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起了美國之音記者問我的話:「如果你 來寫這『兩國論』的稿子,你會怎麼寫?」我說:「我會寫,我是來台灣採訪2個政治板塊的斷裂和撞擊的,結果卻碰到此地百年來最大的地理板塊衝撞而形成的大 地震。這個地層積蓄了百年的能量,大家皆知大地震會發生,但又以為不會發生,發生了才知會這麼可怕。但這個規模7.3的地震在第一震後,其餘震就在減小, 最後將歸平息,但政治板塊擠壓積蓄的能量呢?」
阻撓俄機子虛烏有
後來10月3日《中國時報》發自莫斯科的消息,證明說大陸阻撓俄機來台的事完全是無中生有。當時,俄國專機根本也不打算利用中國大陸的「空中走廊」,一開始就是要飛莫斯科-新西伯利亞-海參崴-日本領空-台灣的航線;救難隊是因等台灣方面同意等了好久,因此才耽誤了時間。
事實上,大陸對台灣的災難最為關切,高雄氣爆習近平主席立刻表達關心,任何的災變,基於兩岸一家親,大陸都願出全力救災。九二一要送大量的救濟物品來,但卻被哪些就想兩岸仇的人反對,海基會張俊宏講了該收點的話,就被罵得要死,使得大量的物資堆在福建運不過來。
像 八八水災,好不容易收了大陸捐的組合屋,台獨又說是有化學毒素。而所謂的外國挖掘救援,一點用沒有,台灣最興奮,其實是幸災樂禍,為了可在國際上露臉而 已。事實上,地震的救難72小時,外國挖掘隊趕來也都過了,且外國並不是有何救災神技,故他來實際作用不大。八八水災的山滑體滅村,神仙也救不了,世界各 都有發生,今年5月阿富汗巴達赫尚省山崩死亡近3000人,8月廣島也死46人。
九二一地震,大陸搶救還來不及,怎會去阻撓俄機到台灣,難 道就為了使台灣多死幾個人高興?當時來了幾個外國隊,又救起了哪幾個人?台灣這一切的胡吵,還是為了反中,是政治板塊擠壓的人為震盪而已。《中時》:「俄 國隊被分派到東勢鎮地標『王朝大樓』,專家認定大樓內沒有生命跡象,但考慮到『道德因素』及受難者家屬的情緒,仍夜以繼日的繼續進行搜救。」
當年,我說:「這幾十年來大家都知道它一直在累積,它遲早會爆發,但大家又認為它不會爆發,爆發了有美國的反座力會將它消弭,第三塊板塊會切進來把這些能量壓住或卸掉,但若這三塊板塊都在台灣擠壓,形成更強烈的衝撞怎麼辦呢?」
中 興新村就是這政治板塊擠壓的產物,它坐落於南投虎山麓的「營盤口」。民國46年,為了戰備疏散,省政府從台北市疏遷至此,除了辦公廳舍外,還建有龐大的 39號戰備防空洞。這是由抗戰時重慶防空洞挖築專家設計,由工兵營建,裡面有一公里半的隧洞,可容3000人辦公生活。省政府防護團每年都動員配合中部軍 團演練維修,以備接替作為全台防衛作戰中央指揮所,一直到80年止。
我就住山洞旁,每天自環山路騎車上班,一路是白千層樹,此洞就隱在路旁,只有一面綠牆。地震時內部設備受損,加上已無戰略戰備作用價值,初還想闢為觀光點,但維護不易,蛇鼠出沒,遂在民國89年封閉停用。
早 年的省主席,有3位軍人,周至柔、黃杰、陳大慶,一切就是作為戰時第二中央辦公室設計。當時省政府有國家80%的預算,是關鍵的政治中心,黃杰做了7年, 任期最長,他51年上任,調來工兵建主席官舍,那時用到挖土機,是民間少見的。官舍極固,內皆梁柱,後來一位年輕省主席妻,看客廳都是柱子,嫌難看,全打 掉,結果地震一來,全垮。省主席趙守博穿著睡衣逃出。現該地只剩一大石基可辨原址。
珍惜或只一瞬安靜
中興新村的官舍,在地震 中受損不大,好像也沒死人。談起此地,人人都有一份深情。省府副秘書長簡俊淦,就是省府路荷花池旁的簡氏家族的人,從小看到省府的興衰,他說當年省府前都 是黑頭轎車,來此洽公辦事皆抱敬肅穆,環境如此優美,人人都以此地為榮,哪知一個精省,把一切都打入了冷宮,風華散盡,政治斷層未復,特大地震又來,1點 47分,7.3級,真是感傷至極,一生回首,憾鬱不已。
當時許多老員工,目睹如此淒涼悽慘的「晚景」,無不唏噓,感嘆「精省的大工程尚且不能稍減中興新村丰采,一場地震卻讓中興新村徹底的垮了」。
「我 將再起!」,那年,我在埔里,看到個大招牌,原來是用蔣介石國慶日身著戎裝向民眾揮帽的照片,來說日月潭涵碧樓將要修復再起。當時我想,這成了個反諷,這 個地區要再起,恐怕得等許多年,連日月潭都差點決堤毀敗了。現在,日月潭確實再起,都是大陸觀光客。今年5月間,我帶了大陸政協的委員們住那一晚,在涵碧 樓吃了飯,早7點,遊潭,我笑說:「現在最好,光好、不熱,把握時間,等下大陸觀光客來了,就沒這安靜了。」
政治板塊摩擦後的安靜,比起地理板塊來或只一瞬,要把握珍惜。(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