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已經不在了？你想你父親的意思是他死掉了嗎？」

今天又是難得的晴天，天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片藍，文子穿著白色的略皺襯衫，天空藍的牛仔短裙，一雙白潔無暇的All Star布鞋，鞋側牽著三條淡藍色的線紋，整個人像是融合在風景裡頭一樣的自然。

「我不知道。」

「嘿－可是我有直覺他還沒死掉喔！嗯…也許是在我的內心深處，是渴望他還活在工業區的關係吧！我總覺得他還在某處努力地寫稿，要給我們這樣的人看喔，也許他曾經經過，看到我們很專注地在讀他的『黑雨』也說不定諾！」

「很專注在『讀』的應該是我吧！」

「嘻！別這麼計較嘛！」

我駝著背坐在一台報廢的牛車上，剛好停在屋簷下，可以遮住大半的陽光，眼前斜坡下栽種的橙樹已經開始結出小顆的碧綠色果實，遠遠望去，像是在一片綠海裡冒出的微凸物，當帶有香草味的風揚起，那片綠海便掀起陣陣波浪，再過去一點是還在休耕的稻田區，土黃色犁田被整齊切割著，文子在我的面前緩緩踱步，手揹在後頭，很用力地用後腳跟著地，頓一下，再走下一步，走五、六步後，回頭再走，一股勁地運著腳步，很自然的活潑走法。

然後她在我面前蹲了下來，似乎是在我身上尋覓什麼似地看著，當她澄清的眼珠與我四目交接時，我總覺得她連我對面的世界都能相當清楚地看見，讓人毫無預警地被拆開來一樣，於是，她愈盯著我瞧，我就愈退縮地將身體往後方挪。

「哎！比起一般的男孩，你似乎早熟很多。」她是這麼說的。

「哪有！妳看，我還沒有喉結。」我摸摸自己的脖子給她看。

「我說的是有根據的，跟你同年紀的小朋友要不就是在打棒球、看『魔動王』，要不就是都在玩任天堂、SEGA，我好幾次都看見你在書局裡頭，看那種色色的書喔！」

「每個男生都是這樣子，只是妳沒看見而已。」

「真的？唉…還只是個小孩子。」

「只說著我，妳自己還不是小孩子，妳又大我幾歲？」

「年紀可是女人的秘密耶！不過比起同年紀的女孩子，我的確是早熟了許多，這點或許跟你是一樣的哦！」

「妳也看色色的書啊？」我隨意地翻弄著小說的頁面瀏覽。

「才不是咧！我指的是思想上頭，也許是因為在單親環境下的關係，父親卻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業，我被逼著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來，自己去摸索，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學到了比同年紀的人可以學到的更多呢！」

她驕傲地挺起胸襟，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部，像是在伊甸園裡頭勾引著我吃蘋果的蛇，我想，我是真的鬼迷心竅了，竟毫不避嫌地直直盯著那釦子底下的乳房看著，我甚至連口水都忘了嚥下去，讓它們恣意在舌底漫游，那是發育還未完全的胸部，但卻已經是真正逐漸在漲大的乳房，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苞，非常青嫩，十分清香，在我們的班上，還沒有人有這樣的成果呢！她甚至已經穿起胸罩了，不像我們班的女生還在穿運動型內衣咧！

一瞬間，我眼前的文子竟和昨天晚上在翻閱的寫真集互相重疊在一起，像是透過了好幾層的濾鏡看過去，模糊又真實，幾張宮澤理惠若隱若現地披著浴袍，露出酥胸，以及以纖細手指滑過柔嫩乳房的圖片，居然全湧上了心頭，想一親芳澤的渴望在頃刻間已經上昇到了臨界點，是突然鑽出的齷齪想法，很卑劣而且骯髒，想將它硬埋回去，卻反而一股腦地鑽出來。

「我的胸部也比一般的女孩子大吧？」文子看著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調皮地問著。「不過，漲起來的時候還蠻痛的哦其實！」

「是喔。」

「想不想摸摸看？」

「這樣做可以嗎？」

「我沒關係的，如果你想摸的話。」

她拉起我的右手，一手解開上面兩個釦子，順勢讓我的手滑進她的衣裳裡頭，放在她乳房的上圍，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抖得相當厲害，不，甚至是全身都緊張到在發抖，額頭汗流涔涔，那渾然天成的美麗事物，刻骨銘心地正印在我的腦海裡頭，將我大腦有限的空間一口氣塞滿似，然後，她更進一步讓我的手放進了她的胸罩裡，我試著用小小的手掌去包覆著那柔軟的突出物，腦袋裡已經是一片空白，我完全不曉得接下來我又該做些什麼。

「什麼樣的感覺？」

「很…很軟。」

心臟怦怦地用力鼓譟著鈍重的聲音，嘴裡像是塞滿了一堆厚厚的泥土一樣沙沙的，我只是不斷地輕輕搓揉著滑不溜咚的乳房，探索它柔順的線條，為什麼胸部的皮膚會這麼光滑，像是掉落的布丁，或者難以捉摸的鯰魚。

我恍惚地陶醉在這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比起平面雜誌上的女優，那種超越現實的感覺令我不知所措，一不小心我似乎掐得過大力了。

「嗯！有點痛！」

「對…對不起。」我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整個臉燙紅得要命。

她微笑，看起來像是色調淺淡的一幅美麗的圖畫，將我環抱在她的胸口，我瞬間拱直了背，怕自己貼得太緊，越矩太多，其實早就越矩了，只是無意義的替自己的卑鄙行為做個圓場罷了。

「沒關係的，你可以貼上來的喔。」她更緊地箍住我的頸子。

具有魔力的一席話讓我全身都放鬆了，那種非常舒服的滿足，因為激動而顫抖不已的抽搐已經停止，雙肩垂了下來，我的鼻尖像是在確認她的體溫似觸碰著她的乳房，她身上馥郁的香氣突然襲來將我淹沒，讓我失去了自主的能力，閉起眼睛，將臉深深地埋在她的胸部間，額頭、眼皮、鼻子、嘴唇、下顎，我像是完全被她收服似，任由她抱著，在那兩顆解開的釦子間，貪婪地沁吸著芬芳的體香，就像初生嬰兒讓母親哺育母乳的動作。

晚上，我輾轉反側，比起當天文子在我臉上掠過的那一吻更加難受，我可以亢奮三天都睡不著，閤上了眼睛，在黑暗裡，我便會毫無預警地被浸泡在體香記憶的洪水之中，文子的酥胸和她的體味不停在敲打著我的腦袋，就快腦溢血一樣，不斷地在體內累積著能量，卻無處釋放那樣痛苦，我睜開眼，試著想別的事，但褲檔裡那硬挺挺的東西就像是不肯放過我似的干擾著我的思維。

於是，我又閉上了眼，緊張地拉下拉鍊，將手放進褲子裡頭，依著黃色漫畫的劇情在褲檔裡摸索著，幻想著宮澤理惠的寫真集、文子柔嫩的胸部、令人靈魂會腐爛似的體香，弓著身體，我盡力抽動著，手酸了，換另一隻手，氣喘噓噓，累了，休息一下再弄，但是就是沒有辦法達到所謂的『高潮』，像是黃色漫畫裡頭一樣有個美好的Ending。

原來有些事情，不是盡了力就可以辦到的，我果然，還是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