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覺得，文字是種很無力的工具。

語言亦然。

可能對於不擅長表達的人，這兩者，有或沒有其實並無太大差別。

 

【無以名狀的】

                    

 

人魚公主出生在海洋的最深處。

以美麗的珊瑚堆砌的牆、以珍珠點綴的屋頂，色彩鮮艷的魚群時時圍繞在她的身邊，這是她的世界。

還有一尊她一直很喜歡的大理石雕像。

15歲生日那天，她離開了深深的海底，朝著常常透著光的海面游去。

游啊游、游啊游，她從海面探出頭的一瞬間，天空滿滿都是星點，月光朦朦朧朧的被雲朵半掩。

一艘豪華的船開了過來，伴隨著照亮天空的煙花，巨大的聲響令她轉移了視線，看向了船。

一明一滅的節奏下，她看見了船上的一個男人，長得和她的雕像一模一樣。

從此，她為他傾心，常常游到海面上只為見他一面。

 

暴風雨來了。

男人的船被無情摧毀，男人筆直墜入波濤洶湧的海面。

她第一時間衝過去救了他，用著纖細的臂膀死命拉著他游到海邊，放在沙灘上，陪著他直到天亮。

陽光漸漸灑落在他和她的身上，伴隨著由遠處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她把視線從男人臉上移開，看了看四周，然後躲了起來。

她是人魚。

然後男人甦醒了，第一眼看到的是個美麗的人類女孩，一臉焦急。

「是你救了我。」男人對著那女孩這麼說，然後又昏了過去。

人魚公主默默在岩石後面看著。

看著王子被人抬走，始終沒出來。

 

「我要拿走你美麗的聲音作為代價，換一雙人類的腿。」

巫婆這麼說。

人魚公主卻笑了。

 

她上岸了。

挪動著伴隨刺痛的雙腿，她跌跌撞撞地來到男人身旁。

卻發現男人要跟女孩結婚了。

 

就在男人結婚的第二個清晨，人魚公主化成海上的泡沫，漸漸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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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成泡沫的前一刻不曉得人魚公主有沒有後悔。

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所以，希望他會幸福。

所以，那怕是用生命換來最後一點點相處，也笑那麼燦爛。

所以，消失的心甘情願。

 

白費等待，換來斷氣的絢爛。

跟煙火一樣。

 

可是有個人可以放在心上，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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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如此嚮往可以把世界的重量放在一個人身上。

可是現實教會了所有人那只是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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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了重心的生命阿、是否只能一直飄盪飄盪飄盪。

多麼希望可以找一個東西讓自己執著，那怕會讓自己領向毀滅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有東西可以執著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淡漠久了以後，突然，覺得很寂寞。

 

對什麼都不在乎，很快就會失去存活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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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著，一個人，一件事，或是一個東西。

可以讓我傾盡畢生熱情義無反顧的投入進去。

可以讓我還有繼續呼吸的理由。

可以讓我執著......

 

那我所相信的命運阿、請你，快點讓他出現吧。