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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流動到相聚》大團體會演
2008/05/1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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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聚會的最高潮,應該就是第一天晚上的大團體會演。

由來自台灣各地的playbackers輪番上陣,主持人、樂師、演員,曾經合作過的和不曾合作過的,每個人、每個團隊不同的風格一起呈現,激盪出繽紛多采的浪花。

或許是對會演並不熟悉,或許是行程安排時沒有先排妥預備的團隊,或許是因為大家都很想欣賞別人的演出,總之,一開始便感覺到大家的退縮。

小枋走出去協助整理樂器,就莫名地變成樂師。素瑤是第一位衝上台去的演員,然後,陸續地有演員上台。我明白資淺的夥伴想要觀摩的心情,也明白資深的夥伴想要把機會讓給別人的體貼,但考量到不應該讓觀眾久等,所以不顧自己的精神狀況不佳,我也走上台去。此時第五位演員恰好也出現,於是我就順水推舟地讓賢,去幫忙整理樂器。

一開始是小魚主持,簡單的流動塑像暖身,說故事人分享了自己的心情。隨後換筆美主持,演員和樂師同時也更換了,漸漸地大家感到熟悉,此時你說我演的小一和巫婆都已經上台和大家飆戲。最後一輪換手時,小魚因為當晚要離開前往美國,因此坐上了演員席。然後健豪接手主持人,喬和孔胖上台陪小魚,筆美放下主持人的棒子坐上了樂師席,而鳥媽媽也上到舞台,只剩下一個位置了。

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下一次和大家一同演出,不知何年何月。於是我就自告奮勇地再度上台。演員到齊了,故事就自然地產生。

第一個故事是巫婆的故事,主持人用敘事者V的形式。喬的隱喻還是一樣地精彩,但是總感覺到敘事者V的複製動作,有點影響到喬的肢體展現。第二個故事則是轉型塑像,內容則是關於夫妻之間的相處。這一次轉型之後的流動花了不少時間才停止,和一般的轉型不太一樣。小魚唱著〈牽你的手〉,誘發了觀眾的情緒。在第三個故事中,Linda也分享了關於家庭的故事,主持人使用了自由發揮。

自由發揮是讓樂師和每個演員都能夠盡情展現的形式,也是和資深的playbacker一起飆戲最好的機會。過程中原本想使用在車子上發生的衝突作為隱喻,但是卻失敗了。失敗也無妨,這就是和老手飆戲最有趣的地方。喬的小女生、孔胖的小男生,在說故事人的眼裡,就像真正的角色一般活靈活現。筆美的樂師也很精彩,小魚在整場演出中沒有出場,也為大家上了一課--沒事的演員不必湊熱鬧。

最後一個故事,在說出來的那個瞬間,相信許多台下的朋友就感到非常吃驚。這是一個非常深沈的故事,也是近幾年來我的演出經驗中很少遇到的故事。主持人非常精準地選擇了四元素這個形式,而在第一時間裡,一首詩就在我的心中產生。

我站在詩的位子上,孔胖下了舞台,然而,其他的角色似乎一直無法確定。我想一部份是因為大家對四元素的認知有一些差距所致,另一部份也和夥伴準備的狀況有關。

樂師席一直空著,所以演出無法開始。於是,我決定離開我的詩的位置,上了樂師席。孔胖不得已,在沒有做好完美的準備下,替補站在詩的位置。我覺得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同時也顯示出了一位演員的專業素養。

演出從我的音樂開始。我的眼前是一個沒有插電的keyboard,天哪,那些熟悉的樂器跑哪兒去了?只用簡單的樂器,沒有辦法表達想表達的情感,最後,只能用聲音來詮釋。這也是我個人第一次在四元素的音樂位置大量使用我的聲音。後來有朋友和我分享,他們覺得其實我可以演出久一點。

喬的肢體非常有力量,在樂師的位置上能強烈地感受到喬所展現的深刻掙扎。而喬使用背台的方式呈現,也讓觀眾們吃驚。小魚的布和我們(指一一擬爾和你說我演)使用的方式有些微妙的不同,但是使用的隱喻也非常巧妙,最後,在孔胖的詩句下,完成了這一場演出。

在觀眾的讚歎聲中,主持人邀請大家分享此時的心情。一個大型的流動塑像在舞台上不斷地輪轉,為演出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接下來則是另一個驚喜,主辦單位為playback在台灣十年準備了一個蛋糕,並且為了慶祝你說我演即將度過四歲的生日,準備了一些小的糕點。我邀請了生日最靠近的壽星來為我們切蛋糕,在大家一起高唱生日快樂的歌聲中,分享了我們共同的喜悅。

演出結束後,我問鳥媽媽:「和這些人演出,感覺很不一樣吧?」鳥媽媽點頭說:「有很大的不同。」我相信在這次的經驗之後,鳥媽媽說不定會是收穫最多的人。

當天晚上在室外平台上聊天的時候,團裡的夥伴提起了最後一個故事。當故事被分享出來時,夥伴感到驚訝,認為這樣的敘事已經達到了他在治療才會遇見的深度,大家覺得這和舞台上的演員比較資深有關。我個人同意他們的看法,不過我想並不止於此。這是playback theatre力量的呈現,當演員能夠順利地把各種故事呈現出來,就會得到觀眾的信任;另一方面,在公開場域陳述自己的困境,需要更大的勇氣,這也表示說故事人對觀眾這整個群體,也就是所有的playbacker有充份的信任;第三,故事的引發明顯地延續著之前故事的主題,在故事的紅線上推進;最後,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也許不分享會覺得可惜。

身為舞台上的演員,我感到很開心。開心的是大家對我們的信任,開心的是有機會能夠為大家服務,開心的是能夠在故事的高潮跌起和資深的前輩們飆戲,開心的是能夠和大家聚在一起。

第二天中午,這位說故事人在吃飯時分享,因為台上的是「老師們」,所以才願意說出來。我微笑地看著他,在他們團體夥伴的嬉鬧聲中,我感覺到他已經得到了某種珍貴的禮物,身為playbacker的開心,莫過於此。

那首沒有說出來的詩,茲分享於後:

曾經,我曾經以為
婚姻會帶來永恆的春天
但怎知
卻換來十四年的寒冬!

好冷好冷
冬天的暖陽啊
我是如此思念著你
你卻如此遙不可及

北風啊 太陽啊
我只是一個在愛情的旅途上
尋求依止的遊子
何苦如此對待我
這剝不離的枷鎖

神哪!
如果你能聽見我的呼喚
請許我一個
滿園花開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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