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妳落伍了(三)

姓名：洪勤溪 (Gene77)

現住處： 德本，南非

職業：退休教師

電子信箱：genehrn@yahoo.com

本文重點，我的信仰：服務大於權，位，與錢財

寫本文動機：給從政者或公共行政者有所啟示

南非的公路系統很完善。但休息站不多，通常是加油站兼休息。由廁所的規模就可認定這一點。據說南非 (我太太說，無依據) 是世界第三位公路最完善的國家。台灣公路系統還算完善。但就道路硬體而言，台灣妳太落伍了。進入三重，台北路段，我回國時看到路面坑坑洞洞也已習慣；這在南非很稀罕發生。究其原因，台灣造的是軟路面。早期 (現在不知如何) 我親眼看到高速公路的建造：基礎是泥土地壓實，其上是粗石混伴柏油壓實，其上是細砂混伴柏油壓實，完成公路。總厚度可能是四至七十公分。南非全是硬路面，靠近收費站路段還加鋼筋。我看到南非公路的建造情況是：基礎是泥土地壓實；其上是粗石混伴乾水泥壓實，達一定厚度，由灑水車灑水；可能再重複二或三次；最後其上是細砂混伴柏油壓實；完成公路。重車常行進路段必須加鋼筋混凝土。南非重車數量很多。在國家級公路上，不難看到龐然大物，前有警車開路，後有尾隨車標示 ”前有非常態車輛”。此龐然大物有的是預鑄混凝土建築物，有的是大型機具或鋼鐵材料。重車有如礦砂車。這些特殊車輛有時在來往的路中央行駛，以免阻礙其他車輛的交通。當然路中央部份亦是標準路面，鋼筋混凝土；只是畫有橘黃色線條，一般常態車輛禁止使用。

南非的公路或市街地圖也很完善。如果台灣的與南非的地圖並列放於一起，你會感到台灣還是差一點，因此不得不放棄自傲 (如果承認事實的話)。南非地圖的紙張，裝訂，印刷都非常精緻講究。在美國，公路地圖 (通常是一張半開的紙) 可由加油站免費取得；南非或台灣是必須購買的。南非市街地圖附公路地圖售價約 R150-250 (1 R=3.5-4.0 TWD)。

南非的醫療品質不會比台灣差；其實我的內心是說比台灣好。因為認定好壞標準無法確定，我不敢武斷。滿街的超音波掃瞄，斷層掃瞄，測手臂神經反應的，XX雷射治療，只要價格貴台灣什麼都有，且到處都有。那種氣勢，你敢說台灣醫療品質差嗎？還有每個醫師都說他是美國學成歸國的，牆壁上掛有美國某醫院住院醫師証件。我還未曾看到由南非學成歸國的。但我確實有一朋友女兒是南非醫學院學成卻未歸國，結果去美國了—她有考到台灣的醫師執照，當然美國也有。這肯定是南非學成歸國的不值錢。但是事實使我無法辯解，這兒的醫療品質比較好：1. 與醫師對談，你不會感覺你後面有一群病患等待他看病；你不能佔用太多時間。通常醫師會盡可能讓你瞭解你的病情和該注意的事項。如果是預約方式，有半小時的時間是你的。如果是小病如感冒，你不會感覺出台灣與這兒有多大差異。但不是沒有差異；差異是：在這兒見醫師，感覺是像與朋友相聚一會兒的輕鬆。如果是大病 (大小只是為區分目的，無嚴重性的衡量。) 如五十肩，情況就差異很大。在這兒見醫師，我們好像有一個小的討論會。2. 不會有實習醫師未經過你同意把你當實習對象；見習也要經過你同意。3. 正常合格的醫師經驗都很深且很專業。他們不過度依賴儀器檢驗，心臟病沒時間做儀器檢驗。開刀醫師會告訴你：你是他第幾個同樣的刀下病患。這裡專業的程度深到：某種病患在德本地區只有一位有如此專業的醫師。例如特殊的牙齒矯正。其他醫師知道某項不是他的專業，會推荐你去見那專業的。通常這兒的醫師不會想要大小通吃。也許是西方社會內比較守法：我吃到一條免費的Tuna，約長於一手臂，價值 R300；只因為他沒賣魚執照。4. 在這兒，你可安心地把生命交給醫師；在台灣，你只可安心地把生命交給你選對的醫師。這有痛苦的實例。李佩郬 (歌星) 她選對了名醫卻選錯了醫師；我選對了醫師但他只是明日名醫，現在當然是名醫。

