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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弟弟康雄》到《等待果陀》
2015/05/2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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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〇年代的台灣戲劇展演型態,已經逐漸脫離五〇年代所夾帶的政治意識,且脫離日本統治已然經過十多年之久,逐步擺脫語言障礙後,時間點又碰巧面臨新一代的劇場新血從國外學習回臺,並帶入西方或日本的戲劇手法,而也就是在這個階段的台灣文壇,興起了由白先勇等臺大外文系學生所灌輸的西方現代思潮,這些在六〇年代開始出現的雜誌社,包括《現代文學》、《歐洲雜誌》以及《劇場》等,介紹了西方的存在主義、現代主義、荒謬劇場和殘酷劇場。其中,引起筆者興趣的是在1965年主要由《劇場》雜誌同好們,包括許南村(陳映真)、邱剛健、黃華成、莊靈、劉大任等人,所演出之《等待果陀》(Waiting for Godot),本文並將焦點重在陳映真的思想轉變。

  《等待果陀》可謂是台灣當時的前衛戲劇,然而如此的演出其實觀眾們多不買單,姚一葦先生回憶道:「演出時的第一幕終了,觀眾走了二分之一。」再關照當時劇壇,看慣了反共戲劇又或通俗劇碼的觀眾們而言,如此實驗性的前衛戲劇難免會遭到觀眾反感,且相較於文學界,戲劇界也因為理論及表演較文學界來得緩慢或稀疏,而使得一般大眾在接受度上大為降低。

  來自於《劇場》的演出者們其實心中早已預設好難以和觀眾間達到共鳴,那麼為何還要上演如此實驗性高的戲劇?其答案是來自於《劇場》的同好們對於不斷灌輸的現代思潮,根本上是抱持著危機感的,於是,這一群同好們透過《等待果陀》的演出,試圖讓社會了解「既有的藝術是一條走不通的死巷。」[1]

  從戲劇演出對於西方思潮的態度轉變,我們也可以從中窺探出陳映真對於現代主義的轉變,早期的陳映真奉行現代主義,多寫自己的哀苦身世,其小說的社會脈絡大抵是模糊不清的,於他小說中的人物是處於一種「斷裂的世界」之中(參考Lucien Miller),塑造一群因理想幻滅而墮落自殺的理想主義者[2]。對於小說社會脈絡裡的模糊不清,陳映真在《試論陳映真》中述及:

 

他(陳映真)不曾懂得從社會全局去看家庭的、個人的

沈落;他也不曾懂得把家庭的、個人的沈落,用自己國

家的、民族的沈落聯繫起來看、而只是一味凝視著孤立

個人的、滴著慘綠色之血的、脆弱而又小心的心,自傷

自憐。

 

這類的作品主要呈現在他1959-1964年間於《筆匯》發表的一系列作品《我的弟弟康雄》。

  相對於六〇年代初期陳映真偏向內心自省式的現代主義,1965年陳映真以一位新銳作家的姿態,參與《等待果陀》的演出,並在後一年1966年於《劇場》發表〈現代主義底再開發:演出《等待果陀》底隨想〉,論及:現代主義裡的「省察」其實是病態的「自我」(ego),如此的「自我」是缺乏「做為人的希望、善意與公正」等「健全的倫理能力」的,只能仰賴「自憐」、「自虐狂」、「露出症」來滿足,陳更認為現代知識份子的身段,和耽溺於詩歌的傳統中國文人並無二致,只是「又在砌造新的文字圖騰」。

  本文從六〇年代廣泛被帶入台灣的西方戲劇為起始點,關照現代主義於台灣的傳播狀況,並將焦點著放在存在主義劇《等待果陀》中陳映真對於現代主義的思想轉變,以試圖點出六〇年代下半中,戲劇界及文學界對於現代主義所可能出現的不同聲音又或負面意見。

  最後所要提示的是:五〇年代的反共戲劇是受制於政治因素,其因為與生活關聯性減少而漸趨沒落,六〇年代的戲劇因海外學子進而帶入西方思潮,然而卻也因為存在主義、現代主義式的戲劇其朝向內心自省式的發展,難以與生活直接牽連而面臨質疑,觀照戲劇界之發展脈絡,能否與生活有所牽連成了戲劇界裡重要的課題。

 



[1] 吳孟晉,《《等待果陀》與戰後台灣的前衛美術:論《劇場》雜誌與黃華成之裝置藝術作品。》

[2] 朱芳玲,《六〇年代台灣現代主義小說的現代性》,20104月,頁403﷽﷽﷽﷽﷽﷽﷽﷽﷽﷽﷽﷽﷽﷽﷽﷽﷽﷽﷽﷽眾反感,且相較于下




PJ女孩(NO.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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