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遠慮，公安危險不只高雄氣爆 - 何偉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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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遠慮，公安危險不只高雄氣爆

2014/08/03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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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遠慮，公安危險不只高雄氣爆

一、前言

造成28人死285人傷的高雄氣爆慘劇(圖1~4)，固然現有證據指向李長榮化工公司有疏失是事故發生主因，李長榮化工有異常情況時未通報也未進行緊急處置實在不應該！但政府平時的工安督導及災難應變也有檢討空間，報載根據調查，爆炸前、後現場測得的都是丙烯，爆炸前附近有三條輸送丙烯管線，其中二條當天未輸送丙烯，只有一條屬於華運通儲正在輸送丙烯到李長榮化工大社廠的管線在作業，故本次事故是丙烯運輸管線出問題應無疑異，我們首先要問的是丙烯可燃易爆氣體發生爆炸應係工安事件，為何高雄市工安勞檢單位不出面而由環保局長陳金德出面？依據環保局檢測，爆炸區空氣丙烯濃度達1.3萬ppm，可想像地下水道濃度更高，一點火花就會引爆，高雄市府應變計畫應要考慮疏散居民才對，固然事發當時若李長榮化工有立即通報，此次死傷狀況不會這麼嚴重，但事故的指揮、平時的消防訓練及主管工安單位對丙烯危害的認知都需要再檢討。

圖1 可怕的氣爆圖2 氣爆沿管溝炸成一條線

圖3 路面翻開圖4 炸成一條溝

最近國內外公安事故頻傳，國外南韓船難、馬航空難、阿航空難、青島氣爆，而國內復興航空墜機、台北內湖瓦斯氣爆再加上高雄丙烯氣爆，若政府相關人員沒有安全文化及預知危險觀念，不思主動積極解決問題，心存僥倖則接下去高鐵地基下陷危機、颱風水患、地層下陷、缺水、缺電及缺糧都會引發公安問題。在此要呼籲的是各級政府要找出真正的肇因及防範對策，切不可因噎廢食，打擊或拋棄化工產業，造成台灣經濟更蕭條。

無獨有偶，大陸江蘇昆山台資中榮金屬製品公司也發生粉塵爆炸事故，造成69人死亡187人輕重傷，這起台商赴大陸投資廿多年來最大的工安意外事故，初步認定是空氣中濃度過高的粉塵，遭遇明火而產生爆炸。江蘇省委書記羅志軍強調再次展開大檢查、大排查，堅決杜絕此類事故再次發生，勢必造成昆山近10萬名台商與幹部的重大損失及打擊。

二、高雄氣爆發生的可能原因

國內外專家對於高雄氣爆有許多看法及共識，化工專家表示，管線厚度不足、被挖破和腐蝕是造成高雄大氣爆的三個可能原因。化工專家表示，一般以為高風險的石化管線必須定期做檢測，但高雄市這些地下石化管線都不「年輕」，且一般定期檢測不容易做，也不見得做得確實；例如高雄地下石化管線很長、屬於大系統，做壓力測試檢漏時，即使有小洩漏也測不出來。但此次事故的主角丙烯大家應加以認知，因為丙烯在國外發生多次事故也造成許多人傷亡，在室溫和標準大氣壓下，丙烯是一種無色氣體，帶有一種較淡但令人不愉快的氣味。丙烯的沸點略低於丙烷，易壓縮成液體輸送，丙烯的揮發性略強於丙烷。丙烯是煉油和天然氣處理的副產物，丙烯是重要化工原料，供應商為方便運送，會把原是氣體的丙烯加壓成液體，利用地下管線運送給廠商，一旦管線破洞、壓力失衡，管線裡的液態丙烯就會氣化為氣態丙烯外洩，當丙烯濃度升高，只要遇到點菸、汽車排氣等火源，就會氣爆燃燒。