南非開啟終結我五十肩病痛的門。我患五十肩的病史由十多年步入二十多年。在台灣去過各種中西醫診所醫院。在復健治療中心，不必多說：熱敷後拉頸椎，加服軟化肌肉藥物。在西醫診所或醫院，也不必多說：兩張X光片，開刀。我也去過瑜伽術班：此處確實有些幫助。最後病痛沒醫好，卻引至紅血球超過高，血色呈現黑色—那是長期服用肌肉軟化藥物的結果。甚至，有一家醫院的醫師很不耐煩地問我要不要開刀。我回答我要考慮後，趕快走人—他已不耐煩了。以後，我不想再去那家醫院。我不會去台大醫院。只剩榮總尚未去過。至此我已無其他路可走了。

這些年，學校開學期間，我留在台灣教學。寒暑假回南非家。在南非期間，我每天去健身房，做蒸氣浴，游泳，瑜伽。確實這些對五十肩有幫助；但這須要長期治療始能終結五十肩病痛。就在那時，我注意到隔壁的運動傷害診所。於是這就開啟終結我五十肩病痛的門。   我與診所預約了醫師的時間。那時 (現在應該已漲價) 初診收費R150，復診則R100。就診時，醫師他告訴我可能的治療方法。就我五十肩的病情，可以動手術也可以不。如不動手術，則服用安撫神經的藥物及做復健；及如此治療的過程與結果。如動手術，他甚至於詳細到：需多少錢，推薦那位醫師抄刀，等等。原則上他不鼓勵開刀；開刀還是會復發，復發機率比不開刀為高。而且手術的風險太高。他須要X光片，瞭解頸椎的實際病況，據以評估。有情況開刀是必要的。於是給我一張X光請求單，持此單到某一大醫院，照X光片。我患五十肩的病情已二十年多，已不是菜鳥，也累積很多在台灣不得解的問題。就診時，我與醫師是對談的，當然問了那些在台灣不得解的問題。離開後，發現我們已談了接近半小時。第二天早晨，去那家完全醫院。那是一家第二貴族的私立完全醫院，各種科系都有。我當天早晨就取得X光片，那時共收費約R400。那是一張大於 A3，內有六小張X光照片。到第二次預約日期，我持X光片去見醫師。醫師見過X光片後，告訴我X光片內說些甚麼。他指出有病變的椎與椎之間的情況與健康的脊椎的差異。我的病變是在第五至七節脊椎間 (確實位置已忘記)。脊椎間之椎間盤已磨完。右邊的神經出孔有骨刺，出孔輪廓模糊。左邊神經出孔則完好如初。這顯示右邊的神經有可能受傷。必須做測試以瞭解受傷實際情況。他用大頭針刺我兩手某些部位，觀察手的反應。同樣這種測試在台灣是用儀器處理：用輕微的電擊，觀察儀器的顯示。我的情況尚好，反應無特別遲鈍。手部的麻木確實是神經受到擠壓的結果。他的結論是還可不必開刀。不手術，結果是兩節脊椎會生長成一體，不能運動。我病變的脊椎運動度不大，無太大差異。但是，這需要長的時間使脊椎生成一體及安定神經。如手術，風險太高。我告訴他，我不會在南非動手術，因為台灣我有保險。結果不了了之。

