的方法,譬如派給你難做的“生活”,或者調你去做不愿意的工作,所以外頭有些工人就被迫用送節禮的辦法來巴結拿莫溫,希望保障自己安全。拿出血汗換的錢來孝敬工頭,在她們當然是一種難堪的負擔,但是在包身工,那是連這種送禮的權利也沒有的!外頭工人在抱怨這種額外的負擔,而包身工人卻在羨慕這種可以自主的拿出錢來賄賂工頭的權利! 在一種特殊優惠的保護之下,吸收著廉價勞動力的滋養,在中國的東洋廠飛躍地膨大了。單就這福臨路的東洋廠講,光緒二十八年三井系的資本收買大純紗廠而創立第一廠的時候,錠子還不到兩萬,可是三十年之后,他們已經有了六個紗廠,五個織布廠,二十五萬個錠子,三千張布機,八千工人,和一千二百萬元的資本。美國哲人愛瑪生的朋友,達維特·索洛曾在一本書上說過,美國鐵路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橫臥著一個愛爾蘭工人的尸首,那么我也這樣聯想,在東洋廠的每一個錠子上面,都附托著一個中國奴隸的冤魂! “一·二八”戰爭之后,他們的政策又改變了,這特征是勞動強化。統計的數字表示著這四年來錠子和布機數的增加,和工人人數的減少。可是在這漸減的工人里面,包身工的成分卻在激劇的增加。舉一個例,楊樹浦某廠的條子車間,三十二個女工里面就有二十四個包身工,全般的比例,大致相仿。即使用最少的約數百分之五十計算,全上海三十家東洋廠的四萬八千工人里面,替廠家和帶工頭二重服務的包身工總在二萬四千人以上! 科學管理和改良機器,粗紗間過去每人管一部車的,現在改管一“弄堂”了;細紗間從前每人管三十木管的(每木管八個錠子),現在改管一百木管了;布機間從前每人管五部布機,現在改管二十乃至三十部了。表面上看,好像論貨計工,產量增多就表示了工資的增大,但是事實并不這樣簡單。工錢的單價,幾年來差不多減了一倍。譬如做粗紗,以前每“亨司”(八百四十碼)單價八分,現在已經不到四分了,所以每人管一部車子,工作十二小時,從前做八“亨司”可以得到六角四分,現在管兩部車做十六“亨司”工錢還不過四角八分左右。在包身工,工錢的多少,和她“本身”無涉,那么當然這剝削就上在帶工頭的帳上了。 兩粥一飯,十二小時工作,勞動強化,工房和老板家庭的義務勞動,豬玀一般的生活,泥土一般的作踐——血肉造成的“機器”,終于和鋼鐵造成的機器不一樣的,包身契上寫明的三年期間,能夠做滿的大概不到三分之二。工作,工作,衰弱到不能走路還是工作,手腳像蘆柴棒一般的瘦,身體像弓一般的彎,面色像死人一般的慘!咳著,喘著,淌著冷汗,還是被逼著在做工。譬如講蘆柴棒吧,她的身體實在瘦得太可怕了,放工的時候,廠門口的“抄身婆”(檢查女工身體的女人)也不愿意用手去接觸她的身體。 “讓她扎一兩根油線繩吧!骷髏一樣,摸著她的骨頭會做怕夢!” 但是,帶工老板是不怕做怕夢的!有人覺得太難看了,對她的老板說: “譬如做好事吧,放了她!” “放她?行!還我二十塊錢,兩年間的伙食、房錢。”他隨便地說,回轉頭來瞪了她一眼。 “不還錢,可別做夢!寧愿賠棺材,要她做到死!” 蘆柴棒現在的工錢是每天三角八分,拿去年的工錢三角二分做平均,做了兩年,帶工老板在她身上實際已經收入了二百三十塊了! 還有一個,什么名字記不起了,她熬不住這種生活,用了許多工夫,在上午的十五分鐘休息時間里,偷偷地托一個在補習學校念書的外頭工人寫了一封給她父母的家信,郵票,大概是那同情她的女工捐助的了。一個月,沒有回信,她在焦灼,她在希望,也許她的父親會到上海來接她回去,可是,回信是捏在老板手里了。散工回來的時候,老板和兩個打雜的站在門口。滿臉橫肉的老板趕上一步,一把扭住她的頭發,踢,打,擲,和爆發一般的聽不清的轟罵! “死婊子!你倒有本事,打斷我的家鄉路! “豬玀,一天三餐喂昏了! “揍死你,給大家做個樣子! “誰給你寫的信?講,講!” 鮮血和慘叫使整個工房都怔住了,大家都在發抖,這好像真是一個榜樣。打倦了之后,再在老板娘的亭子樓里吊一晚。這一晚上,整屋子除出快要斷氣的呻吟一般的呼喚之外,絕沒有別的聲息,屏著氣,睜著眼,千百個奴隸在黑夜中嘆息她們的命運。 人類的身體構造,有時候覺得確實有一點神奇。長得結實肥胖的往往會像折斷一根麻梗一般的很快的死亡,而像蘆柴棒一般的卻偏能一天一天地磨難下去。每一分鐘都有死的可能,可是她還有韌性地在那兒支撐。兩粥一飯、十二小時騷音、塵埃和濕氣中的工作,默默地,可是規則地反復著,直到榨完了殘留在她皮骨里的最后一滴血汗為止。 看著這種飼養小姑娘謀利的制度,我禁不住想起孩子時候看到過的船戶養墨鴨捕魚的事了。和烏鴉很相像的那種怪樣子的墨鴨,整排地停在舷上,它們的腳是用繩子吊住了的,下水捕魚,起水的時候船戶就在它的頸子上輕輕的一擠。吐了再捕,捕了再吐,墨鴨整天的捕魚,賣魚得錢的卻是養墨鴨的船戶。但是,從我們孩子的眼里看來,船戶對墨鴨并沒有怎樣的虐待,因為船戶總還得養活它們,喂飽它們,而現在,將這種關系轉移到人和人的中間,便連這一點施與也已經不存在了! 在這千萬的被飼養者的中間,沒有光,沒有熱,沒有希望,……沒有法律,沒有人道。這兒有的是二十世紀的爛熟了的技術、機械、制度,和對這種制度忠實地服務著的十五六世紀封建制下的奴隸! 黑夜,靜寂的(www.lz13.cn)、死一般的長夜。表面上,這兒似乎還沒有自覺,還沒有團結,還沒有反抗,——她們住在一個偉大的鍛冶場里面,閃爍的火花常常在她們身邊擦過,可是,在這些被強壓強榨著的生物,好像連那可以引火,可以燃燒的火種也已經消散掉了。 不過,黎明的到來還是沒法可抗拒的;索洛警告美國人當心枕木下的尸骸,我也想警告這些殖民主義者當心呻吟著的那些錠子上的冤魂。 --一九三六年四月·上海 夏衍作品_夏衍散文集 夏衍野草讀后感 夏衍名言名句分頁:123
ERG4415LOIJKJ1TLJSP
新北短影音品牌顧問適合個人品牌嗎 》商業短影音怎麼規劃腳本?「老獅說」有方法嗎?新北短影音公開班課程是否含實戰操作 》「老獅說」短影音企業培訓能改善品牌曝光嗎?苗栗短影音實體課實戰教學 》「老獅說」短影音公開班有哪些實用主題?
限會員,要發表迴響,請先登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