由於氣態丙烯比重較空氣重，會流竄到地下管溝，加上救災單位沒有迅速分辨出是丙烯，直接從供貨源頭關閉，導致大量丙烯瀰漫在三多路、一心路沿線的地下管溝(圖5~7)，當管溝空間布滿氣態丙烯後，就達到引發氣爆的濃度。丙烯極易燃，與空氣混合能形成爆炸性混合物，遇熱源和明火就有燃燒爆炸的危險，比空氣重，能在較低處擴散到相當遠的地方，滅火方法要切斷氣源，若不能切斷氣源，則不可熄滅泄漏處的火焰。緊急處理應迅速撤離泄漏區人員至安全處並管制禁止人員車輛進入。丙烯在液體狀態下不會爆炸只會燃燒，但它像酒精一樣相當容易揮發，揮發到空氣中以後，只要在空氣中的濃度在2%~11%間，再加上一點火星如汽機車路過就會引發氣爆，李長榮化工廠在1980年代曾在新竹市發生環境污染與公害事件，其生產製程中產生工業廢水及帶有刺鼻魚腥味的臭味，造成嚴重的空氣污染與水污染，為了節省開銷，李長榮化工廠將廢水直接排入水溝，造成居民經由被污染的井水染上惡病，所以政府對私人公司的工安督導就很重要，李長榮集團自1965年就創立，於石化工業原料領域經營已經超過40年，這些管線是否老舊待查。

圖5 沿管溝爆炸圖6 管溝爆炸的證據

圖7 管溝炸開

其實中國大陸石化業規模較台灣大很多，氣爆事故也很多經驗也很豐富，新浪網報導多位大陸石化專家接受採訪時表示，事故是石化工廠輸送管路可燃氣體泄漏引起的，相關企業維護不力、當地政府應變不力可能是釀成事故的主要原因。為何這次丙烯爆炸如此巨大？事故已造成28人遇難，整條街道被掀翻，現場滿目瘡痍，甚至有汽車被氣浪彈到三層樓頂。一名中石化專家分析稱：丙烯是一種無色可燃物體，是最基礎的化工原料之一，屬於甲等危險品類，最大的特點是易燃易爆，比汽柴油還要危險。管道運輸途中的丙烯是液化的，跟液化天然氣是一樣的，和汽柴油、天然氣一樣，丙烯揮發後遇到空氣然後混合到一定濃度時，遇到火源就會爆炸。這次高雄事故原因雖未完全查清楚，但通常說的管道爆炸準確地說應是“管溝爆炸”(圖8)，輸油輸氣管道本身在現在的工程技術下是不會爆炸的，應該是輸送管路出現泄漏點，輸送的物質流出與外界空氣混合，通常直接泄漏到同樣埋藏於地底下的市政管道中，這樣就更容易達到氣爆點。丙烯的輸送管路需有什麼要求？中石化專家表示：油氣管道的鋪設每個地區都有每個地區的標準，原則上要遠離人群密集區。當然隨著現在城市越來越大，石油、天然氣的輸送管道都很難繞開城區、居民區，這就要求與市政管道之間有合理的規劃以保證安全。但是這次高雄出事的是丙烯管路，丙烯一般輸送至專門的化工廠，按理來說不能也不用走主要城區的地下，可能的原因是先有了化工廠和管道，後蓋了居民區。而輸送管路泄漏點的產生一般有兩種原因，一是管道本身的老化產生的，這次臺灣高雄的事故現在就有分析說好像是管道年久失修；二是第三方施工失誤造成的，去年青島燃爆事故就是由於市政施工失誤造成泄漏，從而導致“管溝爆炸”。7月31日夜間已有高雄市民發現事發現場附近水溝冒白煙，並伴有濃濃的瓦斯味，中國安全生產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劉鐵民表示，這是可燃氣體泄漏的典型特徵，徵兆十分明顯。上海卓創資訊公司化工行業分析師張聖林說，據初步信息判斷，管道老舊造成的接縫泄漏，或是雨水造成的管道腐蝕都可能造成泄漏。氣爆點處於鬧市，丙烯聚集在下水道內，遇到汽車、飯店或居民家中的明火後發生爆炸。