回台灣照常教學，但也繼續尋求治療。最後決定去榮總。當時，我想找的醫師休假，由他的學生主理。這不礙事，因為不必多說：在這兒是先照斷層掃瞄。取得斷層掃瞄片後，我還是憂疑不決，沒繼續。這當時，我太太又有新資訊告訴我：振興醫院有一位宋文鑫醫師很好。決定去看看。進醫院後，看到牆壁很多字條寫著：本院不收紅包，勿破壞規矩。這時的感覺是：這就對味了。於是掛號門診。就醫時見到宋醫師本人--他生相很帥，冷靜，不多話。我將榮總的斷層掃瞄片及南非的X光片同時遞給他；他只看了斷層掃瞄片，隨後都歸還給我。我問是否須要再照斷層掃瞄；回答，不必。一如台灣醫療模式，不必多說，排定手術日期及時間。當然我有問些我關心的問題：如何手術，有否有學生在場，要不要輸血，要不要做些特別檢查，等等。似呼都是我問他答，而答覆都是不必或無。但談及手術內容時，他提到進口的螺絲與鋼片有其它選擇，但是健保不給付。我沒把自己看得特別尊貴，於是沒選更好的材料如碳纖合金。我告訴他，我用過大量且多種抗生素，須不須要做抗生素效果檢查。答覆是，現在抗生素很進步，一定有你沒用過的。我再問，我是他第幾個手術病例。他沒回答。我告訴他，國外醫師會主動告訴病患。他也沒回應。我再說，應該做骨質蘇鬆檢查，不然手術時骨頭碎了。他回應說，不會的。我沒擔憂這問題，因為我知道自己骨質很好，只是提醒他注意此事。我太太擔憂這手術很危險。他回應說，”不會小心一點”。他給了一個我喜歡的答案。這表示他不否認危險但會謹慎處理。如果他繼續回應，不會的，那真是潛在的危險；也表示他是一部否定一切的機械。我很安心，欣然於手術排定的日期就刀。手術一切順利，日後顯示這是一次成功的手術。這幾率只有百分之六十。術後有留下X光片，我發現螺絲有過大的疑慮，兩旁留下的空間不夠，會造成斷裂。我，一位工程人，對此事很敏感。但我沒擔心，我的骨質超強的。我的手術是在台灣完成的。在整個過程中，台灣似呼只是代工者的地位。為什麼台灣沒醫師說不手術也是一項好的選擇。我見過有人沒手術，結果經過一段時間後病痛消失了。武術館的館主確實提過不必手術。台灣醫療體系的風格應該是：醫師，我講你也不會懂；病家，你講我也不會懂。但是，這是會要命的。

台灣要命的醫療體系的風格。我有二位朋友，都住德本市：一位姓蔣，長我數年歲；另一位姓陳，少我數年歲。我們交往都很頻繁。他們兩位體型都很壯，沒有 ”中廣”，絕對算不上胖。平常血壓正常(常有聊及血壓)，沒有心臟病史。姓蔣的先發病，當時人在南非。有一日，他感到胸口痛，不舒服。決定去診所看看較妥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一印度醫師的小診所。就診後，醫師說：事不宜遲，快轉診大醫院動手術。我朋友有點疑慮但不無可能。照辦，去大醫院。醫師看診完畢，告訴他立即辦住院手術。如果再拖延就會沒命的。當然他是幸運者。約半或一年後另一位姓陳朋友發病。當時短期人回台灣。有一日，他感到胸口痛，不舒服。決定去附近 (桃園) 醫院看看較妥當。他去了桃園某醫院。就診後，醫師給他開了藥單，預約下次，二或三日後，詳細檢查。病家聽從醫師的，醫師也不懷疑是心臟病。這一去就沒回來過。他第二天未到就卦了。這事件的關鍵點是第一手接觸的醫師的臨床經驗與一般緊急病症的認識。這只是一個案例，不能以一概論？有些事是可以，以一概論的，如果條件充足。這案例可能已構成業務過失致人於死的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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