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人民為念 憲法在政治利益下破敗

行憲紀念日到來，此節日紀念《中華民國憲法》通過與實施，然而，在這本應回顧憲政精神、凝聚社會共識之時，台灣仍在朝野惡鬥，近日又因「五大法官判決」爭議使法界與民眾熱議，同時賴總統拋出「在野獨裁」。究竟何者才是民主、何者又是偏離憲政正軌、在野又如何能獨裁？對一般民眾而言早已難以釐清。

中華民國憲法作為我國法治根本，形塑台灣迄今仍能對中國大陸產生影響力的制度基礎；同時部分大陸民間輿論將其作為「他山之石可以攻錯」，主因在較高程度的自由與相對公正的法治環境。然而，縱觀台灣這一年多來的社會，從大罷免到如今的憲政爭議，立法院通過的法案總統不公布，至今有八次覆議失敗記錄的行政院長也首次不副署；總統稱在野黨毀憲亂政，在野黨稱總統為袁世凱稱帝，朝野的鬥爭已全面展開。

回顧近代史，國家根本大法被政治權力玩弄、架空的例子不勝枚舉。其一，袁世凱毀壞約法，為帝制鋪路。其二，如胡適在一九二九年在「我們什麼時候才可有憲法」一文中所質疑，認為「軍政–訓政–憲政」三階論，沒有憲法的政府不具備進行訓政的正當性。其三，動員戡亂時期的國民黨政府，雖有形式上的憲法，但仍以國家安全等因素延後憲政的實施。在解嚴後，中華民國最終走向民主共和國憲政體制，然而如今立法院通過的法案總統不予公布，行政院長不予副署，中華民國憲法一路走來命途多舛，其脆弱性不容忽視。

國民不願中華民國憲法重演「袁世凱式」的命運：廢除「臨時約法」，逮捕國會議員，解散政黨致使國會停擺，為復辟帝制營造環境；國民亦不願如在二○二四總統大選期間，總統候選人賴清德提出的「中華民國憲法災難說」；甚至賴總統在「團結國家十講」中，以「一九四六年所通過的中華民國憲法，台灣是沒有派員參加的」此等不符史實的說法，將中華民國與台灣的憲政歷史紐帶拆開。

面對如今的憲政危機與朝野僵局，國民不該自暴自棄，現有制度之所以能受到世界所支持與公認，乃在於法治的運作與憲法的遵守，人民權利的落實本就是一個持續實踐的工程。朝野衝突的部分背景或許來自於中國大陸對台灣的長期壓力與滲透，但正因如此，台灣更應以法治與憲政自持，而非以民主之名行政治動員之實，以蠻橫對抗取代制度運作。

憲法的存在是為了人民，憲法的破敗則因政客的利益取捨，憲法的穩健運行有賴每一位從政人員對憲法的尊重。限縮其個人的政治權力，萬不可以短期政治利益極大化，破壞憲法的神聖性。當憲法可任由政治人物或法界高層在架構中找到可扭曲的支點，進而破壞長期法治穩定性，則憲政破敗、法律動搖、人民無所依恃，恐造成社會動亂。期望政治人物在行憲紀念日時思考，以人民為念，心懷中華民國長治久安，如此方可以台灣的軟實力垂範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