圖8 青島氣爆與高雄很像

中石化專家分析稱：就大陸而言，管道沿線都會有泄漏報警器，一旦泄漏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情況。具體到丙烯管道而言，會在沿線安裝丙烯泄漏報警器，報警器探頭選點應該選擇閥門、管道介面、出氣口或易泄漏處附近方圓1米的範圍內，儘可能靠近，但不要影響其它設備操作，同時儘量避免高溫、高濕環境。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尋找泄漏點並不是難事。當然現在事故不幸發生了，再去尋找泄漏點難度增加了，但是靠著可燃氣體探測儀等先進的儀器，其實在短時間內找到也不會是很難的一件事。北京市公安局消防局原副局長李進，就臺灣高雄氣爆事故介紹了北京如何防範應對此類事故。李進說高雄是一個工業化城市，有化工廠，化工廠分為上、中、下游，原油叫上游，提煉加工叫中游，製成化工製品叫做下游。丙烯肯定要和其他原料釋成化工製品，所以屬於中間環節，高雄這座城，為避免槽罐車輸送就用管路輸送，發生在高雄的這次事故產生於中游。從現場情況看，第一，沒有禁止明火、封鎖現場，拉閘斷電；第二，事發區域應該關閉燃氣、化工、電力等各種閥門，這樣就可以減少氣體擴散；第三，為防止傷亡產生，應第一時間通過電視、廣播、網路等渠道對外發佈消息，儘早疏散事發地周邊人員、車輛和群眾；第四，消防人員在檢測過程中，應該採取管道內流水、稀釋、泡沫覆蓋、易燃劑、通風等措施，從而避免可燃氣體遇高溫爆炸。以上這些措施，也是北京消防部門在應對相應事件時採取的措施。李進說大陸的燕山、東方化工廠也存在這種管路，若北京出現類似險情，除消防外，會有市政、化工、電力等多部門都會啟動。須吸收經驗教訓，第一，注意現代化城市演進過程中有否工業化和天然氣管線問題，化工廠應遠離城市核心區，但天然氣被大量使用時要防範儲氣、輸氣、燃氣等環節的公共危險性。第二，注意城市規劃佈局問題，無論是化工廠，還是天然氣儲氣廠，在穿越城市商業區和居民區時，要有嚴格規定，要有規範標準，避免盲目穿越帶來的危險。第三，城市管理問題，一個城市對高空、地面、地下的空間管理，地上空間包括高架線、飛行器等，地面管理是城市建築物，地下空間的管網管線、河溝、涵洞等，這些都需要信息化、精細化、乃至資源共用管理。目前，中國大多數城市甚至北京也還沒達到精細化管理的程度。第四，防災技術問題，如丙烯管網，化工廠或者輸送部門應有控制中心，它有表，有流量和壓力，哪漏了都應該有報警。假如長管線，都應該有流量表，應該有計算，流量達不到肯定有漏點，都應在監控範圍內。丙烯和汽油、天然氣不同，並非生活使用的日常燃料，屬於工業原料，運輸過程要注意安全，操作此種危險化工品的人員需要足夠訓練。

三、台灣需要如何檢討改善

(一)蒐集世界公安資訊做好經驗回饋

現在是地球村時代，政府有關部門應蒐集世界公安事故資訊，研擬防範對策並作適當演習訓練，防範事故發生，近20年重大氣爆事故如下：(1)1995年4月，南韓大邱市瓦斯爆炸釀成巨災，導致101人喪生、近202人受傷。(2)1998年10月，奈及利亞尼日河三角洲地帶油管爆炸，導致約1200名村民死亡。(3)

2004年3月，俄羅斯北部阿漢格斯克公寓爆炸，導致58人死亡。(4)2004年7月，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西南方50公里處的阿特附近天然氣管線爆炸，導致24人死亡和122人受傷。(5)2010年7月，中國大連市保稅區的大連中石油國際儲運有限公司原油罐區輸油管道發生爆炸，引起火災並致使原油大量洩漏，造成大連港附近水域約50平方公里的海面汙染。(6)2010年9月，美國舊金山國際機場附近發生天然氣外洩爆炸事件，導致4人死亡、53戶民宅付之一炬(7)2012年11月，美國麻薩諸塞州春田市市中心發生天然瓦斯爆炸，造成21人受傷(8)2013年11月，山東省青島石油管線爆炸，造成62人死亡、136人受傷。中石化公司表示，爆炸事故造成的直接損失人民幣7.5億元。(9)2014年3月，紐約東哈林區瓦斯外洩爆炸，造成8人喪命和70多人受傷。以美國為例，1994至去年共發生745場天然氣配送重大意外，導致278人死亡、1059人受傷。2013年11月22日，位於山東省青島經濟技術開發區的中國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管道儲運分公司東黃輸油管道泄漏原油進入市政排水暗渠，在形成密閉空間的暗渠內油氣積聚遇火花發生爆炸，造成62人死亡、136人受傷，直接經濟損失75172萬元。此次特別重大事故還引發了嚴重的原油污染問題。2010年7月28日，南京市棲霞區一停產廠區發生可燃氣體管道泄漏爆炸，並引發大火，全城均有震感。事故造成13人死亡，120人住院治療，其中14名危重人員。據調查，事故是因施工挖斷管道導致丙烯泄漏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