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來的時候，店裡正放著這首歌，too shine to say i love you，只有輕輕的鋼琴和老女人的沙啞歌聲。
她走到一個窗邊的位置坐下，把桌面上的煙灰缸和檯燈都移動了一下，她就笑了起來。似乎在說，這樣好。
她是一個素色的女人，乾乾淨淨，安安靜靜，軟軟的長裙和頭髮一樣舒服。
她說，今天的雨下得真久，真難得。
我說，是阿，一早就開始下了。
她說，我帶了一張我過去的畫過來，你想看看嗎？
我走了過去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順手帶上一杯熱咖啡奶茶，今天天氣涼。
我說，這畫跟妳不像。
她說，是阿，現在不畫了。
我喜歡。
痛苦但是平靜。
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樣，她們在追求幸福的路上跌倒，然後會再站起來，失眠的會再睡著，經過地獄就會找到天堂，現實的人生總是比任何小說更精彩。
我說，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轉著眼睛思索，算了又算，三，四，年前吧，我忘了。
忘了就忘了，沒關係。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又好像沒發生過，真有趣。
她仔細的看著畫裡的線條，很不熟悉，我想這畫肯定不是她畫的。
痛苦是什麼？
是享受阿，過了就沒了。
雨停了。
對阿，跟所有的感覺一樣，過了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