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站在大樓的鐵欄杆前,二個月前她第一次爬上來,第一次有自殺的念頭,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如果那一天陳 瀚沒有叫住她的話,她是不是就真的敢跳下去?
[喂!妳又想自殺啊?]
春天轉過身,想怎麼才想到這個人,這個人就馬上出現在面前,真的很詭異。
[怎麼又是你?] 春天說。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吧,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耶!不是妳的!] 陳 瀚說。
[無聊!] 春天說。
[妳應該要很感謝我願意跟妳分享這個秘密基地,我連里奕都不曾帶來過。]
[那還真謝謝你了。]
[那是小提琴吧,我有沒有榮幸在妳表演前聽妳拉一曲?] 陳 瀚看著放在地上的裝小提琴的盒子說。
春天看著地上的小提琴頓了一下。
[不行嗎?不行也沒關係啦!] 陳 瀚說,發現了春天的遲疑。
[當然可以啊,妳不是說我是天才嗎?] 春天說完從盒子裡拿出小提琴,放在肩膀上,開始拉琴。
音樂一結束陳 瀚用力的拍拍手,[我第一次聽現場演奏,拉的很棒耶!果真是天才!]
[你又不懂小提琴,你怎麼知道我拉的很棒?]
[就很棒啊,琴聲很順暢又很優美啊!] 陳 瀚說。
[這是我爸最喜歡的曲子,我之所以拉琴也是因為我爸喜歡,我是私生女,我媽是人家的小老婆,為了取悅別人而必須樣樣都要作到最好,我就是這樣長大的。] 春天說。
[還好啊,也沒有很慘啊!我比較慘,我九歲的時候我爸拋下了我們跟女人跑了,而且他跟那個女人的兒子都跟我一樣大了,我媽受不了刺激就瘋了,現在還在療養院呢,我比較慘對吧?]
春天定眼看著陳 瀚,沒想到這個人外在的保護色和他本身所經歷的完全是兩回事,他這個人總是那麼開朗,那麼…痞子?
[妳幹嘛那樣看我?妳知道妳這種向貓一樣的眼睛露出這種表情很危險嗎?不是每個男人都像里奕那樣,知道嗎?] 陳 瀚說。
春天笑出聲,發覺這個人很容易讓她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對嘛,不要每次都板著一張臉,這樣笑多好。] 陳 瀚說。
[妳的畫本有沒有帶?] 陳 瀚說。
[有啊!]
[不是還要修圖,現在不是正好。]
春天拿出幾乎隨身攜帶的畫本和炭筆,開始替上次在籃球場上畫的陳 瀚的畫像仔細的修圖。
[欸!妳女朋友看起來很不錯,你應該要好好對她,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應該認真看待。]
[我對小光很認真啊,妳又不了解我,怎麼知道我是不認真的人?]
[我可不想了解你,只要讓我畫好這一張就好了。] 春天說,手上的筆繼續動著。
[妳為什麼想畫我?] 陳 瀚又問了一遍她曾問過的話。
[很重要嗎?] 春天說。
陳 瀚聳聳肩膀,[不想講也沒關係,的確不重要。]
[好了,春假結束就差不多完成了,到時候我會拿給你看,對了!這個給你,帶小光一起來吧。] 春天遞了一張演奏會的票給陳 瀚,收好地上的東西往鐵門走去。
陳 瀚將票放進外套口袋,走到大樓邊緣的鐵欄杆前,站在剛剛春天站的位置往下看,他想她裡面一定有很多秘密等著去被人了解,不然這裡這麼高,她幹嘛老愛有事沒事的就站在這裡,這裡真的高的嚇死人。
陳 瀚手托著下巴扶在欄杆上,看見春天從馬路走過,她穿的一身黑就像一層保護色,警告著旁人不要太靠近她。
陳 瀚從口袋裡拿出剛剛春天給她的那一張票,突然刮起一陣大風,手裡那張票就這麼給隨風而去了,就像某個電影裡會出現的橋段一樣。
[欸!不會吧!] 陳 瀚自言自語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